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嫌惡,本能地想要拒絕裴行止的請求。


    就算是治病救人,她也有選擇救與不救的權利。


    裴行止縱欲過度弄傷私處,這關她什麽事...


    她才不想看爛黃瓜,到時候長了針眼,她找誰說理去?


    “無憂,你不用害羞的。我們有過夫妻之實,也早已坦誠相見了。”裴行止見沈無憂沉默不語,以為她這是在害羞,連忙緩聲寬慰。


    “將軍有所不知,其實我也很想替你看病,隻是師父從未教過我這些,我就算是看了也治不了。”


    “你在暮春燈會上都能治好患有疑難雜症的病患,還能治好久咳不愈的太後,區區小傷,你何必百般推脫?還是說,你不想給我治病?”


    “將軍這話從何說起?醫者父母心,我若能治,豈會不給你治?”沈無憂看向裴行止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防備。


    雖說看看也無妨,左右不能少塊肉,但她就是本能抵觸。


    裴行止的臉上閃出了一絲困惑,蘇墨玉私底下見了他,就跟狼見了羊一樣,總是纏著他要親要抱的。


    他還以為沈無憂也很渴望和他親密接觸,隻是礙於大家閨秀的矜持,不好表現出來。


    可是,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怎麽還是不見她心動?難道,她當真不想近距離觀摩他近乎完美的身材?


    裴行止沒想到自己會色誘失敗,不甘心地問:“無憂,你心裏是不是藏人了?”


    “將軍怎麽成日疑神疑鬼?我都說了我治不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命人去一趟戰王府,讓我師兄過來替你瞧瞧。”


    “不...倒也不用那麽麻煩。”


    裴行止一聽沈無憂要去戰王府請人,連忙攔住了她。


    私處骨折這事兒委實不光彩,讓旁人得知,他隻有被譏笑的份。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在九王麵前丟人。


    之前的幾次交鋒,他總感覺九王對沈無憂有些不一樣的情愫。


    加上昨夜,沈無憂瞞著府內上下,和詐死的九王一塊救了駕。


    裴行止愈發覺得這兩人交情匪淺。


    “將軍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先迴去吧。想必禮部尚書很快就會登門來訪,我須得簡單捯飭一下。”


    “...好,你先忙。”


    裴行止想到沈無憂能當上春闈主考官,心底裏驟然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隻是...他又覺得沈無憂厲害得都快把他給比了下去。


    這讓他這個做夫君的,多少有些不自信。


    另一邊,戰王府。


    雲清宿醉的臉上還掛著兩坨異樣的紅暈,見顧景炎平安歸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王爺,實在抱歉。昨夜我不過是喝了幾小口花顏醉,竟睡得那樣沉。得虧師妹機警,這才沒有釀成大錯。”


    “無妨。”顧景炎勾了勾唇,手中一直攥著一方帕子。


    “王爺,山莊裏出了點事,我必須立刻趕迴去。這封信還請您替在下轉交給師妹。”


    “山莊出了何事?可需要本王幫忙?”


    “也不是什麽大事,山莊失竊,丟了一些不值錢的藥材。”


    “那就好。”顧景炎接過了雲清遞來的信件,心情大好。


    有了雲清的這封信,便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沈無憂約出來...


    雲清前腳一走。


    顧景炎便喊來了忙著拆靈堂白綢的流火,沉聲道:“你去裴府傳個話,就說龍泉山莊雲清有事找裴夫人商議。”


    “主子,現在去找沈姑娘會不會不太合適?”


    “怎麽不合適?”


    顧景炎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真絲方帕,隻要想到沈無憂在養心殿上為三百將士陳情請命的模樣,他的心跳總會不受控製地變快。


    之前他對她的過分關注主要是因為她出色的容貌和有趣的靈魂。


    養心殿前看到她的大格局和慈悲心腸。


    他才知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女子被困囿在閨閣之中有多可惜。


    她若在朝為官,青史留名都是有可能的。


    “方才宮裏頭去過裴府傳旨了,沈姑娘獲封三品誥命淑人,聖上還讓她來擔任春闈主考官。從現在開始直至春闈結束,除禮部尚書外,文武百官都該同她避嫌。”


    “皇兄怎麽又改主意了?”


    “沈姑娘殿前救駕,聖上想要重用她,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


    “不對,本王的這個皇兄,心思可沒這麽好猜。”


    顧景炎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養心殿前,沈無憂提出讓顧北宸放三百將士一條生路,已經觸怒了顧北宸。


    這種情況下,顧北宸又是封賞,又是讓她來擔任春闈主考官,肯定不正常。


    又或許...是顧北宸發現他對沈無憂藏了異樣的情愫,想要利用她來拿捏自己。


    真要是這樣的話,沈無憂在春闈大考上怕是兇多吉少...


    “你速去給我母後傳句話。”顧景炎立於書案前,快速地寫下一行小字,交至流火手中。


    “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一同去了法華寺,為幹旱地區求雨,最快明日一早才能趕迴。”


    “明日便明日吧。”


    顧景炎忽然想到顧北宸養心殿上還打算撮合他和西陵七公主,煩躁地蹙起了眉頭。


    “王爺,李公公身邊的小太監說,他們去裴府傳旨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什麽趣事?”顧景炎隨口問道。


    “裴行止昨夜和女諸葛行房時,弄傷了下體,似乎還骨折了。”


    “今兒個一早,他們二人夥同裴老夫人一道,拿著沈姑娘送裴行止的香囊,硬說她在香囊裏放了催情散,要沈姑娘拿出三萬兩銀票作為賠償。”


    “沈姑娘被欺負得眼淚直掉,好在李公公來得及時,當場替她辟謠,這才保住了她的銀錢。”


    流火在講述這事兒的時候,追風也跟著湊了上來。


    這段時間,追風聽了不少有關沈無憂的事跡,這會子儼然成了她的死忠迷弟。


    “該死的裴家,怎可這樣欺負沈姑娘!”追風聽到沈無憂被欺負得眼淚直掉,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顧景炎並不認為沈無憂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哭鼻子。


    他介意的是,沈無憂居然還給裴行止送過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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