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春二人先悄悄迴到了福滿樓,受到了福滿樓自祿六子以下全體員工的熱烈歡迎,迴到了自己的地盤,他也興奮不起來,再想到赫連峰一夥想要他的命,雖然現在他有盤大斧這個變態的保鏢,他自己的功夫也有幾分火候了,但是他還不想張揚,所以隻通知了顏媚行。  顏媚行聞訊第一時間趕來,樂滋滋道:“夏兄弟,迴來就好,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迴來了呢。”對於他的歸來最高興的就是顏媚行了,看向他的目光裏全是柔情蜜意。 如果是在恢複陳戈的記憶之前,他聽了顏媚行這句飽含情意的話,準定是口花花調笑一番,不但要占些口頭上的便宜,說不定一見麵就要先來個擁抱借機揩油,否則就不是他夏連春了。 然而,現在他偏偏就對於顏媚行的媚態熟視無睹,在迴安西之前他還考慮著投進顏媚行的懷抱裏痛哭一場,不知怎地,現在他就是生不出那種興頭,因為他的確已不是純粹的夏連春了。 顏媚行當然感覺到了他的異樣,但是以為他是旅途勞頓之故,就關切地道:“要不跟我迴風月苑,我幫你揉捏揉捏好好休息一下?”滿臉的關切和期盼。 夏連春搖了搖頭道:“顏小——姐姐,謝謝,風月苑,我現在不想去,我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休息一下。” 顏媚行有些失望,她終於發現了夏連春對她的冷淡,怎麽會這樣?她訕訕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心突然痛起來,這種疼的滋味她隻在少女時代有過一次,唯一的一次,那是為了一個公子哥,山盟海誓之後,拿著她用青春和肉體掙來的金銀首飾一去不返,從此再無音訊。 夏連春看她淒楚的樣子有些不忍,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顏姐姐,我跟你迴風月苑,我還有一位兄弟,正兒八經的童子雞,你把他領到風月苑好好招待一番。”他早就答應讓盤大斧到風月苑開開眼界的。 顏媚行見他答應到風月苑去立刻轉憂為喜,展顏一笑道:“放心吧,到咱們風月苑吃喝玩樂一定讓他滿意。”等她見了盤大斧吸了口涼氣,我的媽呀,這麽大個子這麽壯,這還是人嗎?那些姑娘們怕是伺候不了吧,不過,夏連春的兄弟她自然不會拒絕,就是一隻牲口她也要應下來。 夏連春帶著盤大斧去了風月苑,不過跟以往不同,以前他是東家,現在,他的身份是客人,最受歡迎的客人。 夏連春離開安西的的這段日子,福滿樓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紅火,所以,夏連春迴來之後也無需去管福滿樓的一切事宜,仍有祿六子打理看,風月苑的生意他更不理睬,畢竟名義上他已經不是風月苑的股東了,並不是他想偷懶要做甩手掌櫃,因為他現在沒有心情幹任何事了,太子陳勝大婚的消息已經昭告天下了,太子妃當然就是玉婉清,這對他是個不小的打擊,原本該屬於他的卻成了別人的,而這個人還是他的皇兄。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夏連春就開始日日酗酒,然後借著醉意跟風月苑的姑娘們鬼混,不過這個鬼混還沒有混到床上去。一個人的墮落原來很容易的,所有熟悉夏連春的人都很驚訝,沒有想到他從倜儻風流這麽快就墮落成放蕩下流。 隨著陳戈的記憶恢複,搞得他腦子裏越來越混亂了,忽而是另一個時空的夏連春,忽而是大順王子陳戈,忽而又是穿越後借屍還魂的夏連春,除了不同的記憶之外,更主要的是有了不同的思維的和情感,時間逾久,在同一個身體上的每一個不同人的主觀意識就越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哪個角色,今後的人生之路該怎樣走,人生觀因為思想混亂而發生了危機。 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隻能越鑽越深,仇恨和情感那些亂糟糟扥東西讓他的心裏就像是雜草叢生的荒地,夏連春就有了崩潰瘋癲的跡象。他以前看到瘋了的人總是很蔑視,人好好的怎麽會瘋呢?多半是自身的精神太脆弱了,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滋味,照這樣下去,要不多久他也會變成瘋子的。 盤大斧在風月苑樂不思蜀,夏連春卻在痛不欲生。 此時,喝得醉醺醺的夏連春正在“一夜情風月苑”的一個雅間裏聽一個風月苑的紅牌歌姬清唱《二九摸》,他聽得滿臉的陶醉,這可是他在這個時空最早的得意之作,開創這個時代淫詞小調的曆史先河。