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郡在安祿山的地盤的最西邊,靠近長安,因此這座城池相對範陽和平盧也就更為繁華些。繁華之地商賈老財較多,燈紅酒綠的氛圍較濃,濃妝豔抹長裙曳地的美人兒也就多些。


    這是城裏的景象,然而大軍是不能駐紮在城裏的,便和範陽郡的情況一樣,隻在城外的荒野屯集。李懷仙、安神威、李寶臣、李歸仁四將,集合齊了三萬節度使兵馬,肅立於校場,隻待李崢檢閱。


    李崢的一千黑狼兵麵對著河東的三萬兵馬,突然有了一種屁顛屁顛的高傲感,感覺身負的突擊步槍現在已不是武器了,而是一件神聖的招牌,真恨不得顛兒在手裏,給河東兵好好顯擺顯擺。


    李崢在獨孤問兄妹的護衛下,在河東四將領的陪同下,繞場一周,檢閱了三萬餘兵馬。他沒有發言,因為初來乍到,這裏的兵士縱是聞得李崢妖孽大名,卻沒有親眼看見他的妖孽實力,是以李崢便有了新的想法:先進行一場軍事演習。


    說幹就幹,一千個黑狼兵便在李崢指定的開闊地大建工程。用黃土和磚木砌成一個個佇立起來的堡壘、泥土人,再修建了一道高高的土城牆,將堡壘和泥土人遮擋起來。黑狼兵則撤退到土城牆的另一端,很遠的地方。憑肉眼是根本看不到城牆背後的景象的。


    來瑱揮舞手中的令旗,幾十個郎兵便架起了迫擊炮。一個人蹲在炮身旁邊進行方位校準,另一個人則站立在炮筒邊,手捧著梭形炮彈準備投彈。


    目下,也隻有郎兵們會操作迫擊炮,新兵們則將步槍上好彈,隻等號令!


    李崢向來瑱點了點頭,來瑱又一揮旗。看到旗令的郎兵們便一齊開炮!“砰、砰、砰……”一支支迫擊炮因後坐力而猛烈顫動著,一枚枚炮彈被打了出去,劃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越過土城牆,對後方的磚木堡壘和黃土人進行著無情的打擊……


    “轟隆、轟隆、轟隆……”隨著炮彈的炸響,火光四射,大地在顫動著。三萬餘河東兵士皆掩耳遮麵,互相覷著,似乎被巨大的爆炸聲嚇破了膽,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來瑱見時機差不多了,再次揮動大旗,這時候千名兵士分成四股,端著95突擊步槍,一齊向堡壘陣地衝去。在迫擊炮的轟炸下,原先的土城牆已經垮塌,千名士兵雄赳赳躍過斷壁殘垣,向還殘存著的目標進行了瘋狂的掃射。哪怕所築的磚土堡壘基本上已被炮彈炸為灰燼。


    演習很快結束了!由於目標太不經打,所以黑狼兵們都沒有練習投手雷的機會。李懷仙等河東四將癡癡地觀看了黑狼軍演習的全過程,互相之間也沒說一句話,他們同三萬河東兵一樣,腳踩著震顫的大地,嘴巴張得圓圓的,即便是有蒼蠅飛進嘴裏估摸也感覺不到,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演習場上。


    隨著來瑱的大旗最後一揮,演習全部結束。重新整合隊伍,首長李崢對戰士們的表現非常滿意,免不了又拿著擴音喇叭鼓舞了一番士氣。


    “黑狼”們重新整整齊齊站成了“方塊”,背著突擊步槍如負神物,更加愛惜了!看到李崢的兵這種高傲和自信,三萬餘河東兵不但羨慕,而且已經按捺不住想參加黑狼軍的心中的火苗,躍躍欲試之情溢於言表。


    就連安祿山的幹兒子李寶臣也有些激動,琢磨著:“李崢現在不就是河東兵馬使麽?那還征什麽兵?直接把三萬人劃撥過去不就完了麽!”


    當他把這想法說出之後,李崢莞爾道:“不可不可,這些兵都是節度使大帥的,我不可獨占,而且我也用不了這麽多,我隻要再招一千精銳即可。”


    “喔……”李寶臣想了想道:“那叔父你缺手下將佐麽?把我招過去得了!”


    “哈哈哈!”李崢大笑:“你可知道,我這支部隊靠的是天神之殺器打仗的,所以重兵不重將,你到我這裏,不怕將軍無用武之地?”


    “原來這樣啊?!”四位將領皆恍然。


    閑話不多說,李崢立馬布置了接下來的工作:立即在河東征兵。選拔條件和在範陽時一樣。


    就在征兵進行的如火如荼之際,河東郡卻發生了一件頗有影響的案件,一時間傳言四起,鬧得沸沸揚揚。李崢自然也有所耳聞,便是心頭一震。


    真實的案件始末是這樣的:


    河東郡下轄的曲縣中,織戶張氏的丈夫已故三年,張氏卻一直心念丈夫,始終不渝地照顧婆婆,哪怕當下的律法是準許婦人改嫁的,可是張氏心善,卻一直不肯再嫁,隻願一生伺候婆婆,以全做個孝順兒媳。


    偏偏這位婆婆也是知情達理之人,看著兒媳婦天天這樣辛勞地伺候自己,實有不忍,便多次命其改嫁,無奈兒媳執意不肯,還說,“如果婆婆非要叫自己改嫁,便是嫌自己伺候的不周到,厭棄了,那不如自己一頭撞死在樹上,以向亡故的丈夫謝罪。”


    婆婆無可奈何,又心疼兒媳,為了不拖累兒媳,便一咬牙上吊自盡了!這種結局也確實是人間不該有的悲劇。可沒想到的是,婆婆膝下還有一個兒子,剛娶妻不久,見娘死了,便將嫂嫂告到衙門,說母親是被惡毒的嫂嫂活生生勒死的。


    縣官受理了此案,畢竟他也不知道上述的真實情況,便認為一個七旬的老太婆手無縛雞之力,又向來與人無仇,死因蹊蹺,很可能就是因兒媳長年照顧婆婆心生厭惡,便下了毒手將婆婆勒死的。


    張氏定然一口否定是自己害死的婆婆,縣官見張氏不招,便對婦人用了拶刑,張氏受不了刑罰之苦,便屈打成招,被逼畫了押,此案已定,便叛了張氏斬刑。


    這下子,了解張氏一家情況的百姓便為張氏叫屈,一時間,有關張氏平日裏怎樣守節,怎樣孝順婆婆的事跡便被傳送開來,鬧得沸沸揚揚。縣官雖聞民有冤聲,卻並沒再做理會,隻拿著張氏已經畫押招供的罪狀便要快刀斬亂麻的結果此案。這眼見就要對張氏動刑了。


    “你奶奶的,萬惡的封建律法……”李崢怒拍桌案,咬牙切齒。可別忘了,李崢穿越來之前可是一名被噴死的律師。在他心中自有本律法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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