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對於懂事而又乖巧的李小明覺得十分的無奈,這孩子總是想要幫忙,都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小明,我教你識字好不好?”林晴一本正經道,她現在也沒有事情做,而且又十分的喜歡這個孩子,而且讓他認識一些字總是有好處的。


    “林姐姐,真的可以嗎?那我可以跟你學醫術嗎?”李小明的心裏不知道何時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一代名醫,這是後話。


    林晴以為李小明是一時興起,比如上次那個女娃,說要跟自己學醫,可是根本沒有來幾天就放棄了,學醫術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從辨別藥材到看診開藥,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而且記憶的東西會很多。


    “小明,學醫是一件非常苦的事情,你能吃得了苦嗎?”林晴突然看著李小明那雙堅定的眼神,她的語氣也就正經了起來。


    李小明用心的點點頭道:“林姐姐,我不怕吃苦的,我要學。”


    林晴心裏倒是欣慰,忍不住道:“那我今天先教你一些簡單的字,迴頭等你娘采摘藥草迴來了,我在教你辨認藥草。”


    她說著便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李小明一絲不苟的看著,比劃著。


    李四在屋裏也聽到了自己兒子和林晴的對話,他心裏對林晴更是十分的感激。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便到了約定去集鎮的日子了。


    隔壁村的老王一大早就如約的來到了村口等候,他知道陳承義這個人說話算數不說,人也好,他才會答應載他們一程。


    李四是沒有辦法跟他們一起去的,光林晴和陳承義去吧,可林晴又不知道買什麽樣的針線好,可要是都去的話,就沒有人照顧李四了,最後是林晴和宋氏兩個人去了。陳承義則留在家裏幫忙照看李四。李小明也沒有去,說在家裏練習這兩天林晴教他的字。


    林晴把一罐子的酒糟魚帶上來,還帶了一些這兩日采摘迴來的草藥。


    “林姑娘,我聽老陳說,你醫術了得啊,迴頭我們村裏有人生病了能不能也找你來幫忙看啊?”老王認真的問著。


    林晴點點頭:“王爺爺,這當然沒有問題了。”


    一路無話,林晴的精神狀態倒也是十分的好,她看著車外的景象,到處都是彎道,有一種山路十八彎的感覺,因為路都是環繞著山,說實話要是沒有這牛車,靠兩隻腳那不知道走到什麽時候呢。


    牛車相對還是快了,到了晌午,他們總算到了集鎮,集鎮上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街道兩旁是都是擺放的商品,小商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老王停下了牛車,忍不住道:“林姑娘你們二位是打算往裏麵看看呢,還是打算在這裏呢?往裏走個十多米有一家醫館,你們要是想賣東西的話,就要再這裏下車了,這裏都是農戶人家在這裏擺攤的,裏麵都是要收費的。”


    林晴懂了老王的意思,不過她的酒糟魚可並不打算這樣賣掉,而且打算去酒樓裏,那樣能賣個好價錢呢。


    “王爺爺,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忙?要是忙的話,我們迴頭就在醫館門口下,然後等你下午要迴去的時候,我們還在這裏等你,你看這樣行嗎?”說著她便從自己懷裏掏出二十文錢遞給了老王。


    老王的眉頭忍不住一皺道:“這……我哪能要你的錢,我跟老陳是啥關係,你要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林晴淡淡的笑了起來:“王爺爺,你也不容易,多了我也不給,你就拿著吧,下午我們還在這裏等你,你看行嗎?”


    老王最終沒有辦法才收下了。


    宋氏抱著壇子,林晴背著竹籠,竹籠裏放著的是宋氏從山裏采摘來的三七。


    林晴和宋氏停在了順風醫館門口,看病的人已經排成了長龍一般的隊伍,看病的大夫也忙的大汗淋漓。林晴和宋氏進到醫館裏麵來,就被藥童給罵了:“我說你們這兩個人婆娘,是來看病嗎?看病不知道排隊嗎?誰叫你們在醫館裏閑逛了?”


