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武當山忽然發起了武林號召,準備開啟玄武大蘸。


    張三豐作為武林泰鬥,自然有這個資格。


    幾乎宋明兩國所有正道門派,全部都攜重禮前往武當派。


    而林洛,也準備啟程,前去看看這難得的熱鬧,順便要是能觸發幾個隱藏任務,就更值得了。


    ……


    一天後,金陵城。


    金陵城位於鷺洲境內,位於長江下遊,瀕臨東海,乃是鷺洲首府,擁有悠久曆史,經濟底蘊極深,誇張點說,誰掌控了金陵城,誰就掌控整個鷺洲!


    而此時此刻,金陵城就在張士誠的手中。


    “大帥,林厲昨天叫人送來的口信,您是不是在考慮一下?這林厲可不是好惹的,務必要慎重對待才成。”一心腹進言道。


    “考慮個屁!”


    張士誠冷哼一聲,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信函,撕成碎片,然後扔在地上。


    幾日前,林洛叫人給張士誠捎口信。


    內容很簡單,也很粗暴。


    最多三天時間,鷺洲義軍徹底歸順林禦軍,否則,讓張士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真當老子是嚇大的?老子才不吃這一套!”


    張士誠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大聲吩咐道:“來人啊,給我嚴加防守,晝夜巡邏,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能讓它飛進來。”


    “是,大帥!”


    幾名親衛隊長跑過來,對張士誠恭敬地道。


    張士誠已經調來五萬守軍,他所在的金陵城主府,此刻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固若金湯,三步一崗,十步一隊,連茅房都有軍隊站崗。


    “姓林的,你別得意太早了,等老子忙完手頭的事,定要揮軍北上,打下你的滁州,讓你跪在我麵前!”張士誠咬牙切齒地道。


    這段時間來,滁州的林禦軍發展迅速,不少其他勢力或死或降。


    唯有張士誠和劉福通,一個坐鎮鷺洲,一個坐鎮涼州,與林洛成三足鼎立之勢。


    說是三足鼎立,其實比林洛差遠了。


    林洛如今坐擁大明半壁江山,而張士誠隻有一個鷺洲,劉福通隻有一個涼州,影響力和實力差的太多太多。


    不知不覺之間,太陽慢慢沉入西山,夜幕緩緩籠罩四周。


    城主府中點起火把,一支支明火執仗的守軍,在城主府中來迴巡邏。


    偌大的城主府,到處都是巡邏士兵,火光衝天,亮如白晝,別說是刺客了,即便是一隻蒼蠅,也休想溜進來。


    “阿福,現在是幾更天了?”


    張士誠躺在華貴的床榻上,懷裏抱著一柄寶劍,已經睡眼惺忪的他,遲遲不敢入睡,因為他害怕一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別看他白天叫得歡,其實心底非常忌憚林洛。


    這幾年來,凡是林洛說過的話,全部都一一實現了。


    江湖中更是流傳著一句話,林閻王要你三更死,那你絕活不到四更!


    “大帥,已經是三更天,要不您睡一會吧,兄弟們在外麵守著,什麽事都沒有。”老管家彎著腰說道。


    “你在這站著,我先睡一會,一有風吹草動,要立刻叫醒我,一定要叫醒我,知道了麽?”張士誠三番五次地囑咐道。


    “大帥,您放心吧,我就在這站著,一步也不走開。”老管家恭敬地道。


    此刻已經快到後半夜了,張士誠困意來襲,此刻終於閉上眼睛,懷裏抱著寶劍,在床上唿唿大睡起來,很快就鼾聲如雷了。


    臥室外麵站滿了士兵,一排排,一列列,人山人海,把張士誠的房間保護起來,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不知何時開始,一朵烏雲遮住月光,陰影籠罩整個城主府。


    一縷輕柔至極的冷風,從陰影中吹來,吹過臥室門外的一排排護衛,火把全部熄滅。


    周遭忽然變得漆黑一片,士兵們趕緊拿出火折子,一根根火把頓時點亮,周遭再次火光衝天,如同白晝。


    然而下一秒,臥室中傳來老管家的驚唿,聲音淒厲而又驚悚,在城主府上空迴蕩。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帥被人殺了!”


    嘩!


    把守在門外的士兵,聞言一片嘩然。


    “快快快……”


    “趕緊進去!”


    統兵將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趕緊衝進臥室裏麵,往大帥的床上一看,瞳孔驀然放大,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了。


    “大帥死了!”


    “大帥被人殺了!”


