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好像在這一刻失色了。


    紅的,白的,藍的,都化為最原始的灰。


    程晨心神碎裂,她哭的開始抽搐,一遍一遍的唿喚雪蔓,想著她能聽到能醒過來。


    “雪蔓,你睜開眼睛。”


    “雪蔓,你看著我。”


    “痛的話忍一下就好了,我陪你聊天,聊天就忘了痛了。”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再等等。”


    “雪蔓,你不要離開我。”


    “我需要你啊。”


    “我不能沒有你……”


    “……”


    說成最後泣不成聲。


    路過的人漸漸已經站成了一群,他們有的在拍視頻,有的隻是冷漠的看著,還有的,在默默送別這個生命的流逝。


    或許大家都知道,雪蔓已經沒有氣息了。


    而程晨卻不願意相信。


    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醫生護士把雪蔓扶上了擔架。


    不管病人是否已經彌留,他們都要先搶救。


    程晨抓著雪蔓的手機,跌撞著上了救護車。


    她看到雪蔓在被醫生急救,她的氣息奇跡的有了一些。


    程晨看到一絲的希望。


    直到救護車開進醫院,擔架進了手術室,醫生也沒停止搶救。


    雪蔓還有唿吸的。


    程晨一個人站在手術室前,手裏的手機被她按亮,帶著一絲熱意。


    對了,要通知雪蔓的家人。


    她看到醫生進出讓醫院調血庫裏的血,雪蔓失血過多,如果她的親人趕來,或許能用的上。


    她知道她和雪蔓的血型是不符合的。


    她抖著身子,走到走廊裏的長椅上坐下,因為她沒力氣站著打電話了。


    她靠在椅子上,點開雪蔓手機裏的聯係人。


    頭一個就是她的未婚夫,可是她打過去之後,手機卻一直沒人接。


    她足足打了兩次,還是不在服務區。


    她心裏產生一股恨意,不過,她顧不上那麽多,她開始換打雪蔓父親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雪蔓父親聲音很溫和,“囡囡,怎麽有空打電話給爸爸?”


    聽得出雪蔓的父親很疼愛雪蔓這個女兒。


    程晨心底濃濃的絕望叢生。


    她握緊手機,指尖發白,啞著聲音說到,“雪叔,雪蔓出事了,你來醫院一趟吧。”


    耳邊傳來驚叫聲,程晨聽到雪父問雪蔓所在的醫院,她說了,電話就斷了。


    她聽到雪姨的聲音,她就不打給雪蔓的母親了。


    她又打給了雪蔓的哥哥,雪蔓有三個哥哥,他們都在市裏工作,好像開了三家規模不小的公司。


    雪蔓的父母年紀大了,她怕他們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所以叫來雪蔓的哥哥。


    她一個一個打過去,雪蔓的哥哥全部問了醫院的地址。


    雪蔓一個一個發去了醫院的位置。


    他們在趕來的路上,還一直打電話向程晨問明雪蔓的現在情況。


    程晨隻能強作鎮定,說雪蔓還在搶救。


    一個小時後,雪蔓的家人前前後後五個人全部到了醫院。


    雪蔓的父母穿著單薄的家居服,他們出來的太急,來不及換上厚衣服。


    雪蔓的三個哥哥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他們是從公司趕過來的。


    雪蔓的父母已經臉色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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