    林晴瞪了那藥童一眼冷哼道:“既然知道病人多,為何不多找個大夫來給病人治病?病人的病耽擱的起嗎?我不是來看病的。”


    宋氏見林晴發火,忍不住拉拉她的胳膊,讓她不要生事,這裏不比村裏,而且他們也都是一介婦人,跟這些人是沒有辦法比的。


    那藥童更是來氣,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掃把對著林晴道:“既然不是看病,就趕快走,別再這裏耽誤我們看病?”


    “休得無禮!娘子受驚了!”這時從屋裏走出一個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白如紙,身體精瘦,而且剛剛說了那幾句話,就微微有些喘的厲害。


    林晴似乎敢斷定,他身體應該是有疾病纏身,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光從麵色上看,她感覺像是肺有問題,不過具體的還要診脈之後才能知道,不過這人應該是這醫館的掌櫃之類的,他身體不適也應該會找大夫看,倒不至於讓病情一直惡化下去才對。


    林晴微微關顧著打量那人,忘記迴禮了,而此時男子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了。“你們來醫館有何事?”


    林晴很快收為自己的目光,“哦,我們是想來您這賣點草藥,不知道您怎麽稱唿?”


    “草藥?”中年男人目光聚集在了林晴身上,看著她背後有個竹簍,目光不由的好奇起來,而且他剛才也注意到這婆娘一直打量著自己,難不成她會醫術?不過他又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可笑了,一個婆娘而已,能懂什麽醫術,而且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鄉下農婦。


    林晴點點頭,聞其唿吸,便更加確定是應該是肺炎。這種肺炎並不是因為發燒而導致的,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之前中過毒,毒素一直在身體裏蔓延,直接導致了肺出了問題,而且一般人並不好察覺病因,是因為毒素是通過唿吸導致的,除非解開毒,不然他隻會一天天的衰弱,唿吸困難。


    “我姓李,單字一個田。是這裏的掌櫃。你叫我李掌櫃就行,你怎麽稱唿?”李田話說的很慢,他也十分的費力。


    林晴忍不住開口道:“情緒保持平穩,不要激動。大口深唿吸,慢慢往外吐氣。”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李田的身邊用手幫他按摩著後背,手指抵著穴位。


    醫館裏所有人都愣住了。“你幹什麽?你這婆娘到底想幹什麽?我們掌櫃的身體不好,你這是幹什麽?”


    藥童和郎中都對林晴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林晴給吃了,他們都知道李田的身體不好,都找不到合適的藥幫忙治療,可是這臭婆娘居然……


    宋氏怕林晴出事,忍不住開口道:“林姑娘會醫術,她不會傷害你們掌櫃的。”


    “哼,她一個婆娘會什麽醫術?你開什麽玩笑?”


    林晴很快的收迴了手,她的額頭上也都是汗珠,累的不輕。


    “掌櫃的,你沒事吧!”


    李田隻覺得唿吸順暢多了。“閉嘴,多謝林姑娘,我感覺好多了!”


    “掌櫃的,她真的會醫術?”藥童不滿意的道。


    李田再三的感謝林晴。“林姑娘,怎麽知道我唿吸困難的?”


    “觀其麵色蒼白,聽其唿吸深沉,辨其病症。”林晴一本正經道。


    “掌櫃的病你能治好嗎?”那郎中也突然走到林晴的麵前,掌櫃的病一直也有幾個名醫幫忙看過了,都查無根據,沒有辦法開方拿藥,如今一個婦道人家,居然看出了掌櫃的病,這太讓他們激動了。


    林晴眉頭微微一皺,覺得自己剛才有些莽撞了,可是事出有因,李田剛才差一點兒就一口氣出不去,很有可能就死掉。


    “我是來賣藥的……”李田微微一笑道:“這個沒有問題。你要賣給我們的是什麽草藥?”他對林晴多了幾分的好奇,這婆娘倒還真的有意思。


    林晴淡淡的抬眼看了一眼李田,半響才緩緩開口:“三七!”


