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撐死我了!”


    徐鳳年挺著小肚子,癱軟在地上。


    一旁的老黃也滿臉幸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已經很久沒有吃這麽飽過了!


    直到體會到這般艱難困苦之後,徐鳳年這才意識到,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有多麽美好,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到底有多麽巨大。


    “誒,老黃,李玄默那個家夥去哪兒了?”


    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徐鳳年好奇地發問。


    老黃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痕跡,迷惑地搖搖頭,“少爺,我也不知道,之前不是說去周圍找吃的嗎?李小哥可能正在迴來的路上吧!”


    “那算他倒黴,要是沒找到吃的就隻能餓肚子了!”


    徐鳳年得意地笑了笑。


    老黃微微咧了咧嘴,並未多言。


    然而他心中卻很清楚,就算是他跟徐鳳年餓死了,李玄默都不可能被餓死,甚至還有可能活的很好。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


    李玄默策馬趕來,屬於徐鳳年的那匹馬緊緊跟在身後。


    “嘿~~這破馬,成天跟著李玄默跑什麽?到底誰才是它的主人啊!”徐鳳年忍不住暗罵一聲。


    要是之前有馬在身邊,就不會被追的那麽狼狽了!


    “籲!”李玄默輕拉韁繩,馬兒瞬間停下。


    低頭看著那兩個抬起腦袋,直挺挺盯著自己,整張臉卻也有些看不清的家夥,已經不想吐槽。


    翻身下馬,停下腳步,與徐鳳年和老黃保持著距離。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徐鳳年答非所問,“你找到吃的了嗎?”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李玄默感到詫異,可當他的餘光瞥到地上那個已經熄滅的火堆,聞到空氣中還未徹底消散的清香,以及捕捉到徐鳳年臉上那若有若無的得意笑容。


    頓時,李玄默什麽都明白了。


    強忍著笑意,李玄默臉色平淡地發問,“你們找到了?”


    “老黃去附近的田地裏偷拿了幾個地瓜,烤出來味道太好,我們一時沒忍住,全吃光了,倒是忘記給你留了,你不會生氣吧?”


    嘴上雖然這麽問著,徐鳳年的內心都快要樂開花了。


    “所以你們倆都已經吃飽了?”


    李玄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然而在徐鳳年的眼中,這種反應已經是在生氣了,於是不再忍耐笑意,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得瑟,“我跟老黃都已經吃飽,就不用管我們了!”


    “那就好!”李玄默了然點頭,轉身從馬背上的袋子裏取出一隻兔子和山雞,“本來我還擔心這點兒東西不夠三個人吃,不過你們既然已經吃飽,那我就放心了!”


    徐鳳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兔子和山雞全部進到李玄默的肚子裏,誘人的香味惹得徐鳳年十分眼饞,可每當他厚著臉皮想吃點兒時,肚子就傳來脹痛感。


    地瓜吃太多,已經吃不下了!


    之前有多得瑟,現在就有多後悔。


    徐鳳年無比的痛恨自己,為什麽要那麽饞嘴。


    要是稍微等一會兒,現在就能夠吃到肉,結果現在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玄默大快朵頤,這種感受簡直是太難受了!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裏,徐鳳年都變得異常沉默。


    兩天後。


    一行三人總算是抵達南詔最南端。


    大海一望無際,幾條大船零零散散停靠在碼頭,有的是專門出海捕魚的漁船,有的是達官貴人出海遊玩的花船,還有的是專門連同兩個王朝航道的客船。


    由於離陽王朝與大宋王朝並未接壤,隻能通過坐船,亦或者穿過蒙元進入大宋境內。


    “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麽混上船?”徐鳳年問。


    老黃撓了撓頭,咧嘴提出一個‘中肯’的建議,“要不讓馬馱著我們遊到大宋去吧!”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邊寂靜。


    徐鳳年、李玄默,甚至就連兩匹馬都同時看向老黃,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好像不太現實,那該怎麽辦?”老黃嘴裏問著,不過視線卻有意無意地瞥向李玄默。


    畢竟隻有他知道,自家少爺的錢被他拿走了。


    然而進了李玄默口袋的東西,可沒有那麽容易拿出來。


    “我想到了!”徐鳳年突然拍了拍拳頭,目光犀利,“我們可以把馬抵押給他們,不就有錢買付船錢了嗎?”


    “而且這馬可是在府裏從小養大,通人性,到時候肯定能夠偷偷跑迴來,又能解決問題,又沒有損失,一舉兩得啊!”


    主打的就是一個物盡其用。


    然而徐鳳年沒有發現,兩匹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


    李玄默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馬匹,安撫著情緒。


    果然跟著徐鳳年就沒好事兒,哪怕僅僅隻是一匹馬,也有著被抵押出去的風險,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也就是馬不會說話,否則早就把徐鳳年罵個狗血淋頭。


    攤上這樣的主人,隻能說是自己命不好吧!


    經過尋找,還真找到一個願意接受抵押的船家,在將徐鳳年的馬匹抵押出去後,三人順利登上客船。


    ......


    “鳳年離開離陽,乘船去大宋了?”


    清涼山,北涼王府。


    聽著拂水房探子傳迴來的情報,北涼王徐驍頓時有些沉默。


    他本來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就在離陽境內逛逛,遊曆那麽幾年,磨礪性子的同時,也順帶體會一下民間疾苦。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走尋常路,直接就往外麵跑。


    這就讓徐驍異常擔憂起來。


    徐鳳年如果老老實實待在離陽王朝境內,無論他再怎麽浪,至少沒人敢對他下殺手,可進入其他王朝以後,那就不一樣了,山高皇帝遠的,根本沒辦法提供保護。


    畢竟北涼雖然影響巨大,但也僅限於離陽和離陽周邊。


    進入大宋,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堂下,胖乎乎的鍺祿山半跪在地,抬頭提議,“義父,要不要祿球兒派人日夜兼程,將世子殿下接迴來?”


    大柱國沉默片刻,隨後又搖搖頭。


    “不必,我在鳳年身邊提前做了安排,隻要身份不暴露就不會有問題,不過為了避免意外發生,祿球兒你派些人秘密進入大宋境內,保護鳳年的同時順便打探消息。”


    “畢竟我們西邊的鄰居,最近可不安生,我要確保第一時間知道具體的動向!”


    “是,義父,祿球兒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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