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之後可兒的父母和小友的父母也碰了麵,兩家的老人一見如故,都對小友和可兒寄予了深深的祝福,希望他們可以幸福,而小友和可兒心中也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婚禮的日子也定好了,小友和可兒也忙碌起來,選禮服,買東西,拍照,寫請柬。之前剛定下日子的時候,可兒就給婉婷打了電話,告訴了她自己要結婚的消息,並邀請她做自己的伴娘。可兒心裏是真的期待婉婷做她的伴娘的,婉婷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也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陪她度過自己最幸福的時刻。婉婷在電話裏祝福了她,說做伴娘的事要看公司忙不忙,說會再給她信。可兒也不強求,她想畢竟工作最重要嘛,對婉婷來說那就尤為重要了。

    眼看婚期近了,小友在期待高興之餘心裏也在為婉婷的事著急,婉婷這段時間一直在稱病請假,振濤來電話說,成哥和張姐在催婉婷迴去上班,大概已經覺察到婉婷不想幹了。婉婷也說,不能再拖了,要是實在沒辦法她就再迴去上班了,一定不能讓成哥他們把她的裸照公布出來,也絕對不能讓媽媽知道她的工作。

    小友和振濤也是拜托了好多人,想要讓成哥等人把婉婷放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幫這個忙的。說的話幾乎都一樣,“成哥啊,我們可不敢惹,那是什麽人?”說罷直搖頭。然而婉婷又死活不同意小友報警。說報了警成哥和張姐會完蛋,那她以後也沒法做人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還不如現在就去死,省得以後事情敗露出來丟人現眼。小友和振濤也就不敢再提報警了,生怕婉婷想不開幹出什麽傻事,那就得不償失了。非但不能把她救出來,還把她逼上絕路,那是他們永遠都不想看到的結果。可是小友和振濤已經窮途末路了,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小友好幾次就想把這事和可兒說了,也許可兒爸爸會有辦法。但是每當看到可兒洋溢著幸福的臉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當成哥給婉婷下了最後通牒之後,小友最終決定找可兒的爸爸幫忙。

    可兒發現小友在試禮服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可兒太了解小友了,當他遇到什麽難事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就極力掩飾內心的不安。但他掩飾的又不好,往往能被可兒看穿。

    “小友,遇到什麽事了嗎?”可兒在他們走出婚紗店時問。

    下午振濤打來電話說,成哥打電話給婉婷,今天若再不出現上班的話,就等著明天的特大新聞吧。婉婷說成哥是說到做到的人,就又去上班了。

    “可兒,我確實有一件事瞞著你,但是現在瞞不住了,不得不對你說實話了。”小友神情黯然的說。

    “怎麽了?”可兒心中遊過一絲陰雲,她所擔心的是小友在感情上有欺瞞她的地方,也許待嫁的女孩子最怕的就是未婚夫悔婚吧?

    小友正著急著,所以沒有感覺到可兒內心的恐懼,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婉婷如果一旦今天再開始工作,那以後如果再想出來就難了,作為她的朋友,小友覺得自己應該全力去幫忙。

    “可兒,是婉婷的事。”

    “婉婷?她怎麽了?”可兒一聽到是關於自己好朋友的,把剛剛的不快早已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在半年以前就知道婉婷在夜總會做三陪小姐,是振濤告訴我的,我和振濤去勸過她讓她離開,前兩天我和振濤又去過,婉婷終於答應離開那裏了。可是有個叫成哥的拍了婉婷的裸照,以此威脅她讓她繼續迴去上班。今天婉婷就已經迴去上班了。”小友不知該從哪裏說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表達清楚了。

    “什麽?夜總會?三陪女?你在說婉婷嗎?”可兒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婉婷在做三陪女,已經了快兩年了吧!”小友告訴她。

    可兒實在接受不了婉婷在做三陪女的事實,“不,我不相信,我絕對不信,她不是在廣告公司做業務員嗎?怎麽跑到夜總會了?小友,我知道你是想嚇嚇我,你已經嚇到我了。不許再嚇了!“

    “可兒,可兒,我不是在嚇你,是真的,我和振濤是實在想不出辦法了,我才告訴你,想讓你問問爸爸,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對付成哥。我要是自己跑去問,我怕爸爸有什麽誤會。”小友看可兒還不信就急了。

    可兒看著小友的眼睛,知道他沒有說謊,小友一旦是這種眼神,那他說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可兒經不住突然的打擊,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小友忙扶住她,可兒隨手就給了小友一個耳光。

