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發重章了,已改,今天一更,周末會抽空補上。)


    大臣們匆匆而來,載灃已經等候多時,大殿裏的氣氛變的異常緊迫,這場突如其來的流血衝突,已經驚動了所有人,事情鬧到這步田地,是幾乎任何人都不曾預料到的。


    “荒唐,簡直是荒唐,你們說說哪朝哪代會出現這種事!”


    載灃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拍的桌子發出陣陣悶響,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這些事實是經過某個人刻意加工過的。


    載灃盛怒之下,大殿裏沒有人敢說話,但有一點他們十分清楚,事情演變到這般地步,已經紙裏包不住火,這時候怕是滿城皆聞了,怎麽收拾殘局才是最關鍵的。


    軍機大臣中來了四個人,奕-劻,世續,鹿傳霖,載澤,張之洞並不在其中,自從他和載灃在朝堂上大吵一頓後,就一直稱病在家,一個多月了也不見好,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現在外麵情況怎麽樣了?有誰說能說說,都是朝廷樞臣,別一個個閉口不言的!”


    看到眾臣都是一副沉默不語的倒黴樣子,載灃的怒火更勝,這是要把爛攤子都甩給我嗎?


    事情發生距現在已經過了兩三個小時,外麵情況究竟怎麽樣,是偃旗息鼓,還是進一步加劇?他看向在座的人,哪怕僅僅是提一句好壞也行啊,這是載灃最關心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些大臣卻給不了他,他們也是旁觀者,具體的細節也不清楚,或者就算知道,這時候也不敢說出來,唯恐殃及。


    載灃氣的直想跳腳,卻也無可奈何,剛想要大聲訓斥,這時候外麵忽然有人來報。


    “稟報攝政王,載濤貝勒來了。”


    “載濤?”載灃默默的念了一句,就立馬反應過來,載濤的到來絕非偶然,說不定跟這次的兵亂有關,於是也顧不得這次會議的規格,直接吩咐道:“叫他進來。”


    載濤的到來,不僅給會議增加了一點意料之外的懸念性,也解了眾人的尷尬,不少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大門開了,載灃背著手,看著他這位親弟弟,問道:“載濤,你怎麽來了?”


    “是朗貝勒叫我來的,說要我代為陳述本次****的緣由。”


    載濤到來的第一句話,就讓大殿內的所有人打起了精神,毓朗,他可是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事到如今,他卻一直沒有出麵。


    “讓你?他怎麽不來!”


    載灃抬高了聲音,有些氣惱,作為步兵衙門的最高官員,在毓朗的管轄下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兵圍統領府邸,這可是算的上奇聞一件,這種醜事誰負首要責任一目了然。


    “朗貝勒被亂兵圍困,一時半會出不了府門,請攝政王派人救援。”載濤請求道,他接到毓朗消息時,府院還被士兵們圍的水泄不通,情況十分緊急,於是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備車進宮。


    載灃臉部陰沉,載濤卻接著說道,“本次士兵****,蓋由步兵衙門裁撤所致,部分人員心存不滿,借機嘩變,與朗貝勒沒有半點關係.....”


    載濤還沒有把話說完,軍機大臣世續就開口了,他駁斥道:“沒有幹係?堂堂步兵衙門出了這樣的事,步兵統領竟然稱沒有幹係,朗貝勒這擔子甩的也太快了吧?”


    世續說完,大臣中有不少人暗自點頭,這次****弄得這麽大,毓朗首當其衝,就算不是因他而起,那身位衙門最高負責人,身有監管之責,豈能說一點幹係也沒有,載濤這話說的明顯太牽強了。


    世續這一施壓,載濤竟然一時語塞,他本來就不是事情的親曆者,這時候也不知道如何辯解,反而,說的再多也是漏洞百出,所以他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僵局,剛才的對話載灃都看在眼裏,卻無計可施,毓朗是他的人,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就是有心袒護也沒有足以服眾的理由。


    “貝勒毓朗身為步兵統領,統兵無妨,本次士兵嘩變,影響甚大,他難辭其咎,臣叩請攝政王罷去毓朗統領一職,平息此亂。”


    世續的話是載灃最不想聽到的,但卻是大多數大臣最願意聽到的,如果他們還有辦法的話,這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卻是最直接最實際的方法。


    其實,不少人心中都這麽想,隻是考慮到載灃和毓朗之間的關係,他不敢輕易開口,有了世續帶頭,他們自然紛紛進言。


    “臣讚成世大人所言,請攝政王免去毓朗官位,以消眾怒。”


    “臣讚成.....”


    “臣附議...”


    “.....”


    大臣紛紛發表觀點,直言罷免毓朗的必要性,在他們眼中,毓朗是因,是攪起這一切事件的漩渦,隻有把它添上,才能平息這次叛變,這是最快的主意。


    而對於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奕劻卻出人意料的保持了沉默,他站在大臣們的最前頭,就像一塊石頭,忠誠的盡著一個懂事臣子的本分,不給當權者找麻煩。


    大臣們的處理意見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一起向載灃壓過來,頃刻之間,載灃就立於懸崖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成,他的確手握大權,可以否決大臣的意見,甚至一意孤行,拒絕免去毓朗的職務,但如果真這樣做,他將喪失民意基礎,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上,進而動搖統治根基。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真正的帝王又怎麽樣?不過是一群孤家寡人罷了。


    載灃清楚,他不得不低頭,但他還不想就這麽認輸,因為毓朗太重要了,而如果就這麽輕易答應了大臣們的意見,同樣會動搖他的統治。


    “稟報攝政王,軍機處宣旨的官吏請求晉見!”


    太監們在外麵高聲喊道,大殿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一會兒,門外鑽進來一個小太監,跪在載灃麵前說道:“那幾個官員說他們有緊急情報要麵呈攝政王,事關本次步兵衙門之亂。”


    載灃皺了皺眉毛,世續卻趕忙出來解釋:“那幾個官員是軍機處派往步兵衙門宣布裁撤命令的,今天上午他們在場,攝政王可以聽他們說說,再做定奪。”


    這個時候,載灃還算不想把這件事鬧得太大,也沒有理由,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能說不嗎?


    “叫他們進來”


    載灃無奈之餘,隻好讓他們進來,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局勢不會不因為這幾個人的到來,再次驟起波瀾?


    奕劻給出的答案是一定的。


    他的目的很清楚,壓力既然不夠大,那就再大一點,直到載灃徹底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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