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深處,一間肅穆而又莊嚴的大殿中,無相盤膝而坐,在他的對麵,一個渾身上下似乎隻剩下一張老皮的僧人也靜靜地坐著。他們兩個相對而坐,中間擺放著一個香爐,一縷縷輕煙在殿內繚繞。


    “和你一同曆練的幾個人都已相繼晉升元嬰境!”老僧閉著眼,淡淡地說道:“最近這段時間,魔殿突然崛起,其中似乎也有你這樣的人物,一樣地驚采絕豔。”


    “似乎缺點什麽!”


    無相輕輕歎息一聲,不無失落地說道。


    “你來自於不可知之地,身份貴不可言,將來注定成為我佛宗的無上存在。可惜,雖然你天生慧骨,但你的年紀畢竟太過年輕,以致於有些東西遲遲不能看透。”


    老僧微微搖頭,但是一雙即將幹涸的眸子依舊緊緊地閉著。


    “請大師指點。”


    無相聞言,眉頭頓時緊緊地蹙在一起。


    “既為無相,你為何又著於sè相?”


    老僧幹枯的手指在不停地掐著念珠,口中也在不時地誦著佛文經典。


    “多謝大師解惑!”


    無相蹙起的眉頭,頓時如同彩雲般舒展開來,同時他的體內,不停地溢出一道道璀璨的霞光,將他籠罩在其中,遮掩住其內的一切景象。


    沒過多久,霞光便漸漸消散,露出一個絕代佳人來,她渾身上下都凝聚著莊嚴的佛韻,竟讓人生不出半點的褻瀆心思。


    “你剛來禪妙寺時,情心已被人以無上**力斬斷,不過這次曆練歸來,你的情心似乎又被某個強大的存在給巧妙地續接上了。”老僧睜開眼睛,一雙眸子璀璨生輝:“他很有可能在你身上有特別的布置,你自己小心。”


    “情心生,便以大毅力斬斷便是。”


    無相淡淡一笑,風華絕代,但其眸子依舊清冷依舊,似乎在說著一件和她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待你晉升元嬰期,可自行離開,尋找你斬斷情心的機緣!”


    老僧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又閉上了眼睛,好似這世間,真的已經沒有幾件事能讓他心中掛懷。


    又過了一個時辰,禪妙寺的一間禪房中,突然間shè出一道璀璨的光華,筆直地衝入蒼穹深處。


    緊接著,禪房中霞光四shè,瑞彩飄飄,無數佛陀、菩薩、羅漢神像由天而降,將禪房簇擁在中間。


    唵、嘛、呢、叭、彌、吽…


    下一刻,浩大的佛音響起,祥和的金sè佛光綿延三千裏而不散。


    轟!


    天際,烏雲匯聚,雷電交織…


    “究竟是亂世,還是盛世?”


    在金光的照shè下,大殿愈顯莊嚴肅穆,其中隱隱傳來一聲淡淡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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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妖,非人非妖,亦人亦妖,是元嬰級妖王和人結合生下的後代。這樣的存在,因其身份的特殊ing,無論是在人族中,還是在妖族,都不被歡迎,是個異類。


    “你也瞧不起我?”


    徐清的眼睛微眯著,像是一隻殘忍的孤狼,身上流露出一道驚人的殺機。


    “哼,隻要你足夠地強大,足夠地狠辣,便沒有誰敢瞧不起你!我也是半妖,曾經有很多人都瞧不起我,可是他們都已經不在這世上,而我依舊活地好好的。”


    中年文士冷冷地笑道,不過他的語氣雖然有些冷漠,但看向徐清的冷漠眼神,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柔和。說完,他便不再多言,繼續研究第九間石室的石門。


    “這個小家夥的jing元還真是豐沛,可惜有你保著,我還真沒法對他下手。”


    中年文士旁邊的女子嫵媚地看著徐清,一臉地可惜。她腰身細如柳,不停地扭動著,給人以無限的魅惑。


    “嘖嘖,細皮嫩肉的,真是可惜啊!”


    壯實大漢砸吧著嘴,同樣一臉的可惜之sè。


    “赤蛇王、狂獅王你們若是真的很有閑情的話,便來將這道石門轟碎。”


    中年文士冷冷地哼道。


    “青狐王你也太謹慎了吧?不過隻是一道石門而已,本王就不信,它能有多結實,哼!”


    狂獅王不耐煩地說道,說完他便來到石門的正前方,一拳轟下。他這一拳,霸道猛烈,掀起的狂風在石室內肆掠,整間石室都在搖晃,似乎隨時都會坍塌下來。


    轟!


    一聲轟隆巨響,石門上陡然光芒大綻,無數道複雜古樸的紋路在閃爍著金輝。緊接著,石門上閃爍的金光四shè起來,狂獅王被數十道金光擊中,直接就倒飛出去,壯實的身軀鮮血四濺。


    “老獅子,你沒事吧?”