在他懷裏麵還依偎著一個姑娘,容貌俏麗,模樣風騷,他上下其手摸個不停。 旁邊還坐著盤大斧,盤大斧懷裏也坐著一個姑娘,盤大斧一邊傻嗬嗬地笑著,一邊觀摩夏連春的手法上下其手演習《二九摸》,那姑娘被揉捏得喘息不已。 “夏連春,你給我出來!”顏媚行突然怒氣氣衝衝地衝了進來,杏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夏連春睜開惺忪醉眼嘟嘟囔囔道:“顏老板,我有銀子,請你放心,我不會欠風月苑賬的。” 夏連春露出一副無辜、無畏、無恥的樣子讓顏媚行氣壞了,他懷裏那個姑娘第一次見老板發這麽大火,嚇得打了個冷戰急忙從夏連春懷裏站了起來。 顏媚行沒有理夏連春,冷著臉對那幾個姑娘道:“你們都給我出去。” 那幾個姑娘們在顏媚行的怒視下正滿肚子不自在,聽顏媚行讓他們走頓時如獲大敕,急忙溜了出去,就連盤大斧也看出不對勁兒識趣躲了出去。 “顏老板,這是何意?哪能這麽對待客人的?風月苑如果不歡迎我,那我隻能到琴韻軒去聽秦惜月彈琴去了。”說到這裏夏連春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聽安西第一美人彈琴不亦樂乎?” 秦惜月去年爭奪風月苑的大股東因為夏連春而功敗垂成,最後隻成為“一夜情風月苑”的第二大股東,但是她並不參與“一夜情風月苑”的日常管理,仍然留在琴韻軒,雖然琴韻軒的生意因為風月苑的崛起而一落千丈,但是憑她的豔名和無雙的琴藝,仍有多情多金自詡文采風流的王孫公子們來捧場。 秦惜月借鑒風月苑的成功經驗,在琴韻軒也做了一些改革,以琴藝和詩詞為媒介,轉走高雅之路,定期舉辦請琴棋詩詞會,吸引了各地的才子們慕名前來,一為一睹秦惜月的絕世芳容和聆聽她無雙的琴藝,二為在詩詞會上吟上一首詩露個臉混個名聲,琴韻軒的生意漸漸又好起來。 顏媚行本來已經氣得渾身哆嗦,這時聽他口中常叫的顏姐姐變成了顏老板,疏遠的意思很明顯,她眼圈一紅,怒火突然就化作了悲傷,淚珠撲簌簌滾落下來,哽咽著道:“知道你惦記那個狐媚子,要去你就去吧,誰會攔你!” 顏媚行一臉的哀怨,珠淚滾滾如梨花帶雨更顯得楚楚動人,惹動了夏連春的一腔情懷,慌忙道:“姐姐莫哭,這是怎麽了?我隻是說說而已,你知道秦惜月就是天仙我也不稀罕。“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帕為她拭淚。 顏媚行正在悲痛欲絕一見那方手帕怔住了,看上麵繡的那栩栩如生的荷花正是自己繡的並蒂蓮,她心中一軟,止住了悲慟,輕聲道:“你為什麽要這樣?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麽事讓你變得這樣頹廢,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你快樂自信起來,隻要能讓你重新變迴從前,你喜歡女人是吧,風月苑的所有女人都可以屬於你,你可以盡情地享受玩樂,包括我,隻要你願意,現在都可以要了我。”她說到最後簡直像在低聲囈語。 夏連春有一瞬間的恍惚,桂花頭油的香味沁人心脾,他這時才發現顏媚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他懷裏了,不知道是她主動地投懷送抱,還是他先把她拉進了懷裏。 他隻感覺懷裏像是摟住一團火,剛才被那個姑娘撩撥起來還未曾熄滅的激情就像是火上潑了油似的騰地一下子燃燒起來。他本能地伸手摟緊她如纖柳似的腰肢,俯下頭在她的青絲上貪婪地嗅著。 兩團軟綿綿的突起頂在他的胸部讓他口幹舌燥心跳如鼓,情不自禁地用力,像要把她的腰身箍折把她揉進胸腔裏似的。顏媚行被摟抱得快要上不來氣了,更要命的是有感覺到了他帶的那根棍子正硬邦邦頂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身子越發地酸軟,幾乎要站不住了,隻好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脖頸才勉強站穩身子。  “哦••••••門還開著呢,讓那些小蹄子瞧見了可不大好,不知又會怎樣編排人家了。”顏媚行嬌顏酡紅,眼睛裏要溢出水來了。 夏連春賊兮兮道:“看到了又怎麽樣呢?做媽媽的當然要教教姑娘們,你要拿出真本事來,不然會被她們看輕的。”他雖然這樣說著還是過去用力關上了門,二人立刻又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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