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已畢,徐清等人沿著青石小道,一直往前。


    青石小道中非常地安靜,落針可聞,它仿佛通向黃泉幽冥,沒有一點人氣。在這樣一條路上待的時間稍久一些,估計即使是仙神都會生出浮躁的心緒,它實在是太安靜了,靜得有些可怕。


    可是仔細想來,這條青石小道似乎有深意蘊藏其中,它是漫漫修行路的一種縮影,在通往大道的途中,寂寞和枯燥是誰也不能逃避的問題,最終唯有心持一念的修士,才有可能證無上大道。


    徐清等人沿著小道,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前方的景象才有一點變化。這是一間稍大一些的簡陋石室,在這石室中,除了三條不知道通往何地的青石小道,沒有任何東西,寒酸的有些可憐。


    “過去!”


    徐清看向其中一條青石小道,隻見牆壁上鐵畫銀鉤,刻著兩個古拙的大字。這兩個字帶著莫名的韻味,徐清隻是掃了一眼,神識海中立刻生出無盡的幻象,都是他過去曾經經曆過的事情。


    好在這些幻象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徐清剛想著從這幻象中掙脫出來,這些生動的幻象便又主動地消失了。


    “現在!”


    “未來!”


    無相和羽公子也各自看向一條青石小道,同時口中輕念出聲,他們的遭遇和徐清一樣,都被帶入到神奇的幻象中,不過這些幻象都隻出現片刻時間,便又主動地消失。


    “這些字融入了刻字之人的意念,幸虧他沒有惡意,否則我們恐怕會有大難。”


    羽公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


    “平凡處有大恐怖,這洞府的主人修為深不可測。”


    無相和徐清亦是如此,唯有宋思思沒有特意關注這些古字,故而,沒有受到影響。


    “可是,這三條路,我們該如何選擇?”宋思思替徐清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輕聲問道:“我們是分開,還是選同一條路?”


    “既是過去,便已是事實,入內隻能是徒勞!”


    羽公子首先說道,他麵帶微笑,直接將過去一道舍棄,似乎曾經的往事從來不會讓他生出眷戀。


    “未來之事猶如鏡中花水中月,須得立足於現在,現在不存,安有未來?”


    無相輕念佛號,將未來一道也排除了。


    “看來我們的想法一致,我的意思也是選擇現在一道!”


    徐清微微點頭。


    “咚咚!”


    就在幾人將要踏上現在之道時,身後的青石道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六個人,其中三個是元嬰期修士,殺ing很重。”


    羽公子輕輕皺眉,神sè有些凝重。


    咻!咻!咻!


    他才剛說完,六道身影便已蠻橫地闖入石室中,猶如一群強盜,氣勢洶洶,兇焰滔天。他們很直接,當先的老者,神情肅殺,冷冷地對徐清等人說道:“總算趕上前一批修士,老夫時間不多,不想多費唇舌,隻要你們將儲物袋都交給老夫,老夫便可饒你們不死。”


    “饒我門不死,好大的口氣!”


    徐清神sè冷然,他懶得廢話,身影一閃,頓時出現在一名元嬰修士身前,一拳將他轟飛出去。


    幸好這名元嬰修士及時地撐起護體靈光,否則這突然而至的一拳估計能當場將他的丹田轟碎,不過即使有護體靈光護身,他也受傷不輕,口中鮮血狂噴。


    “不知道現在你們可還想取我們ing命?”


    將這名元嬰修士擊飛出去,徐清又是一個閃身,立時迴到原地,他冷冷地盯著當先的老者,神sè肅然。


    “阿彌陀佛,若是施主不願化幹戈為玉帛,小僧也隻能出手了!”


    無相高聲唱著佛號,手中掐著的碧玉念珠閃耀著奪目的佛光。


    “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奈何!奈何!”


    羽公子輕輕歎息著,他斂起笑意,一身氣勢顯得有些飄渺不定,時而如清風拂山崗,時而又如狂風卷碧濤。


    “哼!”


    宋思思的身邊,三十六朵潔白無瑕的蓮花環繞著它,轉動著玄奧的軌跡。


    “你們…”


    除了老者外,其餘幾名修士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徐清等人,他們在暗自震驚的同時也有些後悔,眼前的這幾個人絕對不是乖巧的小肥羊,而是一群披著羊皮的惡狼。


    “大哥,你可要為小弟做主!”


