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春見盤大斧突然一斧頭砍來,嚇了一跳,不過,他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反應已經夠敏捷了,側身閃開,罵道:“盤大斧,你,你瘋了。”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盤大斧並不是劈他,劈的卻是他的身後,隻聽得砰地一聲,火星四濺,一枚利箭已經被大斧打掉在地上。原來是有人放暗箭,盤大斧是獵人,熟悉弓弦的聲音,聽到弦響就條件反射地往那邊一看,發現了危機警所以才免去了夏連春被一箭穿胸的命運。 又是一聲弓弦的響聲,一支箭疾如流星向盤大斧射來,緊接著又一支箭射向夏連春的麵門,原來是一發兩箭,刺客顯然是想用前一支箭來羈絆盤大斧,真正的目的是用後一支箭來解決夏連春。 盤大斧依舊用大斧頭劈落了射向自己的那支箭,才要去救護夏連春,但是後一支箭已經到了夏連春的麵前,夏連春見箭勢很猛,不過仍然是有跡可循,他不敢用手去接,側身閃過,那支箭奪第一聲,射進了青石板上,竟然沒進了一半,力道之猛實在是駭人。 夏連春循著箭的來勢望去,見遠處酒樓三樓上的窗口有人影一閃,顯然是刺客就藏匿在那裏。 “在哪裏。”夏連春手一指往那邊衝去。盤大斧也緊跟其後。 等他們登上了那家酒樓的三樓卻空空不見一人,顯然是刺客見暗襲失敗了,就放溜走了,詢問酒樓的夥計茫然未知,因為根本沒有人出入,三樓的另一麵窗子打開,正對著一片屋脊,很顯然刺客是從這裏出入的,因為翻過這片屋脊就是一條偏僻的巷子,刺客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從那裏離開。 夏連春問道:“這個刺客的箭法如何?” 盤大斧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我看也稀鬆平常,你看他三箭連個毛都沒有射著,全落空了,比我大斧可差遠了,我打獵可是從來沒有落空過。” 夏連春沒好氣地道:“如果他不射空的話我還有命嗎?他的箭法如果稀鬆平常能把箭射進石頭裏了嗎?能射出這樣厲害箭法的人大概不多吧。” 盤大斧抓了抓腦袋道:“多,怎麽不多,最少我也能,你看他才射進去一半,如果讓我用這樣的鋼箭能把石頭射穿,所以說他比我差遠了。” 夏連春看他還真不知道謙虛,不過,他知道盤大斧不是吹牛,他知道這種二愣子是不會說大話的,又問道:“那還有沒有別的人也能把箭射進石頭裏?” 盤大斧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反正我們寨子裏沒有幾人能把箭射進石頭裏的。” 夏連春覺得事情很嚴重,刺客比磨盤寨的獵人們的箭法還要厲害,也就是說這樣的箭法相當厲害了,有這樣一個厲害的黑手要對付自己實在是件讓人寢食難安的事,他想起在離開安西時在密林中那次遇刺也有淩厲的箭,如果不是遇到師傅差自己那次就沒命了,林中射箭的人跟這個刺客是不是同一個人呢?自己在安西城一露麵就遇刺看樣子刺客就是安西城的,難道這次還是跟赫連峰有關嗎?赫連峰可是秦惜月的人,而自己剛離開琴韻軒就遇刺,想到這裏夏連春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地不舒服,現在又得罪了總督公子,這安西城自己是待不下去了,反正他已經決定到洛京去了,不如早些離開。 夏連春提心吊膽地迴到了風月苑,顏媚行早已經迎了上來,眉梢眼角春風無限。原來他在琴韻軒吟詩出風頭的事早已經在第一時間裏傳了迴來,因為顏媚行擔心他就悄悄派人在琴韻軒打探情況,現在顏媚行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的仰慕,想不到自己的情郎這麽有才,不但會哄人還會做詩呢,含情脈脈地看著情郎,越看越喜歡,根本沒有發現夏連春的異樣。 顏媚行把他拉進屋裏嬌聲問道:“那個她是誰?” “誰?你說的是誰?”夏連春摸不著頭腦。 顏媚行酸溜溜的道:“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迴首, 那人卻在,火闌珊處。” 夏連春一聽覺得好笑,女人怎麽都這樣,他笑嘻嘻道:“顏姐姐問這個幹嘛?” “人家想知道嘛。” 顏媚行撒嬌的樣子有些像少女,而且頗具殺傷力,夏連春跟她正情熱所以免疫力最差,當下隻覺得心神一蕩,涎著臉道:“姐姐這話問的好沒道理,你怎麽會不知道她是誰,你如果不知道她是誰這世上大概就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了。”他一邊說著一雙眼睛一邊在顏媚行身上瞄來瞄去。 夏連春曖昧的語氣和眼神讓顏媚行像喝蜜一樣甜滋滋的,因為她覺得夏連春說的這個她就是指的她自己。她的眼睛裏汪著水,向夏連春傳送著款款柔情蜜意。夏連春見擺平了顏媚行心裏暗樂,女人果然好哄,熱戀中的女人更好哄。 “顏姐姐,我要離開安西了。” “怎麽?又要走?”顏媚行滿腔的情熱就像是突然遭到冷水澆一樣。 夏連春見顏媚行滿臉的哀怨,就把剛剛街頭刺殺的一幕告訴了她,最後道:“找不到誰要殺我,我隻能先離開安西了,其實我也舍不得離開你。” 顏媚行很擔心地把夏連春上下都看了一遍,發現他確實毫發未傷這才放下心來,她歎了口氣幽幽道:“這樣也好,我知道安西太小了無法讓你大展拳腳,金鱗豈是池中物,你早晚要離開這裏的,不知道你會不會把我忘了呢。” 夏連春有些感動,伸手把顏媚行攬進懷裏,嗅著她的發香動情地道:“顏姐姐,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麽會忘了你呢,無論我走到天涯海角,驀然迴首你就在火闌珊處。” 聽到夏連春煽情的話,顏媚行忘情地親吻著夏連春,弄得夏連春滿臉都是她的眼淚口水。夏連春被撩撥得心熱起來,抱著她就要上開工。 “夏弟弟,哦??????哦,這大白天的不合適。”嬌喘著卻不肯撒手,恨不得把自己揉進他的心裏去,久曠的女人乍逢甘露卻又要離別能不忘情地多做一迴嗎? 夏連春又開始了“淫濕”了,絕妙的好詩讓顏媚行很快在快樂的吟哦聲中跌入了雲端??????? 琴韻軒,雅韻軒。 “東風夜放花千樹??????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秦惜月一曲既了,餘音猶自繞梁不絕。 “秦姐姐,這個她誰呢?”勒敏突然問道。 秦惜月心神有些慌亂,急忙掩飾地道:“誰知道呢,或許是他以前的一個故人吧。” 做了曾登科姨太太的紅衣女子撲哧一下笑道:“故人?我看是眼前人吧。” 秦惜月俏臉生暈心兒不爭氣地怦怦地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