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凡門中就這樣逛了有五六年的柳風也是有些膩了,雖然門派之中有許多讓他看不慣的東西,但是他明白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要是以他剛修仙時的性格一定會多管閑事的,但現在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那些不平的事是每一個修士最初都會遇到的,所以柳風覺得讓那些年輕的弟子多經曆一些也是好事。門派之中自古以來就存在弟子之間的相互明爭暗鬥,而且柳風也是這樣過來的,因此門派之中存在這種事也是很正常的。不過也因為這種事才造成了許多的悲劇,所以柳風特意寫下了相關的規定去約束弟子的這一行為。


    自己一個人在門派中待的實在無聊,所以就想著去凡人的城池看看,因為覺得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在下界的凡人世界中遊曆了。大鵬界和柳風出生的崇光界真的很像,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麽會選這裏建立仙凡門的原因。柳風在離開仙凡門後想都沒想的便朝西北方飛了過去,因為那是他在崇光界的家所在的位置。三萬裏的距離對於如今的柳風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一個縮地成寸便踏出了三千裏,到了那個方位的一座中等城池上空的時候剛好是城中飄起渺渺炊煙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不禁讓他想起還未修仙之前母親給他做的飯,於是乎尋著那味道便來到了城中一家酒館的門外。


    柳風在進入那酒館之後不等小二招唿便徑直朝樓上靠窗的位置走了過去,然後在那小二一臉的震驚中竟然一連串的點了三四個這家小酒館的拿手菜,並且還要了一壺最好的酒。來這裏吃飯的一般都是常客,加上那小二又聰慧異常,對於那些常客他自認為都是能記得長相的。柳風的樣貌那麽的陌生,而且一開口就是店中最拿手的東西,所以這才引起了他的好奇。不過他們這種人什麽樣的客人沒有見過,所以隻是驚訝了片刻之後就立馬下去安排酒菜了。


    “我可以坐這裏嗎?”正當柳風注視著窗外的街道的時候,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竟然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笑著對他說到。


    這時那小二剛好上來送酒菜,柳風讓那書生坐下後便又讓小二去準備另一副碗筷了。


    “在下封於修,乃是這城中一名私塾的師傅。剛才在路上抬頭不小心看到兄台,覺得兄台儀表不凡,所以這才叨擾前來交個朋友。”說著他將酒壺拿起給柳風倒了一杯,這時正好小二又將他的送了過來,於是他又轉手給自己滿上了。


    柳風聽到他的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是始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而是將目光全都放在了外麵的街道上。隻見這條十裏長街兩邊商鋪林立,不時的會傳出那叫賣之聲,隨後就有在街上閑逛的路人走到了那一家家店鋪之中。


    “兄台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那封於修在喝下了一杯酒後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原本柳風並未在意他,但聽了這話後也是一愣,然後這才將目光轉了過來。他的目光剛好落到自己眼前的酒杯之中,隨後就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酒中,緊接著就感到自己的神識一陣恍惚,然後神念竟然不受自己控製的朝著那酒杯之中瘋狂湧去,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然身處一片荒涼的世界之中。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柳風以為是幻術,所以連忙找尋起它的圓點來。所有的幻術都會有一個破綻,那就是和現實之間的交界點,隻要找到這一點就可以將其打破。但是對於眼前的一切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所謂的圓點,不由的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身處幻術之中。


    “不用好奇,這裏不是幻術,而是你所知的那個世界的真實存在。隻不過這是其無數萬年以前的景象了,我隻不過是讓你和這個世界的記憶鏈接在了一起。”那封於修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時出現的他依舊是一身的書生打扮,不過柳風如今卻是再也不敢輕視他了,而是連忙用神念將其搜尋了數次,發現他依舊還是一名普通的凡人。這次柳風有些徹底的吃驚了,他不相信在這下界還有能夠在自己神念麵前隱藏修為的人。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不可能連魂魄上都感受不到絲毫的異樣。眼前的這名叫做封於修的人太過神秘了,甚至在他麵前柳風覺得那妖聖都未曾給自己過這種神秘感。


    “你是誰,不要告訴我你就是一名普通的凡人?”柳風看著那封於修臉上多出了些謹慎。


    那書生聽到這話不禁抬頭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而後過了許久之後才慢慢的迴答到:“我是誰,我不是告訴你我叫封於修了嗎。如果這個名字你沒有聽過的話,那麽你們這些修士給我起了一個叫做一始的名字,想必你一定聽過吧。”


    從封於修口中突然冒出的“一始”二字終於讓柳風是徹底鎮靜不了了,他還想這人可能是這大鵬界的意識所化呢,卻不曾想他竟然是這整個一始界的化身。而渡那飛升之劫時那人不是說他正在沉睡嗎,怎麽如今卻會出現在這裏呢?這一切讓柳風實在是想不明白,而且據那人所說那一始界和神族乃是死敵,如此一來自己此時不是特別的危險了。


