“保養?”沈無憂眨了眨眼,她很是懷疑她和顧景炎說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


    “你且放心,本王定會好好保養,爭取讓你滿意。”顧景炎紅著臉,煞有其事地說。


    他們聊天的尺度是大了一點,但是她都開了口,他要是不給予迴應,她麵子上肯定掛不住。


    為了保護她的麵子。


    顧景炎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了這個有點奇怪的話題。


    “王爺準備怎麽保養?”


    沈無憂更加好奇了,正常男人的胸肌還需要養護嗎?


    多鍛煉就會有的吧。


    還是說,顧景炎有什麽特殊的怪癖...


    “呃...這個...”顧景炎被徹底問懵了。


    那地方還能怎麽養護,頂多洗幹淨點兒。


    對上沈無憂充斥著疑惑的目光,顧景炎仍舊給出了一個不怎麽確定的迴應,“要不,塗點香膏?”


    他並不喜歡往自己身上塗抹那些有氣味的東西。


    她要是喜歡,他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好吧。”


    沈無憂對此大為不解,但還是選擇了尊重。


    胸肌上塗點香膏也沒什麽。


    他有潔癖,可能就是喜歡自己的身體香香的。


    顧景炎不習慣長久並攏著腿,但實在羞得厲害,想要岔開的那一瞬,立馬又並得緊緊的。


    他怕沈無憂看出自己的尷尬。


    又手忙腳亂地拿起湯匙,喝了一口腥味極重且油膩非凡的佛跳牆的湯底。


    這一口吃得特別急,使得他毫無心理準備。


    入口的刹那,差點沒有直接把他送走。


    “咳咳...”


    顧景炎忍著想要吐出來的衝動,艱難地吞咽了下去。


    他們成婚之後,一定不能讓她再進膳房!


    她要是真想下廚,他就讓人將膳房炸了!


    就在顧景炎暗暗地為自己被刺激得近乎麻木的味覺憂心之際,沈無憂又一次開口:“敢問王爺是怎麽練出來的好身材?”


    “天生的。”


    顧景炎覺得沈無憂的問題越來越離譜了,但嘴上還是答得飛快,主打一個句句有迴應。


    沈無憂仍舊覺得顧景炎說的不是胸大肌,繼續試探著他,“不用練,就能有肌肉?”


    顧景炎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聽錯了她的話,連聲問道:“你指的是哪裏的肌肉?”


    “胸大肌啊!”


    “......”顧景炎的臉更紅了。


    他無奈扶額,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一迴事。


    腦子變得越來越不正常,居然會把人家一句簡單客氣的褒獎,想得那麽色...


    “王爺,你怎麽了?”


    沈無憂見顧景炎的臉越來越紅,遂起身將窗戶也給打開,好讓外頭的涼風透進來。


    “沒什麽。”


    顧景炎連忙擺手,為了緩解此刻的尷尬,他又趕緊找了個話題,“對了,你是想練肌肉?”


    話音一落,他就後悔了。


    很顯然他找的這個話題也不怎麽樣。


    問一個身段玲瓏凹凸的女子要不要練胸大肌,真的很失禮。


    “還是算了吧。”沈無憂連連搖頭。


    她不過是為了誇他的肌肉好看,沒話找話,壓根兒沒想到氣氛會變得這麽怪異。


    “本王還有要事在身,晚上再來換藥。”顧景炎說完,便落荒而逃。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這麽丟臉!


    可能是因為在心上人麵前,他太想要表現自己,也太過緊張。


    在急迫且緊張的情緒下,往往更容易出錯。


    顧景炎飛快地逃離了護國公府,走出好一陣,又開始內耗暗自懊惱。


    他擔心以後要是再這麽容易犯蠢,遲早要被謝羨之比下去。


    “主子,宮裏頭有情況。”迴府後沒多久,追風便送來了第一手情報。


    “說。”


    “今日謝老先生大張旗鼓地帶著幾十個掛著紅綢的箱子進了護國公府,全京都城都以為他是替謝羨之去提親的。宮裏頭那位,也是這麽想的。”


    “皇兄開始行動了?”


