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南院。


    由於前幾日在貢院裏洗漱多有不便,沈無憂這會子已經舒舒服服地進了南院浴堂,痛快淋漓地洗了個熱水澡。


    “秀兒…”


    “秀兒?”


    “梅香…”


    “竹香…”


    她在浴桶裏閉目養神了約摸一刻鍾的功夫,察覺到浴桶裏的水越來越涼,還想著讓人給她加點熱水,接連叫了好幾聲,都無人應答。


    “奇怪…都去哪兒了?”


    沈無憂心下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立馬從浴桶裏跨出,快迅速套上了裏衣。


    她正想推門出去查看一二,浴堂內的一扇窗戶倏然被勁風打開,屋內的燭火也在須臾間被風吹滅。


    “誰?!”


    沈無憂警覺地轉過身,隻見一抹黑影快速從她視野範圍掠過。


    “糟了…”


    她能感覺到,來者的功力遠在她之上,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這會子她身處浴堂,手邊並無半點用以傍身的毒藥,若是遭遇了襲擊,十有九死。


    與此同時,裴行止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沈無憂身後。


    再三確認她身上沒有帶毒,他忽地抬起手臂,一掌劈在她後腦勺處,直接將她劈暈過去。


    “今晚,你逃不掉的…”


    裴行止垂眸看向懷裏渾身癱軟的沈無憂,冷笑著將她抱起,而後一腳踹開浴堂的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此時此刻,偌大的南院裏,除卻大白還醒著,其他人全部被裴行止劈暈了過去。


    就連身手敏捷的魯達也沒能躲過…


    裴行止抱著沈無憂避開下人集聚的地方,從假山後繞過,偷摸進了書房裏的密室。


    進了密室後,他並沒有急著占有她。


    比起昏迷不醒的她,他更喜歡活蹦亂跳,熱情似火的…


    “沈無憂,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若是不提和離,我還能當做無事發生。可惜你提了…”


    裴行止將沈無憂放置在密室中央的石榻上,並將她的雙手雙腳用繩索固定住。


    固定好她的身子,他又在密室裏點上了夾雜著催情散的沉香。


    既然要玩,那就必須玩個痛快。


    今晚,他絕對不可能憐香惜玉。


    他勢必要做到她鮮血淋漓,半個月下不了床為止...


    另一邊,顧景炎將自己捯飭得一絲不苟,便著急忙慌地趕來了裴府南院。


    由於距離子時大概還有一個時辰。


    他原想在屋簷上蹲坐上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去找沈無憂。


    意外發現院子裏橫七豎八倒了好幾個丫鬟,顧景炎意識到情況不對,立馬飛身下去查探。


    他找了一圈又一圈,依舊沒有找到沈無憂的蹤跡,心下愈發慌亂。


    眼角餘光瞥見倒在門口的秀兒,他即刻跑了上前,用力地晃了晃她的肩膀,“秀兒,你快醒醒!”


    “王爺?”


    秀兒揉著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迷迷糊糊地說:“王爺,你是不是來早了?”


    “你家小姐人在哪?”


    “小姐在浴堂沐浴。”


    “糟了!”


    顧景炎鬆開了秀兒的肩膀,焦灼問道:“南院裏所有人都被打暈了,你們當真沒有半點知覺?”


    秀兒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得知沈無憂無故失蹤,她慌得六神無主,“王爺,怎麽辦…小姐肯定是被人劫走了!”


    話落,她又仔細清點著浴堂裏的衣物。


    發現沈無憂隻穿上了肚兜和裏衣,更是急得直掉淚。


    “王爺,小姐連外裳都來不及穿,肯定是被什麽登徒子劫走了。您主意多人脈廣,快去救救她吧!”


    秀兒撲通一聲跪在了顧景炎身前,嚇得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


    她難以想象,如果她家小姐再一次遭人侮辱,該怎麽辦才好...


    “你先起來,容本王好好想想。”


    顧景炎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他甚至不清楚劫走沈無憂的人究竟是哪方勢力。


    如果是裴行止,或者林相國,他尚且可以輕鬆對付。如果是他皇兄劫的人,沈無憂怕是兇多吉少...


