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水波浩渁,沒有掛著骷髏旗(黑底,白色骷髏頭和交叉的骸骨)反而掛著一張簡單的紅布的船隻在大海上隨風飄蕩。


    紅布上留有白色條紋,看起來像是個十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鳥屎的痕跡。


    而現在丹生坐在桅杆上的瞭望哨——也就是釘在桅杆上的一塊小木板,享受著燦爛的陽光,仰望蔚藍的天空,作為一個從來沒有看過海的人來說,這一切是多麽新鮮,仿佛心胸隨整個海洋都擴散開來。


    至於丹生為什麽這麽閑,那還不是他居然是這艘船的大副!


    大副,即副船長,幫助船長處理事務,分配錢財,給船長出主意,當船長的鏡子。


    在船長不能指揮的情況下暫時代替船長。一般都是經驗豐富的人擔當。


    但丹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幸船長自己掌舵,隻是讓他去瞭望哨偵查。


    估計是隻有船長才知道寶藏的埋藏之地,才不讓其他人掌舵。


    “船長......”瘦高個齙牙又跑了過來,這已經是一小時內的第五次了。


    齙牙是這艘船上的水手長,也是最講究規矩的一個人,總是時不時跑到船長旁邊匯報其他船員和船上的情況。


    “叫我captain!”海盜船的領袖指揮官、負責指揮戰鬥和船隻航行、船上的大腦、水手們既害怕又敬畏的人、海盜船的靈魂,船長傑克斯·派洛一手拿著個羅盤,一手掌著舵,還可以噴瘦高個齙牙一臉口水,吼完之後,還摸了摸引以為豪的八字胡。


    因為聽船長說,他這胡子和海盜王的一模一樣。


    “明......明明白!開...開噗...開普騰!”瘦高個齙牙由於先天問題,不光是說話結巴,而且一說話就會吐人一臉口水。


    傑克船長估計是習慣了,都知道先下手為強了。


    所以,丹生時不時可以看到水手長和船長互相噴口水。


    為什麽會讓一個齙牙結巴當水手長呢?雖然這艘船上一共都沒幾個人。


    丹生一想到其他人的情況,便筆直地躺在甲板上,頭疼啊!


    胖子對眼是船上的新任炮手長兼炮手,前一任炮手長艾斯已經葬身大海。


    丹生很想知道胖子的對眼能不能瞄準敵方船隻,但船隻已經航行了兩天了,連個毛都沒看到,也就沒有看到胖子一展身手的機會。


    按理來說,炮手作為船上的戰鬥人員,死亡率是最高的。但前一任炮手長沒死在敵方的炮彈下,反倒是被浪卷走了,也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般都是2人負責一門火炮,但船上一共就隻有兩個火炮,不知道遇敵後,胖子忙不忙的過來。


    廚子長兼廚子是矮子歪嘴,負責做飯吃飯。


    俗話說的好,千萬別得罪廚子......


    但矮子歪嘴誰敢招惹啊,誰都不敢挑刺,即便他做的菜淡出鳥味,也不敢說啊。


    就因為他是維京人。


    丹生也不明白,為什麽維京人就不可以得罪了,但看到傑克船長都要細聲細語地對歪嘴說話,自然也是按規矩來。


    規矩是很重要的,而且海盜社會是自由平等的關係,沒有等級製度一說,每個人都是各司其職使大家的利益最大化。


    因為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在海上必須團結才能生存下去,誰能力強擔當的責任就更大,沒能力就隻能當船員聽有能力者的指揮,所以船上每個職位的分量,都是根據其能力水平衡量的。


    但丹生所在的這艘海盜船,船上的每個人都有職位,搞得丹生哭笑不得。


    對了,還有醫生絡腮胡,平時都是赤裸著上身,露出那一塊塊如鐵的古銅色疙瘩,一點都不像個船醫,而且也不喜歡別人叫他船醫,大家都叫他醫生。


    也不知道有什麽區別,估計是醫生老家有些奇怪的習俗導致的。


    但醫生的醫術,丹生是領教過了。


    船醫就是船上的後勤技術人員,是十分重要的。


    主要負責治療傷員(廢話),近最大努力保證船員存活。檢查食品飲水衛生和船員們健康狀況,發現疾病傳染病等。是船最受愛戴的人。


    海盜社會裏此類人比較稀缺,很多都是濫竽充數,就比如這一位。


    看到某個船員(具體就不透露了)的皮膚潰爛了,就嚷嚷著要截肢,不然會死。


    截肢誰不會啊,丹生當時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說自己來。


    但醫生還有一些神奇的手法,層出不窮,試了不下五個偏方,居然還就治好了,堪稱醫學奇跡。


    事後醫生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哪個醫療手段治好的你。


    好醫生難求,好的船醫更難求。丹生對此深有感觸。


    總之,就是不靠譜,一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沒個靠譜的。


    “嘿~豆芽菜!”水手長瘦高個齙牙站在桅杆下麵,仰頭大聲喊道。


    你怎麽沒有結巴了?!難道隻有正經的時候才會結巴嗎?丹生心裏想著。


    “怎麽了?”丹生好奇地迴道。


    “東...東京......樓...度十八分減......”齙牙喘了口氣,再次說道:“減去十......十二......度十......十二分,等等......等於多少?”


    “唔~”丹生皺著眉頭摸了摸下巴,當即迴道。


    “你...你...問的...是...是不是......”丹生也重新換了口氣,很流暢地迴道:“東經六度十八分減去十二度十八分,等於多少?”


    “嗯......嗯嗯。”齙牙高興地不停點頭。


    “等於西經五度四十二分。”


    齙牙齜著牙,高興地轉過身去,朝正在掌舵的船長跑去,“船...船船...長......”


    “叫我開普騰!水手長!”傑克船長一臉嚴肅地掌著舵。


    “是...是開...噗騰!”齙牙也是立馬嚴肅了起來,還敬了個禮,很努力地朝傑克船長噴著口水,“船...長...,是西京...無度...獅私二分。”


    “知道了,水手長!”傑克船長毫不示弱,立馬反擊。


    坐在瞭望哨上,目睹這一切的丹生,也是哭笑不得,原來自己的大副是這麽來的,整個船上就自己一個文化人。


    奇怪的海盜船,奇怪的海盜。


    丹生看了看遊戲菜單中的團隊信息,再次確認了剩下不知在哪的兩人的頭像還亮著,長長歎了口氣,“多線開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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