    受傷的元嬰修士掙紮著爬起,走到老者身前,怨毒地目光緊緊地盯著徐清。


    “你放心,我心中自有主意。”老者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他站在石室的zhongyāng,猶如一座高山,讓人仰視,汪洋澎湃的氣勢充斥著石室的每個角落:“老夫低估你們了,可是憑你們目前的修為,想要勝過我們,這是天方夜譚。”


    老者看起來五六十歲模樣,修為極高,已是元嬰中期,他的氣勢猶如大河滔滔,綿綿不絕。這讓其餘幾名修士心中底氣又生,他們站在老者身旁,神情傲慢,冰冷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你的意思是?”


    羽公子笑吟吟地問道。


    “古洞府中危機重重,我們也不想多惹事端,但是這年輕人剛才偷襲老夫的兄弟,使他重創,我這做大哥的,若是不替他討迴公道,豈不讓人恥笑?”


    老者看向羽公子,身上的氣勢越來越鼎盛,猶如一柄天劍,刺入蒼穹。


    “你想讓我們怎麽做?”


    羽公子看著老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隻要你們將他交給老夫處置,此事我們便就此揭過,老夫絕對不會為難你們。”


    老者眉頭微皺,徐清等人一直麵sè不變,這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以前他的分化之計可是百試百靈的,可是現在…真的有些不好說。


    “替兄弟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他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們的兄弟,再者說來…你被人恥笑,這…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別人恥笑的是你,又不是我們。”


    羽公子微微聳肩,他戲謔地看著老者,眸中波瀾無驚。


    “你們是打定主意要和老夫過不去?”老者的臉sè頓時yin沉下來,區區幾個金丹期小輩,竟也敢這般嘲諷他,真是不知死活:“既然如此,就讓老夫來告訴你們一個道理,薑到底還是老的辣。”


    話音剛落,老者便將漫天氣勢向著徐清幾人壓來,他也知道這些年輕人都不好對付,故而想先聲奪人,不戰而屈人之兵。


    其餘修士見此情形,也一同釋放出各自的氣勢,石室中,猶如一個小湖,頓時波濤洶湧起來。


    “阿彌陀佛,施主莫非真的想在這裏出手?”


    在這緊張的時刻,無相忽然踏前一步,猶如激流中的磐石,任駭浪滔天,他也紋絲不動。


    “隻要你們交出他,我們便罷手。”


    老者指著徐清,態度極其強硬。


    “你們想在這裏動手的話,最好先看看牆壁上的文字。”


    無相寶相莊嚴,他指著古今、現在、未來六個大字,麵帶慈悲之sè。


    “嗯?”


    老者和身旁的幾名修士都不疑有它,循著無相指引的方向看去,可惜可能是因為太過自信的緣故,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徐清和羽公子等人眼中的古怪之sè。


    六個古字帶著別樣的神韻,凝聚有洞府主人當初的意念,它們有如仙文,字字都能給人帶來奇異的幻象,於一瞬間奪取修士的心神。這些奇異的幻象,或為過去事,或為未來景,它們都隻是存在一瞬間的時間,待一瞬間過去,它們便會主動地消失。


    一瞬間,很短,一瞬間,也很長,對於徐清來說,這一瞬間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做很多的事情,例如,將這些短暫失神的修士抹殺掉一部分。


    當幻象消失時,除了老者外,他身旁的幾名修士,已經全都殞落。可惜時間實在太短,徐清因為幾人擔心會出意外,未敢將老者列為第一目標,讓他最終逃過一劫。


    “你們…真卑鄙!”


    石室內鮮血點點,伏屍數具,老者氣憤地身體連連顫抖,他指著徐清等人,麵sè紅潤地幾yu滴血。


    “阿彌陀佛,兵不厭詐!”


    無相依舊寶相莊嚴,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先前的行徑有何不妥。


    “好!好!好!今ri就讓老夫領教領教你們的實力!”


    老者胸中怒火熊熊,他一步踏出,體內溢出一道道無比yin寒的氣息。這些yin寒的氣息猶如幽冥中的霧靄,幽寒徹骨,帶著一種死寂的味道。


    “我們四人聯手,施主是不可能敵得過我們的,不如我們各自退一步,各走各路,如何?”


    無相的身上綻放無量金sè佛光,抵住石室中的死寂氣息。


    “你們真的很出sè,恐怕個個都是瓊州最傑出的天才,可惜老夫所修功法,可不是你們能夠揣測的,你們今ri想不死都難。”


    老者麵sèyin沉,他體內溢出的yin寒氣息愈加濃鬱了,幾乎將這石室都填滿。


    “諸位,一起出手吧!”


    對於老者的話,徐清嗤之以鼻,問心劍在第一時間出現,並激shè出一道五行滅絕神光。(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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