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不顧自己滿身的傷痕,王大飛一把將李古拉到背上,邁步走進了遍布著血跡和碎肉的醫務室。


    感覺這裏環境實在是差到了極致,王大飛從中拉出一張還算幹淨的床,將李古放在床上,隨後推著他到了一間沒被喪屍摧毀過的辦公室中。


    將辦公室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王大飛這才再次步入醫務室,瓶瓶罐罐拿了許多,他將所有可能用上的東西都帶迴了李古所在的辦公室中。


    用勺子撬開李古的嘴,將幾顆消炎藥塞進他嘴中,又在他受傷的腹部塗了消毒藥水和治創傷的藥,做完這些後,王大飛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有些愣神的喘起氣來。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也沒別的辦法了。”王大飛喝了口水,歎了口氣,隨後開始處理起自己身上的傷口。


    他受的大多是皮外的擦傷,偶爾有入肉的,也就是像腳上那樣裂開個口子,傷口也隻是入肉半分,草草的消了毒,纏上繃帶,他便也懶得再去處理了。


    疲憊的靠在牆邊,迴憶起這半天發生的事情,一股深深的不真實感湧上王大飛腦海。


    “我已經殺了多少喪屍了?”看著身旁已經有些彎曲了的鐵管,王大飛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數不清了......難道今後都得這樣活下去嗎?”


    “一切的根源,就是這個嗎?”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中那個寫著“地球編輯器”的app,王大飛不禁有些悔恨。


    手機的電量還是滿的,剛剛激烈的戰鬥也沒有讓手機上留下分毫的損傷。


    為什麽自己當初非要手欠去點那個讚?


    為什麽自己就是克製不住好奇心,非要按照這app給的流程去做選擇?


    他無奈的癱坐在牆角,深深的歎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就算自己不去點那個讚,也會有別人去點,就算自己不作出選擇,“地球編輯器”也會轉移到別人的手機上。


    災難的降臨絕不是偶然的,能導致這一切的存在已經不是王大飛可以理解層次的存在了,這個app也絕對沒有王大飛想的那麽簡單。


    這樣一琢磨,得到地球編輯器反而是王大飛的幸運,畢竟這能使他更早的掌握世界即將發生的變動,更何況還有作為編輯者的獎勵。


    “無論如何,隻能向前麵對了。”微微振作精神,王大飛感覺肚子有些餓,於是他翻身站起,離開辦公室又在整個樓層搜刮了一遍食物。


    收獲頗豐,在某科主任的辦公室中,他翻到了一盒包裝精美的點心和一箱寫著英文名字的飲品。


    狼吞虎咽吃了多半,本就昏暗的天色也是徹底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中,漸漸寧靜的隻能聽到李古微弱的唿吸聲。


    “已經10點了嗎?好困啊......”看了看表打了個哈欠,疲憊的王大飛有些支撐不住。


    本就是使用t藥劑的第一天,他的身體還不能完適應改造後的機能,再加上一路拚殺身體和精神上的透支,能堅持到現在王大飛完是靠身體分泌的腎上腺素在支撐。


    將櫃子和桌子推到門前作為障礙,王大飛靠在牆邊,看著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李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暴雨狂襲,天空中還不時傳來一陣古怪的轟隆聲。


    仿佛是上帝在黑暗中清洗著血色的街道,又仿佛是魔鬼要將鮮血稀釋成一條紅色河流,貫穿一座座城市。


    沒有人知道,更加上位的存在究竟以何為目的俯視著這個世界。


    科學的盡頭隻是為人類編造一個所有人都可以理解,願意相信的“神”。


    人類知識發展的終點,也從來都不是真理。


    如果說不曾證實過的東西都不存在,或許,真理從未存在。


    如果說無法利用的東西都無意義,又或許,真理根本毫無意義。


    一夜無話。


    雲霧凝,雲霧散。


    王大飛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晨曦照耀萬丈晴空,芳草雨露隨風搖曳,如果該死的生化危機沒有爆發的話,這會是一個十分適合露營登山的天氣。


    然而現實總是沒有如果的。


    摸了把臉,王大飛站起身。


    在將視線投向病床的時候,他猛地呆住了。


    李古不在病床上!


    仔細低頭一看,他才看到李古正趴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不過依然是一動不動。


    “難道說......昨天夜裏你


    醒來過?”王大飛眼睛一亮。


    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到其他理由能解釋為什麽李古的身體會從病床上掉下來,他昨天可是將他放在病床上安置的十分平穩。


    “看來你短時間內應該掛不掉吧。”往李古的嘴巴裏塞了一塊點心,又往裏倒了點水,王大飛推開門前的櫃子和桌子,正打算開門出去看看。


    腳步聲突然響起,這讓他止住了動作。


    聽這腳步聲很平穩,不像是喪屍的腳步那樣紊亂,隨後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這裏還有人嗎?有人的話快出來!我們是學校幸存者搜救小隊!”


    “幸存者搜救小隊?”聞言,王大飛頓時驚喜的打開了門。


    他看到,行走在樓道中的四五個人都是身材壯碩的肌肉男,他們穿著橄欖球的服裝,左手拿著課桌改裝而成的盾牌,右手拿著長長的重型標槍。


    看到王大飛,幾人明顯神經繃緊,見王大飛邊打招唿邊向他們揮著手,幾人才鬆下手上的物件,向王大飛走來。


    “同學,我們是學校幸存者組織的搜救小隊,你哪個係的?”領頭一人摘下橄欖球頭盔,露出一張頗為俊朗的臉問道。


    “我是化工的。”王大飛實話實說的迴答道。


    “能自己一個人活到現在,你真是不簡單呐。”他上下打量著王大飛,開口誇讚道。


    “不止我一個,我兄弟也在,他受傷了,暫時還昏迷著。”王大飛道。


    “不是被喪屍咬傷的吧?”俊朗男學生警惕的問道。


    “不是,他沒有被感染,他是昨天昏迷過去的,要是被感染了,這會兒早該變喪屍了。”王大飛道。


    “你身上的傷......”他見王大飛身上也是纏滿了繃帶,繼續問道。


    “這是昨天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下來弄的。”王大飛解釋道。


    “那就好,帶上你朋友跟我們走吧,學校地下有應急的避難場所,那裏十分安,而且補給充足,現在學校所有幸存者差不多都在那裏。”見王大飛神色正常,沒有受到感染的傾向俊朗男學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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