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畫音即便才華橫溢,巾幗不讓須眉,可畢竟是一介女流。


    韓家龐大的超級產業需要一個有能力、有擔當的男人來繼承,所以他選擇了李懷風。


    韓成已經預見到,自己女兒一旦嫁給李懷風不但性命無憂,同時還找到了一個最佳歸宿。


    他相信,就算李懷風再淡泊名利,在這個任何人都會眼紅的條件麵前,也不會有拒絕的理由。


    更何況,自己女兒無論是姿色還是自身素養都是萬中無一的金鳳凰。


    傾世皇妃,配得上他這條人中之龍了。


    然而這時,李懷風將煙頭熄滅,抬頭看向韓成,犀利的眸子裏帶著一種目空一切的淡然,說道:“韓先生,你用這些壓力山大的條件作為誘餌,想跟我完成這筆交易,我覺得,我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韓成聞言,如釋重負,剛想上前抱住李懷風,改口叫姑爺。


    可李懷風突然起身,話鋒一轉道:“但,如果韓小姐知道她視為生命的婚姻,隻是一場我們私下底達成的交易,她會不會恨我一輩子?會不會恨你一輩子?”


    韓成身體頹然一頓,這句話真真刺進了心窩裏。


    他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沒得選。


    “不是所有人都對金錢與權勢感興趣,就像你如今,已經賺夠幾輩子花不光的錢,卻還在暗流湧動的商海中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經常失眠吧!我想,如果這件事換做韓小姐來選,她也會果斷拒絕。”


    李懷風剛毅的身體背對著韓成,讓人讀不懂的深邃眸子,通過狹小的換氣窗看向幽深的黑夜。


    “你放心,一個月時間,我會揪出想綁架她的人,未婚夫的稱號隻是權宜之計,任務期間,我絕不越雷池一步!很晚了,韓先生也迴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懷風說完,看也不看韓成的表情,徑直走到他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閉目眼神起來。


    韓成心中百感交集,卻因為李懷風這句話而打消顧慮。


    這是一個鐵口直斷的男人,和把他介紹來的那個老先生一樣,答應過的事情,天塌了也會鼎力擔當。


    但李懷風的決絕,是韓成之前沒有考慮到的。


    連傾國傾城的女兒,夢寐以求的財富都無法讓他心動!


    這個男人,追求的到底是什麽?


    “那就拜托懷風你了,我先告辭了!”韓成用複雜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輕手輕腳的轉身離開,坐上門口等候多時的賓利轎車揚長而去。


    房間中,李懷風長籲一口氣,搓了搓早已發汗的手心。


    “風流倜儻的風哥我,怎麽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吊死在一棵樹上,而錯失花花世界的整片森林呢?”


    李懷風非常狗血的想到,隨即,倒頭大睡。


    其實,他剛才差點就上了韓成的賊船,畢竟,那座冰山不光有32d的胸圍,還有一雙堪稱神器的大腿,嘖嘖,真是讓人苦惱的抉擇啊!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堪稱工藝品的紫色紗簾,灑在了一張歐式風格大床上。


    床上,女人婀娜的酮體,仿佛一塊纖塵不染的璞玉,處處透著水嫩柔滑的光澤,仿佛吹彈即破。


    帶著淡淡體香的被單,滑落到她被擠壓微微有些變形的白嫩胸脯上,雪白的睡衣遮掩了身下秀美的萬裏江山圖,卻遮掩不住她與眾不同的冰冷美。


    她微微睜開上挑的丹鳳眼眸,看了下床頭上的時鍾,剛好七點,每天準時起床的時間,風雨不誤,即便昨晚因為整理一項策劃案深夜才入睡。


    韓畫音將海藻般披散的長發隨意挽了個好看的發結,準備到浴室去洗漱。


    可她剛剛推開房門,卻察覺一樓方向傳來了異樣響動。


    作為一個領地感極強,幹淨到近乎潔癖的女人,她的別墅沒有管家和保姆,四百多平的豪宅由她親手打理,習慣了安靜的她,對這些不和諧的聲音極其敏感,美眸中流露出一絲讓人凍結的寒芒,快步走下樓去。


    此時的李懷風,還不知道一股凜冽的殺機在朝他逼近。


    “孤零零一個人睡地下室也就罷了,就連早餐也不給我提前做好,這哪是未婚妻啊,這明明是姑奶奶,上班遲到還要開除我?我詛咒她月經不調!”


    李懷風一臉幽怨的嘟囔著,把心中的怨氣完全發泄在鍋裏的西紅柿打鹵麵上。


    “你說誰呢?”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透著生人勿進的冰寒姿態。


    李懷風旋即菊花一緊,頭皮發麻的轉過身,原本家庭婦男的小情緒,化作三月春風裏最甜美的微笑,說道:“老婆,你醒了啊?我特地早起下麵給你吃,先到餐廳裏等一下,馬上就可以開啟我們溫馨而有愛的早餐之旅了。”


    下麵給我吃?