    “是的,已經在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著沈姑娘進宮。”


    “先盯著,伺機而動。”


    顧景炎就怕顧北宸遲遲不行動,畢竟他如果光明正大地求娶沈無憂,不論是顧北宸還是他母後,都不可能同意。


    隻有等顧北宸先展開行動,他才有機會抓到錯處,才有機會火速落實他和沈無憂的婚事。


    “那...謝羨之那邊該怎麽辦?幾十個大箱子確實扛進了護國公府。”追風擔心得不得了,他現在可是沈無憂的頭號狂熱粉,每天都盼著沈無憂能成為戰王府的主母。


    這事兒要是再生變故,破防的不僅僅是顧景炎,還有追風。


    “謝老並沒有明說那些箱子是用來提親的聘禮,不過也許他是想要等到謝羨之殿試之後有了官職再做打算。”


    顧景炎也摸不準謝家到底是什麽意思。


    謝家什麽意思他倒也不是很關心,他更關心沈無憂是什麽態度。


    追風壓低了聲道:“主子,要不咱們也在暗中做點手腳,讓謝羨之成功在殿試中落榜?”


    流火則提出了相反的意見,“這麽做並不妥當!要是讓沈姑娘得知主子暗算了謝羨之,必會弄巧成拙。”


    “你說得對。”顧景炎也沒想過暗算謝羨之。


    就算謝羨之金榜高中,想要坐到他現在的位置,起碼需要奮鬥上五六十年。


    或者,五六十年也不夠。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必要去忌憚謝羨之的才華或者其他。


    沈無憂目送著顧景炎離開後,也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不過是想著投他所好,誇一誇他相當養眼的好身材。


    隻可惜結果似乎沒那麽理想...


    “小姐,城門口橫衝直撞的那輛馬車查到是誰家的了。”


    “誰家的?”


    沈無憂嚐了一口她燉的佛跳牆,發現難吃得要命,思緒一下子飄得更遠。


    這麽難吃的東西,為何外祖父,表哥和顧景炎都說很好吃?


    特別是顧景炎,居然還續了一碗...


    單從這方麵看,他們三人還怪好的。


    魯達見沈無憂一直蹙著眉頭,關切問道:“小姐,您怎麽了?”


    “沒事,這玩意兒太難吃了。往後我再也不要下廚,太難了!”


    沈無憂漱了漱口,這才緩聲問道:“你方才說,那輛馬車是誰家的?”


    “是林相國家的。林相國家的大公子林琛今日迴的京,說是有一個月的假期,估計是要趁著假期同江小姐完婚。”


    “這事兒有點棘手。”沈無憂深知林琛是什麽樣的人品,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閨中密友嫁去林家。


    “那林公子真不是個東西,剛迴京便點了醉佛樓的紅拂姑娘。今兒個早上去了一趟,說是晚上還會去,紅拂姑娘今晚的預約全給推了。”


    “醉佛樓?”沈無憂心下更加不痛快。


    林家和江家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這一步,婚前林琛好歹收斂一些。


    這樣不加收斂地前去逛窯子,不就等同於不給江家麵子?


    沈無憂瞅著漸黑的天色,即刻換上了一套輕便的男裝,打算夜探江府。


    江府的守衛格外森嚴。


    好在她身上帶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迷藥。


    迷暈守衛並不是難事。


    放倒三四個守衛後,沈無憂又用簪子打開了江晴雪臥房大門上的那把鎖。


    “晴雪,你睡了嗎?”


    她輕輕推開房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無憂?”


    江晴雪一個激靈從臥榻之上爬了起來,屋內並未掌燈,但她還是快步地朝著沈無憂跑了過來。


    “無憂,真的是你!”


    “這才二更天,你就睡了?”


    沈無憂記得江晴雪之前沒到三更天都不肯迴府的,想必這大半年真的是悶壞了,這麽早就睡下了。


    “我阿爹連這扇門都不讓我出,我成天除了吃就是睡,無聊得都快發黴了。”


    “聽說,你和林琛的婚事定下了?”


    “算是吧!”


    江晴雪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道:“我要是再不同意,我阿爹肯定要繼續關著我。我思來想去,還不如早些嫁人,起碼到了夫家,沒人會這麽關著我。”


    “那你可知林琛是什麽樣的人?”沈無憂又問。


    “聽說他是一個挺有上進心的人,長得也挺俊俏,常年在邊關駐守,也沒有嫖賭等不良嗜好。”


    江晴雪從媒婆那裏聽到的林琛,那簡直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晴雪,這些話都是誰跟你說的?”


    “媒婆說過。”


    “媒婆那張嘴,你還敢信?實際上,林琛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他為人狡詐,城府極深,我雖未曾接觸過,但我可以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城府深點就深點吧。無憂,你不知道,我都快被悶死了!”


