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早已議論的沸沸揚揚,他們都想進去再看一眼裏麵的兩個人,可是圖書管關閉,誰都進不去。


    不同於外麵的熱鬧,圖書管裏麵很安靜,隻有書翻麵的輕微沙沙聲。


    書籍太多擺放在桌上,兩眼鼻間縈繞的都是淺淺的書香。


    這是圖書管最全最新的心理書籍,所有借出的書已經全數召迴,全數擺在長長的桌子上。


    兩人手邊隻放著一杯熱茶,一心撲在了書海中,專攻程晨的症狀。


    他們都曾是學生界的拚命學生,這時,他們都拿出了比他們學校時更多的熱情和堅持。


    凡是有用的涉及的,他們都使用平板電腦拍下,等待出去後,用它們來整理所有的信息。


    兩人神情認真,卻也看得飛快,他們忘記了時間,隻有口渴時,才端起隨時放好的熱水喝一口。


    兩人的神色多少有些疲憊,但都沒說要休息。


    這樣的生活,他們一連過了四天,不分白天和黑夜,他們的眼睛已經全是血絲,下巴也生出了一圈的胡子,他們一下子從少年變成了滿臉胡子的頹廢非主流。


    不過,他們身上的氣息,讓他們還是帥的有特點。


    ……


    四天的時間,程晨哪裏都沒去,隻是和楊朵兒織著圍巾,因為織的時間過長,加上護工也幫忙,病房的衣櫃裏已經擺了一半。


    有楊朵兒的,有程晨的,也有年好的,也有祝小波的,還有元魄的,甚至連護工都織了兩條。


    她們好像把織圍巾當成了生活的樂趣,說說笑笑,倒是過的安寧。


    楊朵兒看著眼睛雪亮的程晨,卻在程晨看不到的時候,眼神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她是程晨的血親。


    她還是一個教育過數萬人的老師。


    她了解孩子,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她看出來了,程晨有隱憂,她從來沒有打開過窗簾,從來沒有談過一次今年美麗的冰雪,她甚至讓人買的毛線,都是紫色的。


    她沒有買她最喜歡的紅藍白。


    她是一個帶著少女心的女孩。


    可她獨獨不提這三種浪漫的顏色。


    程晨變了。


    不是喜好變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深深的畏懼這曾經她最喜歡的顏色。


    為什麽會這樣?


    楊朵兒時時摸著程晨的頭發,陷入了深思。


    “媽,你別總摸我頭發,我頭發都要被你摸平了。”程晨笑著對楊朵兒說到,眼睛明亮,無憂無慮。


    楊朵兒拿下手。


    “這四天你都呆在這個房間,一定悶壞了吧,左右媽也沒什麽要你做的,不如你出去逛一逛,買點你喜歡的零食。”楊朵兒裝作隨意的提議。


    程晨笑著淡了些,她看了眼銀金色的窗簾,沉默一會才說到,“媽,我才不要出去呢,外麵冷死了,一出去就打哆嗦,再說外麵的車現在很少,我才不要站在雪地裏等上一個小時呢。”


    楊朵兒心被什麽敲了一下,悶疼,“不去就不去,你想吃什麽,我們叫外賣。”


    程晨笑著點頭。


    楊朵兒把話繞到了別處。


    程晨從來不會因為怕冷,就不出去,她可以為了她喜歡的東西,在雪地裏站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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