    韓畫音不由得誤會,心裏更加憤慨。


    “誰允許你進我的廚房?誰又允許你隨便動我家的東西?”她美眸含煞,睡衣隻能遮掩一半的光滑長腿邁著冰冷的步伐,來到李懷風身前三米處。


    這個距離是韓畫音心裏的最佳位置。


    進可攻,身後有明晃晃的德國產雙立人廚刀,吹毛即斷。


    退可守,與李懷風保持在讓她不至於惡心的臨界點,釋放威壓。


    “老婆,你為何要對我如此絕情?”


    李懷風氣不過的說道,大手在身前的圍裙上蹭了蹭,留下兩道明顯的爪印,讓韓畫音本就不好的情緒瀕臨崩潰,那可是她前天才洗過的圍裙啊!


    “閉嘴,我不是你老婆!”韓畫音斷然嗬斥道。


    “好,不叫老婆,叫未婚妻總沒有瑕疵了吧?身為你沒過門的老公,從踏進你家開始,我足足睡了七天地下室,裏麵的潮濕我是可以忍受的,但午夜夢迴的淒涼與苦楚又有幾人知?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早飯問題,我身體好可以忍受饑餓,但你呢,你就算是鐵人,也得為自己的身體考慮啊,畢竟,你今後肚子裏懷的可是風哥我的寶寶,所以,這次我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立刻去餐廳等著,香噴噴的西紅柿打鹵麵即將出爐!”


    李懷風言語之犀利就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演說家,眼界更是深遠到考慮起下一代成長問題。


    隻是他目光落到韓畫音穿著輕薄睡衣,前凸後翹蠻腰細的完美身材上,有些鼻血狂噴的衝動。


    真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穿成這樣,說不是勾引我,鬼才會信!


    “不可理喻!”韓畫音何等智商,輕描淡寫的一眼,就將這個男人齷齪的思想網羅一空。


    她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一來,她還要趕迴公司處理一天的工作安排,二來,對方做早餐也是出於好心,雖然她並沒有因此領情,但也不至於大動肝火。


    吃過早飯後,李懷風很殷勤的去發動汽車,與總裁兼未婚妻一起去上班,準備完成人生第一次上班沒遲到的壯舉。


    臨近八點,奔馳車已經開到了金帝集團所在的帝國大廈。


    說到帝國大廈,真是中海市家喻戶曉的瑰寶級存在。


    大樓共分九十八層,是中海市僅次於明珠塔的第二高建築物,整個亞洲都赫赫有名的頂級寫字間。


    無數有報複的青年才俊,能為坐在這棟大樓裏工作而自豪,各領域公司能在這間大樓裏租下幾層寫字間而拋頭顱、灑熱血。


    金帝集團以其驕人的發展速度,雄厚的資金背景和耐人挖掘的潛力,穩穩租下了二十層,成為了其中數一數二的大租客。


    車子剛在韓畫音專屬的停車位停好,她就匆匆走進電梯,絲毫不給想要搞好二人關係的李懷風一點表現機會。


    不過,李懷風早就習慣了對方冷冰冰的態度,反正這間大廈別的沒有,就是妹子多,能深入交流的過硬人選數到手抽筋,風哥我才不會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到你這個性取向不明的冰山身上。


    李懷風情緒泛泛,徑直往司機班休息室走。


    途中,偶遇幾個發育極有規模的美女,也不忘玩弄一下自己獨到的風采,想拓寬一下人脈關係。


    可是,在與妹子們深入交流幾句之後,對方得知李懷風的身份竟然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司機,都帶著嫌棄的眼光,無情離開。


    好像前一秒跟她們熱情攀談就差在電梯裏親嘴的物體,是一團不明來曆的空氣。


    這讓風哥頓感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休息室中,其他六個司機早早就到了,圍在圓桌前一邊喝茶,一邊共話天下大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領域的當權者。


    “呦,這不是司機中的貴族,李大少嗎,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個中年司機冷嘲熱諷道,眼中帶著幾分玩味與冷漠。


    司機班可以說是整個金帝集團最閑的一個部門。


    所謂飽暖思淫欲,這些普遍在三十開外的大齡男青年閑下來的大把時光,都在思考如何勾心鬥角,建立司機班的規章製度,好讓新人們聽話,多多幹活,揮灑青春,他們這些前輩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坐吃等死,拿著不菲的工資,人生豈不快哉?


    可自從李懷風出現之後,一片祥和的氣氛出現了不和諧的音符,對於這種不服管教的渣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撅屁股滾蛋。


    這時,司機班資曆最老的陳衛國起身,晃晃蕩蕩來到李懷風身前,笑道:“是不是昨天出的那趟任務搞砸了,總裁讓你來收拾東西滾蛋的吧?”


    陳衛國露出一種奸計得逞的暢快,冷冷道:“早就對你說過,初來匝道要懂規矩,敬前輩,你偏偏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這下好了,飯碗都丟了,茫茫中海,何處安身呢?”


    陳衛國越說越爽,這真是一次剔除敗類,穩固政權的經典之戰。


    陳衛國甚至覺得,以自己的頭腦與謀略怎麽才混到司機班班長的位置,市人大常委會沒給自己留一席之地,真是天妒英才。


    他順勢把手中空了一半的茶杯塞到李懷風手裏,說道:“臨走之前把本班長的茶水蓄滿,我也好在領導麵前美言幾句,把你這幾天的工資結清,省得你窮到去街頭乞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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