    一個個手持火把的士兵們,衝進臥室裏麵,齊齊望向床榻所在,全部被景象給震撼到了。


    隻見富麗堂皇的床榻上,張士誠懷裏抱著一柄寶劍,身上蓋著被子,如同往常一樣平躺著睡覺,全身沒有一點傷痕,唯獨脖子上的腦袋不見了,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能在無聲無息間,砍下大帥的項尚人頭,肯定是林禦軍刺客!”想起神出鬼沒的林禦軍刺客,幾位統兵將軍臉色蒼白如紙。


    “將軍,大帥被人殺死了,我們現在怎麽辦?”所有士兵都看著幾位將軍,等待將軍的進步指示。


    “我可不想與林禦軍為敵,更不想成為下一個張大帥,現在我宣布,全體義軍就地解散!解散!”幾位統兵將軍商量片刻,然後異口同聲地道。


    “解散!”


    聽見這個命令,所有士兵都呆在原地,麵麵相覷,全部都傻眼了。


    下一瞬間,愣神的士兵們迴過神來,一個個丟盔棄甲,膽小的直接迴歸家鄉,膽大的卷走張士誠的金銀財寶,總之是樹倒猢猻散了。


    ……


    與此同時,洛州,少林寺。


    大雄寶殿內依舊香火鼎盛。


    鎏金的羅漢菩薩和佛祖,在嫋嫋的煙霧中慈眉善目。


    “方丈師兄,圓真他要見您,現在就在殿外等候。”大雄寶殿裏麵,空智神僧對空聞方丈道。


    “嗯?圓真?”


    盤膝坐在蒲團上的空聞方丈,雙手停止撚動念珠,微微沉吟道:“你讓他進來吧。”


    圓真,就是成昆的化名。


    他是少林圓字輩弟子,是已故空見神僧的高徒,在少林寺中地位頗高。


    自從上次他在福王府盜取屠龍刀,後被林洛一擊重傷,已經潛伏很久了。


    這些時間內,他一邊養傷,一邊考慮如何才能弄死林洛,可謂是費盡心機。


    “圓真見過方丈。”


    片刻過後,空智神僧把成昆帶來。


    成昆走進大雄寶殿,站在空聞方丈背後,對空聞行了一禮。


    “圓真,你有什麽事麽?”空聞背對著成昆問道。


    “方丈,您可知道再過幾天是什麽日子?”成昆反問。


    “什麽日子?”空聞方丈淡淡詢問,仍舊背對著成昆。


    “是張三豐的壽辰。”成昆淡淡地道。


    “哦,原來是張真人的壽辰,幸好你過來提醒我,我差點就忘記了。”空聞方丈淡淡地道。


    少林和武當乃是泰山北鬥,張三豐要過大壽,少林寺自要登門祝賀。


    “方丈,惡賊林厲與武當派關係匪淺,曾在武當住了不少時間。”


    “如今張三豐要過大壽,我料這林厲必然到場,別忘了,空性師叔和八位首座,全都死在他的槍下,這次正是報仇的好機會。”成昆眼中幽芒森然。


    “林厲!這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一想到林洛的所作所為,旁聽的空智神僧,頓時狠狠咬牙。


    他師弟空性被此人殺了,達摩院八位首座也因此身死,眼下少林寺憑空少了一大堆戰力,就連江湖聲望都低迷了不少,他焉能不恨?簡直恨意滔天!


    提起林洛,空聞方丈直接起身,看向成昆問道。


    “圓真,這個大魔頭槍法奇高,據說已經邁進九品境界,放眼整個天下,隻怕無人是他對手,你有什麽好辦法?”


    “方丈,辦法倒是有一個,就隻怕您不采納,”成昆嘴角勾起弧度,故意賣關子道。


    “你到底有什麽辦法?”空聞方丈追問道。


    林厲這個大魔頭,濫殺無辜,草菅人命,雙手沾滿少林弟子的血,至今仍舊逍遙法外,空聞和空智無時無刻不想將他就地正法。


    “弟子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包十香軟筋散,無色無味,任憑他武功再高,隻要沾上一點,立刻全身乏力,半點內力也使不出來,隻能束手就擒。”成昆眼中閃爍狡詐光輝。


    “十香軟筋散?你想給林厲下毒?”空聞方丈微微皺眉,搖了搖頭道:“少林是名門正派,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傳出去必然折損威名。”


