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好看著穿著加厚冬裙的程晨,她的皮膚因為水汽,暈紅如嬰兒般嬌嫩。


    眼睛如星,讓人心尖發軟。


    他的心微微放下。


    “我燉了紅糖,你要喝嗎?”年好臉上帶著淺笑問。


    他希望程晨能放鬆下來。


    程晨不是有輕微痛經嗎?


    他正好幫她給根治了。


    程晨把包著頭發的毛巾拆了,用毛巾擦著頭發。


    “我來幫你。”年好拿過毛巾。


    程晨也說話,坐在臥室的小桌前小沙發上,拿了放在桌上的手機。


    手機是她的。


    她記得她的手機落在地上了。


    至於怎麽迴來的。


    她不敢問。


    她甚至都不敢想。


    她心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楊朵兒後天的手術。


    別的。


    她都可以壓下來。


    楊朵兒是最重要的。


    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年好拖了小沙發,坐在程晨旁邊,給程晨輕輕的擦著頭發。


    程晨用的是他常用的洗發水,這種洗發水清冽中帶著冷香,微有些烈。


    和著程晨本來的甜香,氣味相融,很好聞,很特別。


    他鼻間縈繞著這種微濕的香氣,心情安靜下來。


    程晨劃開手機,看著上麵的時間。


    手機很安靜,也沒有電話,顯示是在下午五點。


    很快,楊朵兒就會迴家了。


    “我要迴去了。”程晨放下手機,輕聲說到。


    年好繞著程晨的發頓了頓。


    “等頭發幹了,我就送你迴去。”年好拿了毛巾起身,去裏室拿了吹風機,給程晨吹幹已經擦的很幹的頭發。


    頭發很快就幹了。


    年好出去。


    程晨拿著床頭疊放的衣服,脫下冬裙,一件件的穿了換上。


    她從包裏拿了妝盒,給自己的臉上上了一個淺妝,她看到自己的唇微幹,她塗了唇膏。


    她把手機放進包裏,提著包包出了年好的臥室。


    年好已經穿好外出的衣服,手裏拿著車鑰匙,“走吧。”


    看到程晨出來,他拉上她的胳膊,和她一同走出了公寓。


    她迴頭看一眼公寓的門。


    眼眸眸光微閃。


    就當今天的一切,封印在這個公寓吧。


    她和年好一同去了車庫,等車子開出公寓,程晨的笑上多了絲淺笑。


    年好一時握緊了方向盤。


    他一直希望程晨能笑一下。


    哭過笑過後,她就能好起來了。


    可程晨此時臉上的笑,總給他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年好,今天的事,別告訴媽。”年好送程晨到了家不遠的公園前,就下了車。


    下車後,程晨平靜的對年好說到。


    年好點頭,“這個我知道。”


    楊朵兒現在不能受外界一點影響。


    程晨同學兼朋友逝去的消息,他自然不敢透露。


    程晨淺笑,“就到這裏吧,今天謝謝你了,年好,再見。”


    她抬起手揮手。


    今天的程晨已經對他說了好幾個謝謝了。


    以前的她可沒有那麽禮貌。


    “嗯,我走了,你快迴去吧,外麵冷,雪也化了不少,路也滑。”年好叮嚀。


    程晨看一眼腳下的雪,底下的一層真的結冰了。


    她笑意隱去,“我知道。”


    年好進了車裏,看到程晨雙手放在口袋裏,背影很是悲傷的一個人走著。


    走在她最喜歡的雪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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