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默也沒想到秦紅棉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隻能說段正淳真有東西的!


    “哦?他不是人渣,那為何又將你拋棄了呢?”李玄默語氣平靜,話語卻異常的犀利。


    “什麽?”一旁的木婉清臉色驟變。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位平日裏異常痛恨男人的師父,竟然會跟大理鎮南王有這麽一段情緣。


    被當眾揭露出傷疤,秦紅棉臉色異常難看,卻還是在嘴硬,“還不是都怪刀白鳳那個賤人,否則段郎怎麽可能會離我而去!”


    聽到這話,李玄默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跟刀白鳳又有什麽關係?”


    “大理鎮南王妃是擺夷族,這個族群的習俗講究從一而終,也就是一夫一妻,這一點是擺在明麵上的,幾乎整個神州大陸都知曉,因此刀白鳳不允許段正淳納妃有什麽錯?”


    “明明是大理段氏為了自己江山的穩固,以及段正淳貪圖於刀白鳳的美貌,這才進行聯姻,但也是主動做出過承諾的。”


    “所以段正淳勾搭你們然後拋棄,與刀白鳳有何關係?”


    “捫心自問,難道你們不是一樣的嗎?秦紅棉你想要殺死王夫人,不也是想要獨占段正淳嗎?所以你有什麽資格指責刀白鳳?你們落得這般下場不都是段正淳的原因嗎?”


    一番話語好似利箭,狠狠地插進秦紅棉的心頭。


    同樣的,李青蘿也是有著相同的感受。


    這些事實她們自然是清楚的,可她們就是不願意去相信,對段正淳還抱有一絲幻想,隻能將一切都歸咎於其他人身上。


    隻能說戀愛腦屬實可怕!


    男人可以風流,但絕對不能下流。


    做出過的承諾就一定要做到,否則那就不僅僅隻是渣男,而且還是人品有問題的人渣了!


    “秦女俠,段正淳在與你花前月下時,應該也曾跟你許下各種海誓山盟吧?可他在與你恩愛過後,依舊是毫不猶豫的將你拋棄,這樣的男人還不是人渣嗎?”


    李玄默輕聲反問,殺人還要誅心。


    秦紅棉身軀猛地一顫,有心想要反駁,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見秦紅棉不說話,李玄默又繼續開口,“再說你想要殺死王夫人,她跟你一樣也是遭到段正淳的欺騙,你不去找始作俑者報複,反而想要殺死跟你一樣的受害者,你腦子沒問題吧?”


    聽到這話,王語嫣瞬間捂住嘴唇,滿臉不可置信。


    “連娘你也是......”


    李青蘿的目光有些躲閃。


    她本來是不願意將這種事情告訴王語嫣的,可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所以也不再遮掩,而是輕輕點點頭。


    “沒錯,語嫣,我確實被段正淳拋棄過。”


    “不僅如此,你也是我跟他的孩子......當年我嫁到蘇州時,就已經懷有身孕。”


    “什麽?那爹......”


    王語嫣瞪大雙眼,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隻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遭受到極大的衝擊!


    自己竟然不是姑蘇王家人,而是大理國鎮南王的女兒,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然而李玄默卻語出驚人,“不僅僅是語嫣你,段正淳一共與六個女人發生過情緣,除了刀白鳳外,其餘五個女人都曾為他誕下子嗣,包括秦女俠身邊的這位姑娘,也是段正淳的孩子。”


    “你胡說,我是師父的徒弟,怎麽可能是那種人渣的女兒?”木婉清當即便開口反駁。


    李玄默微微偏過頭來,神色平靜,“是與不是,木姑娘問問秦女俠不就知道了?”


    看著李玄默那充滿篤定的眼神,木婉清內心忐忑,連忙看向自己的‘師父’,語氣不停的顫抖,“師父,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真的是您和段正淳的女兒?”


    秦紅棉目光複雜,隨後輕輕頷首。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木婉清臉上帶著不可置信,“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讓我叫你師父?”


    木婉清的心中充滿不解。


    秦紅棉依舊沒有迴答。


    “段正淳處處留情,卻又拔坤無情,花言巧語,拋棄孤兒寡母,這難道還不算是無情無義的人渣嗎?”李玄默輕聲開口。


    現場一片沉寂。


    片刻後,黃蓉冷著臉暗啐一聲,“呸,真是個人渣!”


    秦紅棉有些繃不住臉,叱聲反駁,“世間男人多是薄情寡義之輩,你嘴上說的這麽漂亮,難道你就能保證未來能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嗎?”


    “當然不能。”


    李玄默大大方方地搖搖頭。


    可還不等秦紅棉說出譏諷的話語來,他便繼續開口,語氣可謂是堅定不移。


    “我確實也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我能夠保證的就是不辜負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子,我會給她們一個名分,絕不會做出拋妻棄子的薄情之事!”


    毫不避諱的言語,讓黃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雖然已經知曉李玄默的性格,可真的聽到對方說出這樣的話語時,內心還是會莫名有些酸澀。


    可這裏是神州大陸。


    從一而終隻是少數,三妻四妾才是常態。


    “秦女俠,不管你是想要孤獨終老也好,繼續在段正淳這棵樹上吊死也罷,都不應該遷怒於其他人!”


    “同樣的,王夫人你也一樣,辜負你們的是段正淳,要麽放下,要麽就報複他,而不是遷怒於其他人,將姓段的都殺掉做花肥,這種行為與雲中鶴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你們這種偏激的行為,說到底也是在折磨自己罷了!”


    李玄默的話語讓李青蘿臉頰微微發白。


    是啊!


    從始至終,走不出來的都是她們自己而已,這十多年來,段正淳從未來看過她們。


    在對方眼中,她們或許就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無法放下過去,不斷折磨自己的,都是她們自己......


    李青蘿微微閉上雙眼,眼角劃過一行清淚,迴想起自己這麽多年來的行為,真是讓人好笑。


    或許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李青蘿轉身離開前廳,等到再次出現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朵枯萎的白色曼陀羅花。


    “秦紅棉,我決定放棄了。”


    “以後不管你是繼續追殺段正淳身邊的情婦也好,還是找個地方隱居也罷,都與我無關,我與段正淳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好自為之吧!”


    話音落下,手中的白色曼陀羅也徹底斷裂開來。


    秦紅棉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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