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漫步在街道上,此刻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天色略有些灰暗,依稀可見幾顆星星點綴在空中。


    徐清已經將表哥打發迴家,今天可不是去風花雪月的,帶著他表哥,絕對是累贅,上官長宏也有自知之明,隻是囑咐表弟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便離開了。


    走到街道的一個偏僻角落,黑色陰影將徐清隱藏在其中,時間在悄然流逝,而徐清卻也一直未看見其從陰影中走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徐清消失了嗎?自然不可能,他隻是進入玉塔,取出了一張隱身符貼在了身上罷了,而這張隱身符還是他在後山從那年輕男子那兒收繳來的。


    隱身符的隱身效果其實也隻是針對凡人而已,是宗門獎勵給外門弟子迴家探親時表演所用。這等隱身符修仙者靈識之下完全無所遁形,因此對徐清來說基本上隻是雞肋罷了,不過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徐清收斂自己的全部氣息,站在芳滿樓前,使用靈識尋找琴仙所在的房間。街上行人稀少,但是芳滿樓卻十分熱鬧,似乎比白天更加熱鬧幾分,形形色色的人在門前進進出出,給寂靜的街道添加了幾分人氣。


    徐清很輕易的找到了琴仙,此刻琴仙正焦急的在房中走來走去,完全沒有之前在舞台上那份從容優雅的氣度。


    琴仙在三樓,而芳滿樓中每一層都有一個高手坐鎮,以防有人生事,單憑那高高鼓起的太陽穴便可嚇退一批人,但是徐清顯然不在此列。


    徐清走進芳滿樓,隻是沒有一人看他一眼,而他也小心的避讓著眾人,向琴仙的房間走去。


    徐清從樓梯剛剛上到三樓,便立刻站住不動,將所有的氣息豆收斂,連唿吸也完全屏住了。


    “難道我感應錯了?”三樓的某個房間裏,一個中年男子喃喃自語,隨即繼續盤膝坐在床上練功。


    直到確信那男子不再關注他,徐清才繼續向琴仙的房間裏走去,隻是他的動作愈加輕巧,幾乎沒有絲毫動靜。


    輕輕地敲響琴仙的房門,裏麵雜亂的腳步聲隨之一頓,片刻間便重新恢複從容。琴仙打開房門,卻不見門外有任何人,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的聽覺,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徐清在她打開房門之時已然進入了她的房間。


    琴仙的房間布置的十分雅致,沒有濃鬱的脂粉味,隻有清新淡雅,徐清並沒有立即與琴仙說話而是開始打量起琴仙的房間來。


    她的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從窗戶可惜清晰的看見街道上的一切,隻是窗戶卻有些小,徐清若想從窗戶出去必須得先破壞一番才行。


    琴仙依舊在房間裏來迴走動,不時從窗戶向外看去,顯然在等著什麽人。徐清走到琴仙身前,輕笑道:“琴仙可是在等待徐某?”


    驟然受此驚嚇,琴仙本能地想要叫喊,徐清眼疾手快,趕緊用手捂住琴仙的口,不讓她唿出聲。


    “是我,不要大聲說話,可別把其他人吸引來。”徐清在其耳邊輕聲道。


    琴仙顯然也聽出了徐清的聲音,隻是她無論如何也看不見徐清的身影,心中十分訝異,若不是嘴唇上傳來的觸感,她又要懷疑自己的聽覺了。想起嘴唇還覆蓋在男子的手下,臉上立時一片紅潤。


    琴仙點點頭,徐清才將其手掌從琴仙的嘴唇上移開,手心傳來的微微濕潤的感覺讓徐清一時有些窘迫,剛才情急之下也沒考慮後果,現在才覺得有些不妥。


    在徐清生活的這個時代,禮法甚嚴,男女之防尤為嚴苛。雖然徐清已經踏上修行之路,世俗禮法已經不能再束縛他,但是名節對於女子卻尤其重要,因此徐清有些訕訕地開口:“這個…徐某一時冒犯,實在失禮!”然後便將隱身符揭下,現出身來。


    漸漸地一張清秀的臉龐映入琴仙的眼簾,長發隨意的束起,顯得飄逸出塵。


    “公子無須自責,剛才也是一時情急,琴仙又怎會責怪公子。”琴仙笑道,隻是臉上紅潤絲毫不減,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徐清,她很好奇徐清到底是如何做到隱身的。


    徐清因為在後山收獲十分豐盛,近年來完全不需擔心修煉所需的靈丹,為了拓寬視野,增長見識,又去了幾次藏經閣。


    他曾複製過一枚玉簡,其中講解的多為一些最基本的禁製,隔音禁製、去塵禁製等等,這些簡單的禁製徐清現在也已經可以很輕易的布置出來。為了防止待會說話被外人察覺,徐清便在房間的四周布置了隔音禁製,無論如何外麵也聽不見他和琴仙的談話。


    “琴仙姑娘,可想從這牢籠裏出去?”做完這一切,徐清直接開門見山道。


    徐清說話時聲音完全沒有壓製,琴仙緊張的聽著外麵的動靜,徐清笑著說道:“琴仙姑娘不必擔心,沒有人能夠聽見我們的談話!”


    聽不見我們的談話?琴仙有些疑惑的看著徐清,卻見徐清沒有絲毫繼續解釋的意思,想想方才徐清隱身的情形,似乎沒有什麽事情他辦不到的,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呢?


    “小女子姓洛,名碧月,公子可喚我碧月,公子真的能救碧月脫離苦海嗎?”琴仙問道,但其中的激動卻盡顯無疑。


    “我曾聽聞洛元帥忠君愛國,多次在危急時刻挽狂瀾於既倒,救萬民於水火,一生戰功爍爍,徐某十分欽佩,今元帥之女有難,徐某自當盡力!”


    洛碧月聽聞徐清如此盛讚自己的父親,心中也為父親感到自豪,隻是想到父親如此淒涼下場,一時感傷,眼淚不可抑製地流了出來。


    “洛姑娘,可是徐某說錯了什麽?”徐清見琴仙落如雨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哪裏有什麽安慰女人的經驗。


    洛碧月聽見徐清的話,想起自己就這麽在男子身前流淚,一時羞赧,忙止住了淚水,開口道:“讓徐公子見笑了,碧月想起父親淒涼的下場,一時感傷而已。”


    “洛元帥精忠報國,日月可鑒,上天定會還元帥一個公道!不過遲則生變,我還是先將洛姑娘送到一個安全地方吧!”徐清安慰道。


    “碧月在這裏先行謝過徐公子了!”


    徐清現在有些為難,因為想要將琴仙救走,隻能禦劍帶她離開,這樣徐清定然會與琴仙親密接觸,徐清自然無所謂,隻是琴仙畢竟是女子,恐怕會有些難以接受。


    琴仙一直在偷偷的打量徐清,見他似乎有話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便對徐清道:“徐公子可是有話要說?但說無妨!”


    徐清將自己的疑慮說出,琴仙臉上剛淡去的緋紅之色又清晰的顯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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