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位新任村長嘰裏呱啦的話後,他們大致了解清楚了這裏的情況。


    與情報裏說的相差無幾,就是那一戶後麵多死了兩個人,直到“大群居”後才沒有繼續死人。


    但每晚還是會有人失去血液,即便有好幾個人晚上站崗都看不到兇手,甚至站崗的也會莫名其妙地失血。


    所以他們就把兇手稱為妖怪,可怕的妖怪。


    抱著“失血就失血吧,總比死人強”的心態,他們每天都住在一起,愣神不敢分開半點。


    譚昨茵問道:“為什麽不逃出去呢?”


    “嘰裏呱啦......”


    「因為逃出去太難了,這裏距離最近的村子要走個七八天,外加上荒山野嶺的,路也不好走,很可能一出去就會被妖怪吃掉」


    「村子裏也跑了幾個人,都沒有迴來過,剩下的都是不敢跑的」


    這確實,要不是他們的車開的飛快,還有懸浮功能,來到這裏恐怕天都要黑了。


    這些村民走不出去倒也正常,尤其是他們每個人都幾乎是貧血的狀態。


    “這下該怎麽辦?”


    按齊旌看過這麽多的偵探動漫和電影來說,下一步應該是找尋死者的關係網,在這些人之間找出那個最有可能的兇手。


    什麽作案時間啊,作案動機啊,目擊證人啊,都得找找。


    真相隻有一個!


    可全村都有貧血症狀,那應該不是仇殺什麽的,也不是過失殺人,這個村這麽窮更不可能是財殺。


    陶心說道:“能造成這種情況的隻能是異能者了,而且肯定在這群人之中,我們一個個問問就知道了。”


    說完她把卡比抱翻轉過來:


    “你說是不是啊,卡比?”


    依舊在玩著遊戲機的卡比頭也不抬地叫了一聲:


    “卡比~”


    倒也是。


    有這種異能的話,還找什麽證據啊,直接問就行了。


    齊旌問道:“你這個異能要怎麽發動?”


    如果必須親口問的話,會因為村民們聽不懂她的話而讓這個異能失效的吧。


    陶心指了指齊旌的心口:


    “對方的心髒距離我隻有一米的時候會強製說真話,否則就會掏出自己的心髒。”


    原來是這個“掏心窩子的話”啊,不說就掏心窩子,沒毛病。


    齊旌注意到她的手,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陶心看到他這個樣子,笑了笑:


    “放心,我發動異能要看對麵的意誌力強度的,作為新人王的你的意誌力應該挺強的吧?”


    這你可就誤會了,咱意誌力可真不強。


    齊旌又往後退了兩步。


    不對,她的異能是根據距離來算的,還是一米內,應該靠近兩步才對。


    “我們可以一個個問一下村民的情況嗎?”


    聽到譚昨茵的話,那位村長點了點頭。


    譚昨茵看到陶心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便開始問道:


    “請問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不知道」


    “請問你和這次案件有什麽關係嗎?”


    「有,我血沒了。」


    “請問你和兇手有什麽關係嗎?”


    「不知道,他可能是村裏人,也有可能是外麵的妖怪,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經過這三連問,初步判斷這位村長應該不是兇手,而且不知道兇手的任何信息,完完全全沒啥用。


    “走,下一個。”


    陶心和譚昨茵站在一起,他們並肩一個個問詢著這些村民。


    “請問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請問你和這次案件有什麽關係嗎?”


    “請問你和兇手有什麽關係嗎?”


    ......


    但他們的迴答就和剛才那位村長幾乎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兇手的情況。


    而且大部分人認為這是妖怪做的,甚至不如這個村長開明。


    齊旌站在後麵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兩個盤問,防止其中隱藏的兇手突然暴起傷人。


    但這些村民說話都是輕飄飄的,感覺隻要是個正常人就能一拳給他們撂倒。


    這麽警惕好像也沒啥必要。


    “請問...”


    有時候遇到一些看起來很可憐的小孩還會送他們一點糖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齊旌從空間裏拿出食物的時候他感覺有的村民眼睛都變綠了。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吃了一個月大鍋飯的村民想吃好東西很正常。


    夕陽西下。


    時間慢慢過去,隻剩最後一個了。


    這是一位很虛弱的女人。


    她的位置距離別人有點遠,但床鋪很大。


    “請問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不知道。”


    嗯?


    她說的是中文?


    齊旌和譚昨茵對視了一眼:


    “你不是這裏的本地人嗎?”


    她看了一下齊旌身旁站著的村長,又看了一眼他們身後那些村民的眼神,說道:


    “不是。”


    說完,她驚恐的捂住了嘴巴,眼神裏滿是慌張和害怕。


    周圍的村民也有幾個稍微動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周圍的人給按了下去。


    譚昨茵看出了情況不對,便說道:


    “放心,有我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說完,她對齊旌示意了一下。


    齊旌拿出傘劍,朝著天空就放了一道金黃色的元氣斬劍氣,嚇得周圍的村民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這位女子看到這樣的情況後,突然癱倒在地上哭了起來。


    邊哭邊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是被,被搶到,這裏來的......”


    她說的話由於不斷哽咽的原因十分零碎,也十分的慢。


    但他們都靜靜等待著她說完。


    直到太陽隻剩下最後一點頭皮,齊旌才聽完了整個故事。


    她是幾年前來這裏遊玩的遊客,在離開她男朋友獨自去上公共廁所的時候突然被人迷暈,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堆人販子手裏。


    他們搜刮了她身上的所有財物,包括手機,然後把她帶到了這個村,賣了一些錢就離開了這裏。


    後來她才知道她被賣給了這個村的村長當兒媳婦。


    她曾經嚐試過想要逃跑,但是她一個沒有經曆過野外生存訓練的人根本無法獨自走過山路,在逃到一半的時候就暈倒在了路邊。


    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又迴到了村長家。


    他們打她,餓著她。


    她聽不懂這裏人說話,隻能默默地忍受著,被迫當起了村長兒子的生育工具。


    她不僅一次想要逃跑,但都失敗了,那些村民都是村長的幫兇,每次都能發現她,給村長報信,然後被抓到後當眾打一遍,還會餓幾天。


    後來她就不敢跑了,還生下了一個女嬰。


    直到一個多月前村長一家人都成為了幹屍,連那個女嬰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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