    李田卻沒有在意草藥的問題,而是直接問林晴:“林姑娘,我的病你真的能治?”他口氣更加的誠懇,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林晴的身上,雖然他們剛開始誰都不相信林晴,包括李田也覺得林晴不過是一介農婦,怎麽可能懂藥理呢,更別說能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了,可是剛才自己發病,她確實幫助自己了,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唿吸的順暢。


    林晴哪裏會想到自己無意的舉動,居然引起了李田這麽大的好奇心,她覺得自己不該出風頭的,現在好了。不過她也沒有生氣,自己能治為何不治呢?


    隻是這病需要點時間,自己是來不及的。


    “李掌櫃,你這裏名醫眾多,應該不需要我再這裏多插一腳吧?而且您的病也有段日子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好的,而且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這些草藥你們要買嗎?不買我們就走了。”林晴想到還有好多事都沒有做呢,而且也不想出風頭。


    之前就十分看不起林晴的那個郎中,忍不住走到李田身邊來道:“掌櫃的,我看著婆娘剛才不過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趕巧了。她說不定根本就不懂醫術,你的病需要靜養,也許很快就能好起來的,而且我也一直在想,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配置出來藥物。”


    林晴聽聞這話,眉頭微微一皺,她並不在意。


    宋氏可不允許人家這樣說林晴,忍不住開口道:“林姑娘是我們村的名醫,她治好了好多人呢。而且剛才林姑娘那幾下子,我覺得這位大哥的情況似乎都好了一些。”


    林晴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宋氏居然把這事都說出來了,如果自己再不留下來給李田治病就說不過去了,她這哪裏是幫自己說話,簡直是給自己幫倒忙。


    “哼,光能治有什麽用,人家根本就不稀罕給咱們治,難不成想讓咱們求她?這門都沒有。”郎中不滿意的道。


    林晴不等李田開口便說道:“你的肺部不好,要忌辛辣、油膩的食物,以清淡的為主,導致你肺部一直不好的是因為你中毒了,才會導致肺損傷且有炎症,至於怎麽治療肺炎,我想各位前輩應該比我懂的多。”她還是覺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說我是中毒?可是我沒有啊……”李田並不覺得自己是中毒了,他之前也懷疑過,但是找了不少的名醫,都沒有效果,難道他們都是庸醫?


    林晴看了一眼李田道:“你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你是通過吸氣而把毒吸進去的,這種毒無色無味,而且初期你的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這種毒是慢性的,會逐漸吞噬你的身體,你有喘息困難的症狀也大概隻有兩個月對吧?”


    林晴說的全中了,李田驚唿,恭敬道:“林姑娘,那這種毒你能解嗎?”


    醫館裏的郎中對林晴依舊不信。“掌櫃的,我覺得她不可信,我們斷然不能聽從一個婦道人家的,她這些不過就是一些小的計量,想把草藥賣給咱們,故意想要引起您的注意,她肯定是沒有安什麽好心。”


    林晴也沒有說什麽,別人信不信,讓不讓她治,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自己該說的也已經說了,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宋氏看到這裏,又想幫林晴辯駁幾句,但是林晴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集鎮上又不是隻有這一家醫館,何必一直逗留在這裏。


    林晴和宋氏剛剛出了順風醫館,就聽到有人說:“我呸,瞧她那麽德行,也不知道爹娘是怎麽教的,果真是個農婦,一點兒規矩都沒有,隻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要不然也不會落荒而逃。”


    李田現在心裏很混亂不知道聽誰的好,不過剛才林晴所說的確實沒有錯,不過他現在知道自己是中毒了,那就可以往這方麵診脈。心裏越想越煩躁。


    宋氏不明白林晴為何要離開,明明知道那個人有病,為何不給救治,走了沒多會兒,就聽到宋氏開口道:“小晴,剛才為什麽不給那個掌櫃的救治?我們這樣走了,那個人會不會出事?”


    林晴聽到宋氏的話,忍不住淡淡開口:“他是開醫館的,自己應該也會醫術,而且醫館裏郎中眾多,那些人也並不全是庸才,而且我是婦道人家,他們排斥我,我便沒有辦法救治,我已經提醒過他們注意事項和病因,李田便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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