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哭笑不得,「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他當時說算是你自己找死,被雪給淹死了。」


    她本以為劫聽後臉色不會太好,誰知他聽後想了想,隨後瞭然的點了點頭,平靜道:「他說的是實話。」


    季容初:「......」


    她簡直一頭問號,心想這人能站在這裏就說明他還沒死吧,怎麽好像突然認可了自己這個死因似的。


    劫站起身,說道:「我應該迴去了。」


    季容初有點意外的看著他,「怎麽突然這麽急?」


    「有一件事等我去做,」劫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一刻都耽誤不得。」


    「好吧。」季容初聳了聳肩膀,說道:「迴去以後,你會將這邊的一切當成一場夢嗎?」


    「......而眾生顛倒,以日用目前境界為實。殊不知,全體是夢,而於其中復生虛妄分別,以想心繫念神識紛飛為實夢。」劫低聲念道,「殊不知,正是夢中說夢,顛倒中又顛倒。」


    季容初沒聽明白,「你說什麽。」


    「我說,」劫輕鬆的展顏一笑道,「美夢難尋,人生若能得這麽片刻美妙夢境,也算此生不枉了。」


    「......說來說去還是夢啊!」季容初哭笑不得道:「你要怎麽迴去?」


    劫突然俯下身,神秘兮兮的靠近了她,「隻需要......」


    季容初感到自己的耳朵被輕輕的啄了一下,那人在她耳邊輕聲道:「另一世界的我睜開眼睛。」


    砰——


    房門被人粗暴的踢開,玄劫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他袖子挽了起來,滴著水的手緊緊拎著那把黑劍,手臂的青筋爆出來一排青筋。


    季容初眨了眨眼睛,發現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剛剛劫好像臨走前說了句什麽,但是那句話被玄劫踹門進來的聲音掩蓋住了,她並沒有聽清。


    季容初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雙帶著涼意的手捂住她的腦袋,將她的臉轉過來以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親,又親又啃的十分熱情。


    「要不是他走的快......」玄劫陰沉的說道。


    季容初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目光放空,「玄劫啊。」


    「怎麽了,小姐。」


    季容初憂鬱的說道:「我雕的兔子真的很醜嗎?」


    玄劫想也不想道:「當然不醜,我喜歡的緊,覺得放在廊裏可惜了,應該掛在咱們屋裏的。」


    季容初也不知道玄劫是真心實意,還是習慣的吹捧她,不過是哪一種可能似乎她都可以接受,於是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


    那天晚上季容初做了一個夢,夢裏她不在九天扶搖宗,而是站在一個陌生的雪原上。放眼望去全是高聳的樹林,它們身上披滿了雪,沉默的注視著不遠處宏偉的冰川,仿佛那裏就是世界的盡頭。


    卷著飛雪的狂風吹過,季容初在暴雪中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小點,那是一個人。他倚在一顆巨樹旁,似乎在低著頭對著自己的手腕發呆。


    「劫——」


    雖然夢裏看不清那人的臉,但是季容初覺得那就是劫,於是喊了出來。


    「走啊——快走啊——」


    季容初很著急,雪實在下的太大了,不躲到其他地方去會被掩埋在雪裏的。


    坐在雪地上的劫聽到了,笑著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別過來,自己卻也沒有動。


    夢裏的雪下的很大,天地間隻有簌簌的落雪聲。季容初眼看著他的身體幾乎被埋在雪塵之中,他將手臂放下,腕上白花編織成的手鍊被風吹散,與白雪混著一同飄零在空中。


    這時他的唇角動了動,似乎在笑,又似乎補完了那句她沒來得及聽清的話。


    今生已無念想,我先去來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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