    “你去換套男裝,我帶你去醉佛樓見見林琛,如何?”沈無憂尋思著有時候勸人百句,不如讓人親眼見見。


    “醉佛樓不是青樓嗎?”


    “沒錯。林琛今天才迴的京都城,白天已經去了一次醉佛樓點了一次紅拂姑娘,據說他今晚還會再去。你要是想見見他,就立刻去換衣服。”


    “...好。”


    江晴雪半年多時間沒出門,換上男裝和沈無憂偷溜出尚書府的那一刻,她興奮得又喊又叫。


    “小點兒聲!”


    沈無憂連忙捂住了江晴雪的嘴,壓低了聲道:“小心引來你家的護衛,到時候你阿爹怕是要關你關到出嫁那一日了。”


    “對對,低調!”


    江晴雪重重地點了點頭。


    想起過往成天在外交友玩樂的日子,更加唏噓自己現在的遭遇。


    “無憂,你說女子為何一定要嫁人?”


    “也可以不嫁,選擇沒有對錯,隻可惜世人容不下這樣的觀點。”


    “是啊。我阿爹就嫌我年紀太大,其實我才十七歲。他總說別人家的姑娘十七歲,已經如何端莊,如何能幹,還生了好幾個孩子,我始終覺得我還是個孩子。”


    “長輩就是如此,太過著急,也太過操心。”


    沈無憂默默地在想,如果她阿爹還在,就算每天被念叨也無妨。


    她不願去想這些傷心事,連忙轉移了話題,“晴雪,一會兒進了醉佛樓,你切記一定不能喝酒。你那點酒量差得要命,真要是喝醉了,到時候迴到府裏肯定要被你爹責罰。”


    “小酌怡情。我就喝一點點!”


    江晴雪挽著沈無憂的胳膊,俏皮地撒著嬌。


    而醉佛樓二樓雅座。


    柳溪彈了一首《廣陵散》之後,便坐到了酒桌前,同顧景炎和司熤二人坐到了一起。


    “聽說,林琛剛迴來就跑來找女人?”顧景炎開門見山地問。


    “是的。”


    “他找的是哪一位?”


    柳溪答道:“林琛找的是紅拂,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今晚應該還會再來一趟。”


    “你去探聽一下?”


    “我和紅拂不熟,此女性情冷淡,整個醉佛樓上下,隻與阿水交好。”


    “那你去問問阿水?”顧景炎擔心林琛秘密迴京,可能還會參與到顧北宸對沈無憂的設計之中。


    因此,他必須提前想好所有的對策,做到萬無一失。


    “王爺,阿水的性子也很奇怪。她在醉佛樓兩年多,隻賣藝不賣身,平時和我說上一句話,都感覺我髒了她的眼一般。”


    “她是出了名的臭臉,隻有在麵對你的時候,才會顯出柔情似水的一麵。”


    “如若真要問話,也該是你去問才對。”


    柳溪說得頭頭是道,直接將問話這個任務丟給了顧景炎。


    “......”


    這要是擱在之前,隨便問兩句倒也沒什麽。


    青樓本就是打探消息的絕佳之地。


    他也會時常前來逛逛,當然他從來沒有在青樓找過女人。


    但現在...他有了在意的人,便不願同任何女子有所糾葛。


    阿水本就喜歡他。


    他更加不想招惹,也不想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司熤,本王不方便,要不你去問問阿水?”顧景炎看向身側大口吃肉的司熤,這小子長得相當俊俏,也許阿水還願意跟他嘮上兩句。


    “不如一起找來?省得單獨見麵,各自尷尬。”


    司熤私底下和女子的接觸也很少,他很怕單獨見麵時被人迷暈,然後幾個月後莫名其妙當了爹。


    “行吧,那就多叫幾個過來。”


    顧景炎此話一出,柳溪便讓人叫來了四個姑娘,分別坐在顧景炎和司熤身側。


    “王爺,你好久沒來了。”


    阿水給顧景炎剝了顆荔枝,整個人也跟著朝他靠了過去。


    “你自己吃吧。”


    顧景炎蹙著眉,下意識地避開了阿水。


    其實,他才是醉佛樓真正的主人。


    但除了柳溪,連這裏的鴇娘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他也沒有選擇亮出自己的身份秘密問話。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如果還想著靠醉佛樓收集情報,他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一旦暴露,朝中怕是再無人敢來此地秘密議事。


    沈無憂和江晴雪走上二樓的時候,恰好撞見阿水給顧景炎喂荔枝。


    這一刻,她腦袋嗡嗡地響。


    顧景炎這是在逛窯子,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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