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大帥,近來的改革遇到了不小的阻礙,各地督撫都20頗有微辭,明麵上不敢說,但暗地裏都打著自己的算盤,有的還告到了攝政王那裏....”


    聽著蔣誌清的報告,葉開並不感到意外。


    他這次的改革運動,針對的就是各地督撫,可想而知,過程並不輕鬆,指望那些既得利益派乖乖把權力交出來,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重壓之下,他們紛紛抱團抵抗,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這才致使市麵上謠言散布,有的指責葉開“權傾朝野”,有的指責他“目中無主”,甚至還有預謀“自立”的傳聞,葉開也聽到了不少這樣的風聲。


    “要是容著他們這樣胡說八道下去,恐怕對大帥極為不利....”


    蔣誌清接著說道,作為這次改革的負責人之一,他最能感到這股阻力的強大,特別是在收歸軍權的時候,督撫們不是借口生病,就是躲著不見,總之,變著法的拖延。


    對此,葉開的做法也很明確,一句話:鐵腕執行。


    “曉諭全國:本王奉皇帝之命籌組內閣,充任副相,並為陸軍部大臣,權限皆有法憲明定,無可置疑,自今日起,凡阻礙改革者,無論往日功績多寡,一律革職查辦,十年內不得錄用。”


    “大帥,這是不是嚴厲了點?”蔣誌清說道。


    “介石,恩威並行才能服人用人,咱們既然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不識好歹,那就別指望再有好果子吃。”葉開接著道,“你往後接著看吧,隻要辦了一兩個人,其他的就不敢拖延了。”


    “學生受教了。”


    蔣誌清點頭。


    ......


    紫禁城,崇德殿。


    載灃高坐其上,皺著眉頭,在他的麵前,跪著十幾位大臣,而排在最前麵的,是毓朗,載濤,載澤三人。


    若不是其中有他的胞弟,載灃又要大罵了。


    這十幾個人來沒有別的事,就是為了改革的事,而矛頭直指葉開,言語中,他們同樣把“跋扈”二字按到了葉開的頭上。


    “良弼黨同伐異,近來,要奪督撫的權,各省傳來消息,都對此其所謂改革運動深為不妥,哼!權歸中央,他說得好聽,中央中央,不都是他良某人的嗎!”載澤咬著牙說道,“攝政王若不站出來說句話,遲早有一天,他良弼要翻了這天!”


    這一次,載灃並沒有責罵,隻是捏著眉梢,悶悶的說:“賚臣這次是做的急了點,但也是為了咱們大清。”


    “恐怕他是私心自用,各省新任的官員,多是良弼任免,攝政王不可不察!”載澤伏地大泣,頭磕在地上。


    載澤覺得自己頭疼難忍,到此刻為止,先後已有數十人向他進言,說良弼“任人唯親”“權傾朝野”,不過,再次期間,賚臣也來向自己解釋過,說他推薦之人多是真才實學在身,絕非沽名釣譽,這點有據可查,還說當下是用人之際,“舉賢不應避親”。


    基於以往的信任,載灃隻得一一應允,雖然這些人他聽都沒聽說過。


    看載灃一直沒說話,毓朗,載濤二人對視了一眼,後由前者道:“攝政王,臣和濤貝勒密查了一番,發現學部大臣蔡元培甚為可疑。”


    “哪裏可疑了?”載灃抬起頭來。


    “蔡元培為同盟會會員,曾在學堂內宣揚革命思潮,被上海警廳通緝,其倉皇之下逃亡海外,這一點鐵證無疑。”


    “同盟會?革命黨?”


    載灃驚訝的道,就在幾天前載澤也說過同樣的話,一次他可以忽視不見,但哪這次他卻不得不聽。


    賚臣怎會與革命黨摻和在一塊?


    “還有,良弼主政上海時,曾下令關閉報管局,包庇革命黨人,致使革命報紙泛濫,百姓深為其蠱惑,而今,上海更是邪說橫行,簡直要成為同盟會的大本營了。”


    “有這樣的事?!”載灃覺得不可思議。


    “千真萬確,不信您問濤貝勒。”毓朗堅定地說道。


    載灃把頭朝向了一側,道:“載濤,你說。”


    載濤聞聲道:“臣弟和朗貝勒迴國的時候,從上海轉運,期間停靠了一兩天,臣發現就連那運貨物的扛包工,都懂一兩句革命妖語,而滿大街上,剪辮者十之六七,說起話來更是毫無忌憚,哪有人知道忠君奉主的道理?”


    載濤言辭鑿鑿的話語,讓載灃又拿捏不準了。


    “攝政王若不信,可以派人去上海,隻要待上一兩天,立馬知曉。”載濤又道。


    載灃為難的歎氣,要是真派人去了,豈不是說明他不懷疑賚臣了?前麵還說君臣共治,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啟稟攝政王,忠敏郡王來了!”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了求見聲。


    “你們三個留下,其他的都跪安吧!”載灃擺擺手,讓餘下三人到帷幔後麵去,然後叫人進門。


    “臣參加攝政王!”


    葉開進門,卻沒有跪,隻是拱了拱手,以示尊卑,當然,這是載灃此前給予他的殊榮。


    “賚臣,你來了。”載灃笑了笑,馬上道:“給郡王看座。”


    “不了,攝政王,國務甚繁,臣還是站著言事吧。”葉開道。


    載灃一怔,然後好奇地問道:“賚臣有什麽急事嗎?”


    “各省改革,正如火如荼,眼下,臣案頭積攢的公文已經高過臣的腦袋了。”葉開說道。


    “哦?那...賚臣辛苦了。”載灃忙道。


    葉開隻是笑笑,沒說話。


    “臣這次來,有要事找攝政王商量。”


    “賚臣直說,隻要合理的,本王一概應允。”


    葉開道:“臣出征在外時,發現軍隊裏有不少紕漏的地方,主要是軍令不統一,指揮不協調,所以,臣提請攝政王將陸軍部,海軍部,軍資府合為一體,兵在此之上籌建軍部,為國家最高軍事機關,主席設置一人,副主席一至二人,便於統一指揮,全麵作戰。”


    葉開把自己醞釀多時的計劃道了出來,著眼世界,軍隊統一是局勢,他自然不可能讓陸海軍參謀部門各自為政。


    “賚臣戎馬多年,肯定比本王更懂得行伍之事,本王沒有拒絕的理由。”想了想,載灃點頭道。


    “謝攝政王恩準!”


    葉開說完,便要告辭,“沒別的事,那臣先行告....”


    “賚臣!”載灃忽然叫住。


    載灃下意識的看了看帷幔後麵,然後轉頭對葉開說道。


    “賚臣,你先別急著退,本王也有一件事問問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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