    就在他毫無頭緒的時候,大白忽然走到了浴堂門口,衝著顧景炎搖了搖尾巴,“喵——”


    “你知道她在哪?”


    顧景炎眼瞅著大白轉身就往南院外跑去,立刻跟了上前。


    見狀,秀兒也試圖追上前。


    “秀兒,你速去戰王府找追風,讓追風派人去林相國府以及宮裏打探情況。”


    “我馬上去!”


    秀兒片刻不敢耽擱,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快速地從裴府後門跑了出去。


    顧景炎則跟著大白一路走到了裴行止書房門口。


    大白衝著書房的方向惡狠狠地叫喚著,不過它顯然是有些懼怕,幹嚎了大半天,愣是不敢上前。


    “你的意思是,她在裏麵?”


    “喵喵——”


    顧景炎見大白又一次給予了迴應,再不敢耽擱,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


    門扉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似烏鴉怪叫,聽起來極為詭異。


    顧景炎擰著眉,快步走進書房。


    隻見書房空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


    桌案上倒是燃著一根蠟燭,蠟燭才燒了小半截,顯然是剛續上不久的。


    他環顧著四周,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單從書房的布局來看,這裏恐怕還藏著密室或者地下室。


    礙於時間緊迫,且他對這裏並不熟悉,就算是有密室或者地下室,短時間內怕也難以找到入口。


    情急之下。


    顧景炎隻好引燃了書房裏的簾布,試圖用濃煙逼出裴行止的蹤跡...


    密室裏。


    裴行止眼瞅著沈無憂的身子開始不安地扭動著,他的眼裏驟然閃過一絲興奮。


    沈無憂的體質很特殊,基本上能夠免疫大部分藥物。但由於密室裏的催情藥下得過於猛烈,她身體裏還是竄起了一股無名的燥火。


    裴行止走上去,抬手解開了她裏衣上的係帶,得見她身上鵝黃色的肚兜,他的喉頭愈發緊澀。


    下一瞬,他一把扯下了肚兜上的掛脖係帶。


    美色當前,他再也沒辦法控製住自己體內噴薄欲出的欲望,布滿老繭的手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紅痕。


    “果然是賤胚子...連身子都這樣勾人...”


    裴行止急著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正想傾身而上,忽然發現有道道黑煙竄入石門縫隙。


    怎麽迴事?難道外麵走水了?


    “該死!”


    裴行止低咒了一聲,最後還是陰沉著臉,從密室裏走了出去。


    這個密室建得十分隱蔽。


    大半的空間是藏在地底下的,因而除了他,裴府上下並無人知曉。


    “還真是起火了...”


    裴行止走出密室,發現書房裏的簾幕被燒得焦黑一片,而他書案上的書籍也被燒了大半。


    他赤膊著上身,快速地走到了書案前,將書寫好的奏折從火堆裏挑出。


    由於書房外的守衛全部被支開了。


    他一時半會兒也喊不到人前來救火。


    正打算出門拎兩桶水來滅火。


    顧景炎已經不動聲色地出現在他身後,一掌將裴行止劈暈了過去。


    他狠踹了一腳倒地不醒的裴行止,第一時間進了沉香繚繞的密室。


    密室裏,沈無憂衣衫不整地被綁在石榻上,粉紗裏衣垂落在榻邊,鵝黃色肚兜也被揉成一團,潦草地被扔在一旁。


    “無憂...”


    顧景炎隻覺雙眸異常刺痛,他隻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視線,解開身上的外袍,蓋在了沈無憂的身上。


    而後他又快速解開了纏在她手腕腳腕上的繩索,將她打橫抱起,快步出了密室。


    這一刻,顧景炎恨不得將裴行止挫骨揚灰。


    可當務之急,是先確保沈無憂身體無恙。


    顧景炎不清楚沈無憂為何會昏迷不醒,深思熟慮後還是將她帶迴了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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