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清月迴到家,已經是正午了。匆匆刨完幾口飯,她隻來得及吩咐柳雲倩幹幾件事,就又被人叫走,隨林正等人再次入了宮。


    下午宮廷大聚會,是天啟的慣例。入宮的大臣們,和皇帝齊聚在養心殿,談天論地,不再局限於政事,享受君臣之間難得的清閑時光。而大臣的正妻和重要子女,則被邀請到了後宮,陪太後、皇妃們遊園。


    在遊園的隊伍中,太後和兩位貴妃,都用了林清月的妝容,顯得最為耀眼。


    在眾多貴婦和貴女的馬屁聲中,林清月也分得了些許讚揚,整個人群其樂融融,但林清月卻能感覺到一些人心中嫉妒和不平。


    在這樣隱藏的氛圍下,各懷目的的談話中,遊園活動顯得特別無聊,林清月暗地裏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等太後金口一開,讓眾人各自禦花園賞花時,她趕緊脫離了部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打起瞌睡來。


    林清月睡得正香的時候,感覺鼻子癢癢的,揉了揉,舒服了些許,可過一會兒,又癢了起來,再搓搓,好了沒幾秒,又來了。


    終於,她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一個小屁孩正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她鼻子上倒弄。


    “熊孩子,幹嘛呢!”


    林清月噌地一下坐起了身,把那孩子嚇了一大跳,連退了好幾步,一不小心,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小孩這一跤摔得生疼,眼眶裏都有眼淚在打轉了,林清月看著那孩子的可憐勁,也顧不得責備什麽,伸手去扶那小孩,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清月參見懷王。”


    林清月剛剛的注意力全部在熊孩子身上,沒看到他身後的君牧恆。如今,隻能匆忙行禮,並在埋頭之間,趁機將嘴角還流著的哈喇子擦了個幹淨。


    “小丫頭片子,本王好心叫醒你,你居然……唉喲。”


    君牧恆還沒說話,倒是那爬起來的屁孩率先開口了。


    “鬱晟。”


    君牧恆對著君鬱晟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發火,君鬱晟一向聽這個哥哥的話,快到嘴邊的罵語,一下子就收了迴去。


    “清月,宮中有很多休息室,你怎麽睡在這裏了。”君牧恆問道。


    “這裏……比較涼快。王爺,你來這裏是……”


    林清月找了個還算合理的理由,同時不忘詢問君牧恆到此的原因。她很好奇,此處地理位置偏僻,除了一塊平整得適合睡覺的大石頭外,實在沒什麽好看的景觀,君牧恆怎麽就來這裏欣賞風景了呢。


    “哦,我隻是順道路過。”


    “明明在這裏站了半個時辰,怎麽說順道路過呢。”


    君牧恆話音剛落,身邊的君鬱晟已經小聲嘀咕起來,那音量的大小,恰好能被二人耳朵收入。


    被當場戳穿了謊言的君牧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隻能解釋道:“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現在時間不早了,晚膳快開始了,清月,你是不是也該迴大廳了?”


    林清月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實也不早了,加之,她若再留下來,隻會讓二人更為尷尬,於是,她向君牧恆道了聲謝後,便趕緊往左跑去。


    “等等!”


    林清月沒跑出幾步,又被君牧恆叫住了,隻見他眼角含著笑意,指了指右邊的路,“那邊。”


    林清月頓時臉紅成了蘋果,再次道了聲謝,她也顧不得好看,掄起裙子撒腿就跑開了。


    看著林清月遠去的背影,君牧恆露出了燦然的笑臉。


    “五哥,你不會看上那丫頭吧?”君鬱晟又一次不合時宜地插嘴道。


    君牧恆聽完此言,立刻收起了笑容,對著他當頭一敲,“亂說什麽,她比你大,你得叫姐姐。”


    “我不要,明明是個小丫頭!”


    “喂,五哥,等等我……”


    “你就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啊……那我九哥怎麽辦……”


    ……


    君鬱晟的“狂轟亂炸”,讓君牧恆再也忍不住,又狠狠地敲了他頭一下,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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