    “你是說半年前你就知道了,可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可兒質問小友。

    小友被可兒的耳光給驚呆了,可兒從來嚴重話都沒有小友說過,更別說打他了。但這次可兒唯一的一次打他,他卻不怪她,他能理解可兒心中的疼痛,她對婉婷寄予了厚望,在她的心中婉婷是那麽的驕傲,那麽的優秀,怎麽可以到那種地方做那種事情?可兒也信任小友,現在小友居然把婉婷的事瞞了她半年,內心的氣憤小友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小友不說的原因相信在可兒平靜下來之後她是可以想得到的,即便想不到,不能理解小友的做法,小友也絕對不會怪可兒的。捂著有點疼痛的臉,小友說,“可兒,你可以怪我,可以埋怨我,甚至可以恨我,但我絕對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請你相信我。”

    可兒此時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她滿腦子縈繞的都是夜總會,三陪小姐,婉婷。如果這個事實不是從小友的嘴裏說出來,那可兒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若換做是別人,可兒一定會去告他誹謗。但現在她相信了,所以她此時唯一想做的就是衝到那家夜總會把婉婷帶出來。

    “哪家夜總會?”可兒並不看著小友說。

    “夢幻天堂!”小友迴答。

    可兒走到路邊打車。

    當可兒進入到這個讓人醉生夢死的地方的時候,她的內心充滿了厭惡,在她眼裏到處都是肮髒的交易,到處都是出賣靈魂的場景,而此時置身在裏麵的人都是地獄的小鬼。可兒一眼就看到了做在吧台邊的婉婷,旁邊的客人正在摸她的大腿,而手也在向上遊移著,婉婷試圖掙脫,卻還是無能為力。

    可兒快步走上前,揪住那個男人就給了一耳光。那“啪”的一聲,驚醒了所有的人。

    “媽的,你敢打老子!”那個男人罵著,也要抬手打可兒。旁邊的小友急忙要上前,怕那個男人傷害到可兒。可那個男人舉起的手放下了,嘴裏說著,

    “這妞不錯,一看就嫩著了,比這裏的婊子好啊。”說著手就伸向了可兒。

    小友看著他那樣,一拳就打了過去。

    可兒也並不管他們,轉過頭又給了婉婷一個耳光。今天的可兒也許用完了她一生都用不了的耳光,一個給了自己最愛的人,一個給了自己所看到的最憎惡的人,一個給了自己的好朋友。也許每一個都不是可兒的本意,但她今天真的是失望了,傷心了,甚至憤怒了。因為婉婷的墮落,小友的欺瞞,還有那個男人的猥褻。她給他們的耳光似乎也並不是單純的隻是生氣就一個耳光甩過去了,可兒不是一個靠發泄來驅趕憤怒的人,更不是一個靠打別人而尋求心理安慰的人。但她今天失控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在別人的臉上,也會疼在自己的手上。更對於打小友和婉婷來說,疼在的就不僅僅是自己的手上那麽簡單了,更重要的是疼在了可兒的心上。可兒發現自己的心從沒那麽疼過,似乎快要不能唿吸了。

    “陸婉婷,你真令我失望!你不是最自尊嗎?你不是最怕別人瞧不起嗎?你不是最驕傲的嗎?那麽你現在告訴我,你在這裏證明你的價值嗎?”可兒衝著婉婷喊。

    “可兒,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向你解釋這一切,但我想告訴你,我知道錯了,我想離開這裏。”婉婷抓著可兒的手不放,幾乎泣不成聲了。

    看著自己昔日的同窗,七載的好友,可兒的心碎了。她好想挽迴逝去的時光,雖然她知道那時是永遠不可能的。但是可兒祈禱如果可以為了婉婷挽迴逝去的時光,讓她付出什麽都在所不惜。可是沒有神靈,而時光也一去不複返,永遠無法挽迴。

    “婉婷,來別哭,你和我走。我們離開這,再也不迴來了,以後好好守著阿姨過日子,好嗎?”可兒麵對抽泣的婉婷,自己也早已忍不住淚水了。

    “不行啊,可兒,他們手上有我的”

    “你的裸照?”可兒接過去。

    婉婷點點頭。

    “可兒,先別衝動,萬一裸照被發出去,對婉婷以後的人生是會有影響的,她會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小友說。

    “他們這是犯法的,我們報警!”可兒說著就拿出手機要打110。

    還沒等婉婷和小友攔。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已經搶下了可兒的手機。婉婷和小友一瞧,是成哥!

