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印相上仙?”


    川穹愕然地望著絕影雲霄,這個瘦弱和善的老頭,跟他想象的印相也太不一樣了。


    “不虧是修煉狂魔,連墳墓都可自在修煉。”


    芍藥酸言酸語道,她還在計較印相說她腦子不好使。


    “分頭撬棺材吧,挑揀些上好的白骨。”


    印玉不以為意地對二人吩咐道,隻是心裏暗自疑惑印相與張家到底是什麽關係。


    “分頭?我拒絕,我也不敢。”


    川穹連連擺手,往墳場外圍走了幾步。


    “膽小鬼!你跟著我吧。”


    芍藥拿起工具,朝最近的一副棺材走去。


    她學別的正經東西慢,學這種頑皮胡鬧卻很快。


    方才看印玉撬了之後,她已熟記在心,三兩下就撬開了這副棺材。


    川穹閉著眼睛幫芍藥推開棺材蓋後,看都沒看就迅速跳遠了。


    “印玉!快來看,這好像是小孩的骨架。”


    芍藥指著棺材裏身量矮小的骨架,對印玉說道。


    “這白骨不錯,裝起來吧。”


    印玉過來看了一眼,滿意地說道。


    芍藥卻麵露難色,遲遲沒有動手。


    “我還以為你膽子大到無法無天呢,我自己來吧。”


    印玉笑道,伸手就要去撿白骨,卻被芍藥拉住。


    “不是的,張家固然可恨,但這麽小的孩子,也太無辜了。”


    芍藥不忍地說道,似有不想讓印玉動屍骨之意。


    “對對付,芍藥師姐說的對,埋上撬別的吧。”


    印玉閉著眼睛附和道,他雖然沒看到,但也覺良心過不去。


    印玉思索片刻,默然同意,蓋上了棺材板,又和芍藥一起將沙土攏上。


    因墳地被印相炸毀,印玉覺得索然無味,隨意撬了幾處便帶川穹和印玉返程了。


    迴到快哉風後,川穹撇開他們就來找白三千。


    “小白,別修煉了,你猜我們挖的是誰家的墳?走在墳墓遇到了誰?”


    他跑到正在山頂林間修煉的修煉的白三千身旁,興致勃勃地問道。


    “不猜,猜不出,你老這樣打擾我修煉,我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白三千不滿地埋怨道,依舊自顧自凝神修煉。


    “印玉帶我們去挖張家的墳,在張家族長墳墓的棺材裏,偶遇了閉關的印相上仙。”


    川穹盤腿坐到白三千對麵,伸長脖子眉飛色舞地說道。


    “棺材裏?”


    白三千聽到印相上仙這個名字,忙收氣睜眼,茫然問道。


    “對啊,印相上仙躺在墳墓裏,閉息修煉,就跟死了一樣。


    後來突然跳出來,可把我給嚇壞了。”


    川穹聳聳肩,手舞足蹈地解釋道。


    “他為何躺在張家族長的棺材裏?”


    白三千眉頭一皺,問道。


    沒有墓碑都知道是張家墳場,看來印玉知道些什麽。


    “不知道,但是印玉說他跟張家族長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印相上仙說他不是張家族長,你說怪不怪。”


    川穹壓低聲音,神神叨叨一臉八卦的模樣,頗有成為婦女之友的資質。


    “印相上仙本來就邪,不過這其中定有緣故。”白三千沉吟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之前我以為印相上仙是個十惡不赦青麵獠牙的壞人。


    可是方才一見,竟是個和善大度的幹瘦老人,跟傳聞完不一樣。”


    川穹一改之前提到印相上仙就鄙夷不屑的態度,歡喜地說道。


    “你都多大了,看人還隻看表麵。


    傳聞未必是真,看著和善未必真善,都得相處了解後才能確定。”


    白三千看著天真的川穹,無奈地語重心長道。


    “看不出來啊小白,你竟如此老成持重了。”


    “不過比你多看了幾百冊話本而已,裏麵什麽樣的人都有。”


    白三千得意地說道,他覺得川穹這種隻看經書秘籍的,實在可憐。


    “如果印相上仙是好人,倒也是個有趣的老頭。


    躺在棺材裏閉息修煉,也虧他想得出來。”


    川穹笑眯眯地感歎道。


    “印玉為何要帶你們去挖張家的墳?”


    “這個我也不知道,興許他也嫉惡如仇,不滿張家族人生前草菅人命吧。


    如果不是他說,我都不知道那是張家的墳,一塊墓碑都沒有。”


    川穹搖搖頭,迴道。


    “有點意思了。”


    白三千微微一笑,拈了根草莖咬在嘴裏,陷入沉思。


    “什麽有點意思了?你不會懷疑印玉和張家的死有關係吧?”川穹不解地追問道。


    “也許他跟張家的死沒關係,但跟張家一定有關係,等著瞧吧。”


    白三千深信不疑地說道,如此一來,印玉的身份就更加值得懷疑了。


    先是隱藏實力拜入快哉風,再是在道與半仙逝去的晚上失蹤,現在又能熟門熟路地找到張家墳場。


    若說他沒有什麽秘密,白三千是死也不會相信的。


    “以前我也覺得印玉不安好心,可是相處下來,卻覺得他還不錯,或許我們真的冤枉他了。”


    川穹歎息道,若大家都能坦誠布公,也不會徒增這麽多煩惱了。


    “如果是我們冤枉了他,那最好不過了。”


    白三千笑道,畢竟同門一場,好歹有點情誼。


    平日裏印玉除了愛搗鼓死人的東西,似乎也沒有什麽令人厭惡的地方。


    不過相比印玉,他對印相上仙更感興趣。


    消失許久的印相上仙,竟出現在張家族長的墳墓裏,未免有些荒謬。


    “這樣吧,我們來打賭,我賭印玉是好人,你賭他是壞人,如何?”


    川穹期待地提議道,因為他覺得自己肯定會贏。


    “我為什麽要賭他是壞人?”


    白三千反問道。


    修煉這件事尚千迴百轉,何況是人。


    盡管他因懸壺穀初遇,對印玉印象不太好,又因道與師父一事,對他多有懷疑。


    但這總歸都隻是他的猜測,若就此篤定印玉就是壞人,未免過於剛愎自用。


    “也是,懷疑不代表認定,我們這樣背後拿別人打賭也似乎不妥,反正我覺得印玉那孩子壞不了。”


    川穹用他一貫老氣橫秋的口氣說道,打消了念頭。


    白三千的一句“呆子”還沒說出口,就傳來了芍藥的聲音。


    “川穹,你家裏派人來接你迴去。”


    芍藥著急地跑到他們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什麽?”川穹和白三千異口同聲道。


    川穹一臉驚訝,顯然對此事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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