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朵兒把她做的早餐都擺到了桌上。


    年好坐了過去,卻沒有動筷。


    程晨出來的很快,麵色看不出來,因為年好看到她的臉上上了一層妝。


    現代的化妝品,完美的遮掩了她一臉的憔悴,反而因為妝粉的修飾,變的光彩照人。


    不過,眼睛是心靈之窗,年好能看到程晨眼眸深處暗埋的疲憊。


    他心下暗涼。


    “年好,你來的真早,我昨天熬夜追劇了,還沒睡夠呢。”程晨淺笑著開口。


    當然,是不是熬夜追劇,就不好說了。


    年好放在桌上的手,重按了一下桌麵,傳來的鈍痛,讓他接了程晨的戲,“是我來早了,你還吃早餐,吃完了,我送你們去醫院,你可以在車上睡會。”


    “等媽安排好病房,你可以在休息的陪床上補眠。”


    昨夜的失眠,定是因為她的同學雪蔓。


    如果她還想睡,他也給她提供最好的位置。


    程晨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空白,“把我說的好像嗜睡一樣,我就是起的晚了,現在都被吵醒了,早就精神了。”


    她並不想睡,應該是她害怕睡。


    她一睡著,雪蔓就入了她的夢。


    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她大學四年,全是她的影子。


    她怕她的夢永遠做不完。


    “晨晨,過來吃點東西。”楊朵兒對程晨招手。


    兩人站著聊個不停,在楊朵兒看來,沒有吃東西重要,東西涼了,就沒那麽好了。


    兩人都恍惚迴神。


    她們兩個其實並沒有把早餐這兩個字放在心上。


    或許她們都在自欺欺人吧。


    “對,晨晨,媽做了你愛吃的薏米粥。”年好坐了下來,也拿起了筷子。


    程晨看一眼桌上的早飯,卻突然蹙了眉。


    她有點反胃。


    她捂住嘴。


    臉色連妝都蓋不住的白。


    年好猛然站了起來。


    “怎麽了?”楊朵兒背對著程晨,隻看到年好突兀的跳了起來,他坐的椅子都被他的腿撞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


    她說著,就要轉頭。


    程晨放下了手,對著年好搖了搖頭。


    年好手緊緊的貼在桌上,才沒奔過去。


    “晨晨,怎麽還站著?”楊朵兒不解的望著程晨。


    程晨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楊朵兒順了順程晨的頭發,“怎麽臉那麽白?”


    程晨拿起了筷子,眼神是抗拒的。


    “妝粉本來就是白的,白才漂亮。”程晨淺笑著說到。


    楊朵兒看著程晨臉上的妝,“今天你又不上班,化什麽妝,別把皮膚給壞了。”


    女兒天生皮膚白嫩。在楊朵兒看來,女兒素顏最好。


    “媽,女為悅已而容嘛,不化妝我不自信。”程晨笑了笑。


    楊朵兒搖頭。


    年好彎身把椅子扶了起來,隨意的說,“媽,這次手術住院可能要一個月以上,您要不要迴屋看看去醫院要帶的東西收拾齊了沒有?”


    楊朵兒要檢查,現在是不能吃東西的。


    年好這一說。


    楊朵兒還真對自己越來越差的記性不自信。


    她站了起來,“我看看,你們吃著。”


    說罷,她就迴屋了。


    程晨放下了拿起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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