    赤蛇王急忙將狂獅王扶起,擔憂地問道。


    “咳咳…這…鬼東西很邪門!”


    狂獅王艱難地站起身來,難掩臉上的驚駭神sè,他的神sè有些蒼白,顯然一擊下,他已元氣大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道石門上刻著的,極有可能是真龍一族的禁製。當年毒龍一族的祖上,得無上機緣,有幸蛻化成真龍,想必這道石門上的禁製便是它給後輩留下的。”


    中年文士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不冷不熱地解釋道。


    “青狐王你這次真的有些過分,既然早就知道實情,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們,讓我們注意?哼,我們雖然有私怨在身,但你可千萬別忘記,我們是在替誰辦事。”


    赤蛇王收起身上無時無刻都在蕩漾的嫵媚,扶著狂獅王,冷冷地斥道。狂獅王的略顯痛楚的神sè中也帶著憤懣,甚至就連偶爾掠過徐清的眸光,也帶著刻骨的殺機。


    “我正在研究,當時也不敢肯定,是你們耐不住ing子,怪不得我。”中年文士聳聳肩,不鹹不淡地說道:“狂獅王,現在你最有發言權,你認為我們這裏十多個妖王聯手一擊,是否能將這道石門轟碎?”


    “真龍禁製?嘿,你是在開玩笑吧?就憑我們,也想將這道石門轟碎?”


    狂獅王怒目圓睜,難以置信地叫道,顯然,在他的心目中,真龍便代表著無敵,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即便這道石門上的禁製,隻是真龍隨意留下的,也不是他們能轟碎的。


    “哼,廢物,心中有敬畏,又如何能將它毀掉。”


    中年文士冷冷地看向狂獅王,桀驁的眸子裏此刻滿是嘲諷。


    “青狐,老娘早就看你不爽,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有種你來試試呀!”


    赤蛇王大怒,一隻手插著柳腰,一隻手指著中年文士,大罵道,此刻的她,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毫無妖王氣度。


    徐清在看地驚奇不已,難怪他先前完全看不出這道石門上有禁製存在,原來竟是真龍留下的禁製。他雖然在陣道上造詣不凡,但這也僅限於人族的陣法以及禁製而已,對於真龍的禁製,他可是一竅也不通。


    這道石門上留有真龍禁製,一旦遭遇猛烈的攻擊,隻要身上沒有真龍的氣息,便會成為禁製攻擊的對象。好在徐清修煉化龍訣,身上隱隱帶著真龍的氣息,否則估計當時他一拳轟出,立即就會被四shè的金光給弄成重傷,甚至被轟殺也有可能。


    可惜,楚天宇不在這裏,否則,若是他在的話,這道石門上的禁製,肯定能輕而易舉地抹掉。不過,隻要這十多個妖王不能將石門給轟碎,徐清倒也不用擔心,他遲早會把楚天宇給叫來的,裏麵的寶物依舊是他的。


    在三大妖王爭吵的時候,洞府內的其餘妖王也陸續趕來,不過在青狐王、赤蛇王、狂獅王這三大妖王的赫赫兇威下,其餘的妖王,誰也不敢上前,隻能小心謹慎地躲在角落裏,生怕被殃及池魚。


    “既然石門打不開,咱們把這石牆給打穿吧!”


    三大妖王爭吵地越來越激烈,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妖王小聲地提議道。


    “媽的,要是把這洞府弄塌,咱們誰都別想活命,你是故意的吧,想和本王同歸於盡,哼!”


    狂獅王心中本就非常地不爽,一個小妖王也敢在這種時刻隨意地插嘴,觸他黴頭,自然隻能成為他的泄憤對象。


    可憐的穿山甲,堂堂妖王,片刻間就被修理地鼻青臉腫,身上到處都是鮮血。若非眾目睽睽,狂獅王也不敢隨意地亂來,估計他這一條命能不能保住,都值得商榷一番。


    “這也許可行,隻要我們小心一些,想必是不會弄塌這洞府的。”赤蛇王思量一番,倒是認為這個法子可行,她指著鼻青臉腫的穿山甲,兇悍地說道:“喂,你的本體是穿山甲,這活就交給你來辦,哼,要是把這洞府弄塌,老娘一定在洞府塌陷前,把你的皮給剝掉。”


    “好…”


    穿山甲妖王此刻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這簡直就是典型地犯賤找抽,剛才幹嘛非要插上一句?


    這下倒好,打通石壁是本分,沒有一點獎勵,打不通的話,估計又要被修理一番,最最可怕的是,若是把這洞府弄塌的話,到時…


    穿山甲妖王在心中哀嚎,但還是小小心意地走進第八間石室,想要將兩間石室間的石壁給打穿。他是穿山甲,在山腹內穿行,輕而易舉,這道石壁就算有一丈厚,料想也不會有大問題的。


    轟!


    穿山甲妖王化出本體,一頭撞向石壁。(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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