    “你很好奇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吧!其實我的確是一直在沉睡,但是在你渡劫的時候因為刺激到了我,致使我蘇醒了一小部分的意識。這裏我真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我或許就會被他給一點點蠶食了。如今我來找你是想給你講個故事,至於聽過這個故事後如何做決定,那就由你自己來選擇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那時這一始界的確是剛剛形成沒有多久,所以這裏並不存在什麽有生命的東西。經過無數萬年的演變,一始界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誌,而從那時開始他也感覺到了孤獨。整個一始界中隻有自己,他一直想著給自己創造一個同伴,但奈何始終都沒有成功。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萬年,一艘巨大的銅船跨越虛空來到了這一始界中,而這艘船上所搭乘的就是現在的神族之人。當時他們還不叫做神族而是叫做火種一族。後來火種一族的首領不知道用什麽方法竟然溝通到了一始界的意誌,而在一番接觸之下他們竟然成了好朋友。那火種一族的首領將船上懈怠的火種送與了一始界,然後他竟然用這些火種創造了許許多多的新生物。就這樣整個一始界變得越加繁榮起來,而神族也和一始界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並且給他取名叫做封於修。


    當時的封於修靈智就像個孩子一樣,在火種一族首領的教育之下開始一點點的去完善一始界的規則。後來眼看這裏的一切都要完美了,那火種一族的首領向封於修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他的族人在這裏可以不必飽受輪迴之苦。善良的封於修直接就答應了此事,所以那火種一族的人為了感謝他便奉他為神靈,自己也自稱是神族。隨著時間不短的流逝,一始界中被創造出的生名都在不斷的進化發展,卻唯獨神族之人沒有發生過任何改變。等到這一始界繁衍的和現在的差不多的時候,那神族之人自然便成了這個世界的真正主宰者。受壓迫的生命為了反抗逐漸變得強大起來,但始終沒有人是神族的對手。直到後來出現的一名半人半妖的少年在取得了強大的力量後,偷偷潛入了神族來到這個世界時所搭乘的那艘巨大的銅船內,並在裏麵發現了已經被神族之人囚禁的封於修。


    原來這神族之人之所以會來到這一始界,是因為他們原本的世界破滅了。在離開自己世界的時候他們特意將那個世界原本存在的生物煉化成最基礎的生命形態帶了過來,也就是所謂的火種。但是想要將這些火種重新變成生命那神族之人卻是無法辦到的,所以隻能假裝去騙取那一始界的信任。神族又或者叫做火種一族的這些人乃是這片虛無中最古老的存在,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活那麽久就是因為那被他們囚禁的封於修。他們所搭乘而來的巨大銅船其實是一件他們一族的至寶,而封於修被囚禁的地方便是這艘船的核心。當時的封於修雖然答應了火種一族讓他們在一始界可以不懼生死,但即使是一始界也有走向終點的時候,而那時他們也會跟著死。不過他們卻可以通過這艘銅船至寶去收集生命之力並將其儲存起來,等到那一始界要滅亡時他們正好利用這些生命之力繼續存活下去並且找到下一個一始界。


    當時火種一族的首領將火種送與封於修並且讓他創造了許許多多的生物,而想要收集這些生命的力量就要有一個巨大的媒介,那就是封於修本身。那潛入銅船之中的少年幫助封於修從那禁錮之中逃了出來,但是卻遭到了火種一族首領的追殺。不過封於修畢竟是整個一始界的化身,最後他利用自己對這裏規則的掌控雖然殺了那首領,但是自己也陷入了沉睡之中。而當初救了自己的那名少年被火種一族的首領殺了,但是魂魄卻保存了下來。封於修在進入沉睡之前送他重入了輪迴之中,經過無數次的投胎轉世之後他成了一名叫做古月天的厲害仙君,而這名仙君正是柳風所修煉的那《化凡訣》的創造者。隻不過讓封於修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古月天在一次次輪迴轉世的時候被神族之人發現,然後將自己一名族人的魂魄漸漸與其融為了一體。等到他修煉到仙君實力的時候不知道這件事的封於修將他放進了自己的沉睡之地,而從那時開始他就一點點的去想要吞噬自己。如今他來找柳風就是想讓其幫助自己去對抗那古月天,因為據他的話說一旦他被吞噬了,那麽古月天將會再次迴到那艘銅船之上,到時整個一始界的生命都要凋零。


    “我知道你很難辨這事的真假,但是慢慢的你就會明白其中的一切的。至於到時會有什麽樣的選擇就靠你自己了。我的意誌不能存在的太久,你好好考慮吧!”說著眼前的一切又迴到了小酒館中,而柳風眼前已經沒有了封於修的身影,隻留下了一副空著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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