    “成哥!”婉婷怯懦的叫著。

    “你還認識我成哥啊,我看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裏,也沒把你自己放在眼裏。”成哥說。

    大家都聽出來了成哥話的意思,雖然隻一句話,但份量不輕。

    “婉婷,別怕他!”可兒對著已經嚇的手足無措的婉婷說,轉而又向成哥,“你也別威脅我們,不就是婉婷的裸照嗎?有本事你就發一個試試看,不過我想告訴你,也許你還沒時間把裸照發出去,你就已經坐在監獄裏等著法律的製裁了,我不是危言聳聽。你也別看我們好欺負,你再怎麽厲害也是生活在法製的社會不是?你敢我就敢!”

    麵對成哥,可兒沒有一絲的害怕,表現的很勇敢,令站在一旁的小友很是慚愧。也許自己永遠也趕不上可兒的勇敢,可兒的勇敢是智慧的,而自己的勇敢永遠隻是一股蠻勁。

    此時可兒想到了埃得蒙•伯克的那句話:“邪惡之所以取得勝利,是因為善良之人無所作為。”麵對成哥的嘴臉,麵對一個惡棍的威脅,可兒將無所畏懼。

    而成哥也被眼前這個女孩給微微地震懾住了,但他畢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早練就了一副流氓的心理。

    “我不怕你報警,公安局我也不是沒有去過,去了我還不是出來了嗎?可雨婷小姐的照片一旦發表了出來,哎呀呀,你們是不知道,太完美了,雨婷小姐的身材,嘖嘖!”他走到婉婷的身邊,上下打量著她,那眼神似乎已經穿過了婉婷那絲薄的衣服。“對了,雨婷小姐,你好像還有一個媽媽吧,我實在不忍心把你這兩年的所作所為告訴她老人家,可你不給我成哥麵子啊,那我也沒辦法了,隻好和她老人家匯報匯報了。”

    “成哥,求你了,我媽不能知道這件事,她會活不下去的。”婉婷抓住成哥求著。

    “婉婷,不要求這個流氓。”可兒過去把婉婷拽了過來,“成哥,是吧?我沒想到你這麽無恥與卑鄙!”

    成哥聽到可兒在罵他,他哪受的了這個,平時是多少人千湖後擁地稱他為大哥,又是多少盡其所能拍他馬屁,可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數落,舉起手來就要打可兒。

    “你敢!你敢動她一下,我一定殺了你!”小友瞪著眼睛用手指著成哥說,同時也擋在了可兒的前麵。重複著說,“你敢碰她,我殺了你!”小友是絕對不會讓這個惡棍碰他心中的女神的。

    可兒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小友,直接麵對著成哥,把頭抬的高高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怯懦,說,“你打啊!”

    成哥抬著的手還是放下了,說,“我可以放了她,但我有條件!”

    “錢,你不就是要錢嗎?說吧,買你手上婉婷的所有照片及底片,還有封住你的嘴,要多少錢?”可兒不屑的問他。她感到眼前這個人是那麽的猥褻,那麽的不堪,和他多說一句話,可兒都會覺得惡心。

    “兩百萬!”

    “成交!不過東西你得先給我。”可兒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可兒,不行啊,兩百萬,你去哪裏找兩百萬?”婉婷著急的想要攔住可兒。

    “婉婷,就是兩千萬我也要把你從這個地方弄出去!錢可以慢慢賺,可是人生呢?人的一生會有多少個兩年可以讓你這麽糟蹋?錢的事你先別管了。”可兒對婉婷說。

    “小丫頭,我對你能不能拿出這兩百萬很懷疑,我不可能把東西給你,萬一東西給了你,錢到不了我的手上,那我不是白瞎了嗎?”成哥說話了。

    “你放心錢是肯定會給你的,但是東西你一定要先給我,而且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麽手腳,我現在就向你保證,不管你是什麽老大、大哥,你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我想蕭遠山的名字你該不會沒聽過吧?”此時在小友的心中,可兒已不是平日裏那個總會害羞的女孩子了,她表現出的智慧和麵對邪惡的勇氣讓他重新審視了這個女孩,並且感到自愧不如,在內心問自己,“我能配的上這個女孩嗎?能嗎?”

    成哥當然聽過蕭遠山的大名,此人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二十幾年,聽說做人響當當,結交了不少朋友,黑白兩道都能說的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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