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見是餘嬸的孩子,她忍不住往餘嬸身邊走,細細打量餘嬸懷中的孩子,忍不住出聲問道:“餘嬸,這是怎麽了?”


    餘嬸忍不住抹了把眼淚道:“鐵蛋,他這兩天一直哭鬧,我也沒有當一會兒事,誰知道今個早上,不光是拉肚子而且還吃不下飯的吵著肚子疼,夜裏也總是磨牙,現在身子還熱的厲害,為什麽會是這樣,他還那麽小,老天爺,你要折磨就折磨我,放過鐵蛋吧。”


    林晴聽到餘嬸的話,又進一步的打量了鐵蛋,她更加確定了是病因,是腹中有蛔蟲,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容易得了。


    “餘嬸,你們這是要去醫館?距離這裏遠嗎?這孩子的病可是耽誤不起。”林晴她不是不想出手,隻不過她就算說自己會醫術,估計也沒有人會信,而且孩子現在的症狀並不是十分的嚴重,如果醫館離的近的話,開副藥服用就能好,這種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隻要把蟲子殺死了,什麽事都沒有了。


    餘嬸忍不住歎氣道:“*他去找人了,醫館在集鎮上,離咱們村子可不近,現在總到了下午才能到醫館。也不知道狗蛋耽擱的起嗎?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林晴一聽這話,心裏不由的已經,要是這樣的話,這孩子估計就不行了,想著自己懷有身孕,她無法看到一個孩子疼成這樣不管不問,作為人母她做不到冷靜,而且這孩子是病患,她作為醫者,更不能袖手旁觀。


    而這時巷子裏也出來了不少的人圍觀著。“張家媳婦,你家孩子這是怎麽了?我看著臉白的嚇人。”


    “你家男人哪去了?還不去找黃大夫去,讓他來給看看,這孩子的病耽擱不起。”


    餘氏知道,可是路途遙遠,她無助的抱著鐵蛋。“孩子都是娘不好,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林晴忍不住道:“餘嬸,您要信得過我,讓我給鐵蛋看看。”


    “你?”餘氏疑惑的抬頭,看向林晴,她兒子現在病的如此嚴重,她斷然也不能相信林晴。


    林晴淡淡道:“從小我跟著父親學醫,耳濡目染一些,鐵蛋的病是因為肚子裏有蛔蟲,磨牙、不愛吃飯、身子發燙、腹痛都是蟲子在肚子中原因。”


    村民和餘嬸大驚:“什麽?肚子裏有蟲子?這怎麽可能呢?”


    “就是就是,哪裏來的婦道人家,你懂什麽醫術,別在這裏嚇唬人了。我們裏百村雖然窮,但是不吃蟲子,再說這肚子裏怎麽會生蟲子,你這婆娘怎麽說話呢。”巷子裏的人不樂意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林晴也沒有言語,她早就料到大家會不相信她,她隻是淡淡道:“餘嬸,鐵蛋這病耽誤不起,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自然不相信我,那也無妨。”


    說著她便轉身往家裏走,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真不希望那個孩子有事。


    “她就是那個被陳老頭救的姑娘啊,瞧她那傲氣的樣,真不是個東西,真不知道一直發善心的陳老頭,怎麽救了這麽一個人。”有人不滿意林晴的態度,忍不住罵道。


    *本來去村長家裏借牛車,可是村長一大早就出門了,牛車自然也不在家裏,他垂頭喪氣的迴到自己家裏,看著鐵蛋的臉色已經由白發青,而且哭都哭不出聲了。


    “老天爺要亡我張家啊!”*跪在地上大吼,眼中充滿了絕望。


    林晴迴到家裏,也是坐立不安,她十分擔心鐵蛋的病情,不過一時半會兒是沒有事情的,但是也不能拖太久,她想到孩子蒼白疼痛的哭鬧的小臉,心也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餘嬸見*迴來了,忍不住問道:“牛車呢,快送鐵蛋去醫館看病,他快不行了……走啊!”她捶打這*的後背急切的說道。


    *頹廢的坐在地上,他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是我沒有本事,村長一家早上就出門了,沒有牛車。”


    在場的人聽完均是一愣,沒有牛車,靠人走的話,到明天早上也到不了,而且鐵蛋的病怕是耽誤不起啊。


    這個時候聽聞自己寶貝孫子生病的張家二老也趕了過來,“我的孫兒,你這是怎麽了……”孫氏看著自己孫兒嚇的哭了起來,老淚縱橫,前幾天她的孫兒還好好的,還去找她要吃的,今個咋就這樣了,她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餘氏的臉上。“是不是你這個婆娘沒有照顧好鐵蛋,你是怎麽做娘的,自己孩子病了到現在才發現,真有你的,要是我孫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滾蛋吧。”


