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趙飛淩夢見了李凝香抱著一個男嬰來找他,說是孩子沒小產,是怕他要搶走孩子所以之前才騙他的。


    然而當趙飛淩伸手要去抱這個孩子的時候卻突然醒了過來。


    這時候趙飛淩不禁想著如果那孩子不小產,此時都快出生或者剛好已經出生了。


    因為隻是一場夢,所以他又再次睡著了。


    次日,趙飛淩餘怒未消,吃過早飯後就出門去了。


    他本想去這是客棧看看李凝香箭傷怎麽樣了,然而鑒於李天雪的存在,所以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個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東山上的柳樹下來,此時這裏空無一人,所以他在柳樹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禁苦笑了一下,運氣施展袖裏乾坤,取出一壇女兒紅喝了起來。


    此時趙飛淩極差,但此時他才發現他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起的是竟是李凝香,而不是葉小蝶。


    李凝香文靜、善良、癡情、溫柔、賢淑,雖然她為了師父可以放棄自己,但這也正是她孝順師父的表現。


    然而葉小蝶也善良、癡情、溫柔、賢淑,但卻少了文靜,而多了潑辣和任性,起初覺得她為了自己可以放棄師父,很感動,但如今為了對付情敵也可以下令誅殺李凝香,這兩件事看來她是不是太狠了些。


    如果有一天她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或許會不擇手段地對方任何人。


    想當初要同時娶她們兩人的時候,葉小蝶就明確表示自己要當正妃,然而李凝香卻一個字也沒說過。


    想到這裏趙飛淩也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此時,他發現有一個人朝著他所在的地方來。


    若在以前他肯定先躲起來看看是敵是友再做打算,然而此時可以說一個敵人也沒有,所以他也就沒躲藏起來,而是假裝不知道,繼續喝酒。


    過了一會兒,這個人越走越近,趙飛淩隻得轉過頭去,打算看看來的是誰。


    他一轉頭卻發現來的是李凝香。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李凝香就開口了:“你反應變遲鈍了哦”。


    這世上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自己想什麽就來什麽,趙飛淩正在想念李凝香,她就出現了,然而他卻不想表露出來。


    趙飛淩:“我早就知道有人來了,隻是現在沒敵人,沒必要躲”。


    方才趙飛淩沒想到李凝香會單獨前來,所以此時發現是李凝香,這裏又是當時跟她相約的地方,所以死要麵子,覺得別讓她知道自己走到這裏來雖然是糊裏糊塗,然而卻是很想念她。


    趙飛淩轉過頭去,背對著李凝香說:“請你離開,別打擾我懷念師父,謝謝”。


    李凝香脫口而出:“死要麵子活受罪,我三天兩頭來沒一次見過你,昨天發生了那些事,今天你就來了,還說懷念師父,誰信誰是傻子”。


    趙飛淩再次轉過頭來看了李凝香一眼。


    趙飛淩:“告訴我,要實話,如果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我和你師父之間選一個,你還會選你師父嗎”?


    或許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千百遍了,所以李凝香不加思索,脫口而出:“一定會,她養了我二十年,雖然在你眼裏她千錯萬錯,但這世上有誰不會犯錯的?她或許是以為你不在了,所以把我視如己出,把對你的愛都加在了我跟師姐身上,如果我為了一個男人能和她斷絕關係,那我真的會看不起我自己”。


    趙飛淩:“一直以來小蝶肯跟她師父斷絕關係,我都挺感動,然而到昨日我才發現我這個感動挺可笑”。


    李凝香感覺得到趙飛淩有三分醉意,此時要談什麽話便是很好的時機,所以李凝香在趙飛淩身邊找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不過也不敢靠得太近,然後李凝香試探地問:“你這是對我的肯定嗎”?


    趙飛淩:“算是,但這也意味著我們之間隻能是陌路人”。


    聽到此話,李凝香自然是有點傷心的。


    李凝香:“昨天我要的那事情,我們還能再談談嗎”?


    趙飛淩:“我跟你除了談戀愛,就沒什麽可談的”。


    此言一出,李凝香差點笑出聲來。


    趙飛淩再補了一句:“因為跟你談不了戀愛,所以也沒什麽可談的”。


    李凝香也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根本矛盾。


    李凝香:“你誤會了,我是要談我們兩生個孩子的事”。


    這李凝香被趙飛淩戲耍久了,也學會了在言語上戲耍對方,然而作為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是很恰當的。


    趙飛淩:“一個女人,動不動就要跟別人生孩子的,你要不要臉”?


    李凝香裝出一副在仔細想事情的樣子後說:“上次不知道誰跟我說,睡都睡了,撥開一點衣服怎麽了,這睡兩次跟四次不就是俗話所說的跑五十步笑百步嗎”?


    趙飛淩:“睡兩次就有孩子了嗎?有孩子了就能拿孩子要挾我了是不是”?


    趙飛淩這麽一說,李凝香想起了當時自己拿著劍要挾要一屍兩命時的情景。


    李凝香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一樣,用道歉的語氣說:“我承認那是我不對,不過當時事發突然,而且你的眼神太嚇人了,我給嚇傻了才會那樣的”。


    趙飛淩想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幾分詭秘的笑意,對著李凝香說:“是你要孩子?還是你師父要孩子”?


    李凝香自然覺得不能迴答是師父想要抱孫子,所以她便迴答說:“當然是我要孩子了”。


    然而這個問題其實是趙飛淩給她挖的坑,不過她已經一腳踩進去了。


    趙飛淩也裝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說:“這要是某些人不想嫁人要孩子可能做不到,至於你嘛,肯定行,這蘇州城大大小小的青樓你要是一去的話那絕對是頭牌,不愁沒孩子”。


    其實趙飛淩說一半的時候李凝香已經知道自己掉坑裏了,不過她還是沒打斷趙飛淩的話,然而趙飛淩說出來的話確實是太難聽了,所以她也有一點生氣。


    李凝香有點生氣地說:“侮辱我你很開心是不是?把我比作妓女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李凝香一說,趙飛淩也覺得方才為了跟她鬥嘴,挖坑讓她踩,說得好像也是沒分寸了些。


    趙飛淩:“抱歉,我剛才隻是一心在想著你怎麽能不嫁人就生孩子的,我這腦子不好使,隻想到了這個”。


    李凝香吸了一口氣說:“我若真去青樓當頭牌,你敢來當嫖客嗎”?


    趙飛淩站了起來,準備要走,邊走邊說:“蕩婦**”。


    李凝香有點生氣地說:“蕩婦**這四個字從我們相遇後師父就這麽說我了,還有,今天這事是你提起的,你不說青樓,我會提起嗎”?


    趙飛淩:“此生我都不想再看見你,麻煩你信守當時的承諾”。


    說罷,趙飛淩離去,李凝香眼淚很快就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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