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戰在馬上問道:“太子殿下,事態緊急,你看咱們該怎麽辦?” 陳勝心懷鬼胎正自忐忑不安,聽了晏戰之言,就反問道:“以晏將軍之意如何?”他跟晏戰素來不睦,因為他多次拉攏晏戰,而對方都是不鹹不淡的,這讓陳勝一直耿耿於心。 “咱們是先出城去救援,迴頭接管城防。” “城防關乎京城安危,自然是先接管了城防再說,城為敵情不明,如果貿然開城門出城,實為不智,就是真有小股流寇作亂,有京畿大營在側諒也無妨。”陳勝不知道城外麵尚青雲派出的人是不是已經得手,不過,他打的是如意算盤,能拖得一時是一時,拖得越久那些人就有充足的時間善後,等禦林軍趕到又能如何,隻說起火了,一切都燒盡了就無從查起了。 晏戰這會兒也不清楚城外現在怎麽樣了,他擔心二世子的安危,還有雪錦裳和那些師兄弟姐妹們,真可謂是憂心如焚,他看破了陳勝的險惡用心,急忙道:“天道宗的人如有傷亡怕是皇上那裏也不好交差吧,再說晏戰出身天道宗怎可看著城外同門在受殺戮而安心?太子殿下,不如這樣,咱們分頭行事,太子率兩千禦林軍接管城防,我帶一千禦林軍出城剿滅逆賊如何?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陳勝聽晏戰說得合情合理,不好公然反對,“啊——好,好啊。”他心裏實在是鬱悶之極,晏戰出城如果找到證據那可就不妙了,他沉吟了一下道:“不過,晏將軍熟悉京城布防,留在城裏比較合適,不若我率軍出城。” “太子殿下,城外不知道有多少逆賊,刀劍無眼,怎可讓你率軍履險,萬一有個閃失晏戰可擔當不起,就這麽好了,太子留下,我出城,項龍,你率領虎賁、龍騰二營留下接管城防,記住,一定要照顧好太子殿下,太子如有閃失提頭來見。” 虎賁營是晏戰的親軍,由他自己親自兼任指揮使,而項龍是龍騰營的指揮使,在各營指揮使中排名第一,他是大將軍項九公的孫子,等於是晏戰的師侄,當然是他的親信,把太子交給他“保護”起來自然是放心。 項龍心領神會,朗聲道:“遵令,末將會寸步不離地保護太子的。” 晏戰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揮手道:“鷹揚營,跟我走。”一千兵馬潑風似地衝出了城門。 太子陳勝差點兒氣得吐血,那個項龍像個影子似的跟著他,自己等於是被軟禁了,還是名正言順的軟禁,這兩千禦林軍雖然名義上歸他指揮,但是他的命令連屁也不如,他想要出城看看,項龍卻以他的安危為借口毫不客氣地拒絕了,站在城門樓上,看著不遠處火光衝天殺喊聲震天他隻有多交的份兒,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掌控局勢的發展了,現在,私自調兵殺人滅口已經成了懸在他頭頂的一柄利劍,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二弟陳戈墜崖而未身亡的消息著實讓他慌了神,陳戈複生,自己勾結西秦謀刺她的事就會暴露,這將影響到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就亂了分寸。尤其是更讓他嫉恨的是陳戈在京中露麵的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玉府,而且還去了玉婉清居住的漱玉樓,嫉妒同樣會讓男人瘋狂。 所以,陳勝接到玉府眼線的報告立刻就對陳戈進行了調查,半天功夫不到就查明了化名為夏連春的陳戈的一切情況。他沒有料到陳戈現在還是天道宗最出色也最出風頭的弟子。 陳戈迴京這麽久不先迴王府也不恢複身份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是誰要害他,所以才起了防範之心,說不定在進行什麽陰謀,陳勝不認為陳戈會放過自己,就像是他不會放過自己陳戈一樣,皇位隻有一個,玉婉清也隻有一個,這一切就注定兄弟二人隻能活著一個,而且他懷疑陳戈已經得到了那個掌教皇伯的支持,不然一個剛剛入門的弟子能夠讓天道宗的所有弟子都對他言聽計從嗎?這樣陳戈的威脅就更大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給陳戈機會,陳戈多活在世上一刻都讓他心驚肉跳,他立刻就和提前來賀他大婚的西秦特使三王子秦風密謀,秦風是他的表弟,就住在他的太子府,秦風就派出了澹台明月就近向陳戈下手,,不過陰險的秦風並沒有向澹台明月說清楚目標是誰,因為他已經得到澹台明月身邊人的密報,她和那個夏連春眉來眼去的,這更讓他嫉恨,因為他覬覦師妹美色已久,但是澹台明月從來不對他假以辭色,澹台明月潛身安西其實就是假借做間諜的借口來擺脫他的糾纏。隻是他沒有想到夏連春竟然是陳戈,當年就是他勾結陳勝指令澹台明月謀劃了行刺陳戈事件,現在,陳勝和他又一次聯手對陳戈動手了。 陳勝為了萬無一失才又調兵圍剿,誰知道事情會敗露。 他心中一歎,腦子中一片混亂,他正麵臨著人生最大的危機,不,是危險,勝王敗寇,自古皆然,即便是皇上不會因為他欺君忤逆私調軍隊來殺他,但是也會廢掉他的太子之位的。早知今日悔不當初,但是,他還有退路嗎? 夏連春看天道宗弟子掌管的兩營京軍已經控製了局麵,立刻下令救火,他可不想讓偌大的基業化為灰燼。 “五師兄,咱們的人可有傷亡?” “無一傷亡。” “客人們呢?” “姑娘們按照你的吩咐告訴他們外邊正在軍事演習,他們基本上沒有懷疑,不過對於不讓他們出門觀看卻是大為不滿。” 夏連春脫口道:“無一傷亡?怎麽會這樣?” 惠靈頓不解地道:“師弟何出此言?” “哦,師兄,馬上把他們悄悄轉移到別的莊花園裏,讓他們來個集體失蹤。”看著惠靈頓迷惑不解的樣子,又解釋道:“這些客人在京中乃至大順都是有身份的有影響的人物,如果被亂軍縱火燒死了你說皇上能輕饒了罪魁禍首嗎?” 惠靈頓眼睛一亮,笑道:“好一個嫁禍於人的毒計。” “嘿嘿,誰讓他們敢惹天道宗?惹了我們天道宗是要付出代價的。”心中暗道,陳勝,老子要你好看,等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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