    “方丈,林厲殺我們那麽多人,您難道不想報仇麽?”成昆心說這空聞真是迂腐,愚不可及。


    “我當然想報仇,可是下毒這種事,實在不光彩……”空聞方丈沉吟著道。


    這時空智開口道:“方丈師兄,對付林厲這種大魔頭,不用講江湖規矩,光明正大也罷,投機取巧也罷,隻要能夠手刃此獠,那便是為武林除了一大害。”


    “方丈,空智師叔說得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這次不除掉林厲,將來就沒機會了。”成昆對空聞催促道。


    空聞方丈心想他們說的不錯,早一天除掉此人,江湖就早一天太平,九泉之下的冤魂,便可早一天瞑目。


    “好,那就用十香軟筋散吧。”空聞方丈思前想後,終於點頭答應。


    成昆眼前一亮,頓時心滿意足,不過為了萬全起見,他還是囑咐道:


    “方丈,等到張三豐大壽之日,我會叫人把這十香軟筋散,偷偷地放在他的酒裏,到時藥效一發作,你便可以動手了。”


    “阿彌陀佛。”空聞方丈雙手合十,喃喃歎息:“為了除掉林厲這個大魔頭,老衲也隻能毀掉這一世英名了。”


    這次張三豐過大壽,空聞方丈和空智神僧兩人,決定親自帶隊去武當山賀壽。成昆則留在少林寺坐鎮。


    “方丈,弟子告退了。”成昆把該說的全說了,然後就離開大雄寶殿了。


    離開大雄寶殿以後,成昆來到自己的禪房,親筆書寫一封密函,綁在信鴿身上,然後趁人不注意,偷偷將信鴿放飛了。


    信鴿從少室山出發,飛越千山萬水,來到元朝大都,直接飛進汝陽王府,最後被人抓住,取下密函交給趙敏。


    “郡主,這是圓真大師的飛鴿傳書,請您親自過目。”一親信單膝跪在趙敏麵前。


    “圓真大師?飛鴿傳書?”


    正在畫畫的趙敏,畫筆微微停頓,淡淡地吩咐道:“先放在我桌子上,等我畫完這張畫在看。”


    “是,郡主!”親信將信函放在桌上,然後恭敬退下了。


    室內隻剩下趙敏一個人,手裏拿著畫筆,站在畫架前方,一筆一筆,勾勒出一幅肖像圖,隨著這幅畫趨近完善,她嘴角的笑意也越發濃烈。


    “嗯,終於畫好了。”


    一炷香後,趙敏放下畫筆,凝視畫中之人,她露出滿意微笑。


    雪白的畫紙上麵,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條長街,街上站著一位白衣少年,手裏握著一杆長槍。


    少年鮮衣怒馬,白衣獵獵,既桀驁又瀟灑,一雙星眸英氣逼人。


    而在這少年的對麵位置,則是站著一位小女孩,一臉的精靈古怪,小手握著一縷秀發,伸手遞給白衣少年。


    “林厲,本郡主等你好久了,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對著畫中少年自言自語片刻,趙敏走到桌子前方,拿起成昆的密函閱讀起來。


    “嗯,圓真大師做得好。”


    看完信函上的內容,趙敏露出滿意微笑。


    “武當派張三豐過大壽,江湖群雄齊聚武當山,有圓真大師和我裏應外合,用十香軟筋散將他們統統麻翻,這次定能將這群反賊一網打盡!”


    江湖群雄普遍對抗大元,暗中與朝廷作對,早已成為元朝的心腹大患。


    元朝雖然久攻大明不下,但明朝的皇室式微,明廷內皆為大元走狗,眼下隻剩下這些負隅頑抗的江湖人士。


    隻要將這些所謂的武林門派皆盡征服,那麽最後就隻剩下他了……


    趙敏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半個月前,汝陽王被收走兵權,架空勢力。


    一時之間,整個王府地位從雲端跌落到了穀底。


    不少人見機落井下石,所有人都在等待汝陽王府的崩潰。


    就像是盤旋的禿鷲,在靜靜等待一頭獅子死亡,好上去分食屍體。


    然而就在這時,年僅十三歲的趙敏,卻深夜進入了大元王朝的皇宮之中。


    她在黃金家族祖母的門前,跪了整整十個時辰。


    最後,祖母還是見了她。


    沒有任何人知道趙敏在那頂象征著長生天的帳篷中做了什麽。


    隻知道她再次出現後,手中多了一塊代表著成吉思汗鐵令的金牌。


    至此之後,汝陽王失去的兵權,盡數迴歸到了王府之中。


    隻不過,這一次掌權的卻不再是汝陽王,而是年幼的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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