    餘嬸不敢言語,她也不想看到自己兒子生病,可現在怎麽辦啊,越拖就越危險,她心裏也是陣陣發寒。


    突然她想到了林晴的話,“這病拖不得。這個病我可以治。”她覺得如果現在沒有辦法去醫館,不如就找林晴幫忙給鐵蛋看看,反正她總不能親眼看著自己孩子死掉吧,不不不,這絕對不行。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開口道:“*,你快去找林晴過來,讓她給鐵蛋看看。”


    *並不知道林晴是誰,他低聲問道:“那人是?”


    “就是被陳伯救的那個姑娘,剛才她說鐵蛋是肚子裏有蛔蟲,她可以醫治的。”餘嬸聲音裏帶著哭腔說道。


    張家等人皆是一愣,巷子裏的人忍不住不屑道:“不過是一個婆娘,她說能治,你就相信了,真是婦人之見,要我說,張老哥,你們趕快帶鐵蛋去集鎮上的醫館看病,這孩子的病可耽誤不起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得才忍不住道:“肚子裏有蟲子,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餘氏你怎麽這麽糊塗,居然連這樣的話都聽信。”


    餘氏見家裏人都不信自己的話,她心裏隻祈求自己兒子趕快好,別無他求。


    而這時,林晴在屋裏也坐不住了,她忍不住走來走去,真想去看看鐵蛋的情況,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她也沒有怪巷子裏的這些人,自己一個外人,而且又是一個婦人,又會醫術,他們怎麽會相信。


    鐵蛋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黑了,所有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他們這個時候總算想到了林晴。覺得鐵蛋都這樣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而*早就去集鎮找郎中了,本來是打算帶著鐵蛋一起的,但是這孩子已經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了。


    “要不咱們就找那個林晴給看看?”孫氏看著自己孫兒幾乎以及奄奄一息了,她再也淡定不了了。


    “對對,趕快找林晴。”巷子裏的村民也忍不住附和道。


    林晴聽到急切的敲門聲,“林姑娘,你快出來看看,鐵蛋這孩子快不行了,臉色都發黑了。”


    林晴聽聞也是一驚,不過這確實是在她意料之中,並不是沒有辦法救治,隻是會稍微麻煩一些,恢複的會慢一些。


    “哦!”她淡淡的應聲,開門走了出去,快步的走到鐵蛋麵前,用手試了一些額頭的溫度,真燙,嘴角也是十分的幹燥,有脫水的可能,現在必須先補水,而且這孩子一直哭鬧,水分流失也不少。


    草藥她沒有,但是醫藥她也略微懂一些。


    餘嬸急切的問:“林晴,我兒會不會有事?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我求求你了。”


    林晴最近帶著一抹笑容道:“餘嬸,鐵蛋會好起來的,別著急,你先把抱迴家裏,這樣抱著他也不舒服。”


    “誰家裏有糖、鹽和南瓜子?”


    “糖我家裏有,我去給你拿。”


    孫氏忍不住道:“鹽我們自己家裏有。”


    “南瓜子我家婆娘上次晾曬了一些,要多少我去給你拿。”


    大家似乎對林晴給鐵蛋治病都充滿了好奇,而且鐵蛋的情況又十分的不樂觀,大家總算沒有任何意見的配合了,雖然對林晴要的這些東西都充滿了好奇,而且他們覺得這些都是吃的,又怎麽會治病?不過林晴既然說了,他們就照辦,當然這些人裏也難免有人是想看林晴笑話的。


    林晴用勺子挖了一勺糖放在水中融化,然後又挖了一勺鹽放在水中融化,淡鹽水和淡糖水,用小勺子輕輕的喂進鐵蛋的嘴裏,可是他現在很是微弱,吞咽都很是困難,但是這些水他必須喝下去,才能保證不會脫水而亡。


    這樣用小勺子喂,水基本上都流了出來,林晴的眉頭不由的一沉,她想到了吸管,正巧看到了一根細細的竹管,她將竹管洗幹淨之後,對餘氏道:“你用這個吸糖鹽水喂給鐵蛋。”


    餘氏雖然不明,但是點頭照做。這確實比用小勺喂好了很多,喂進去的水也都咽了下去,林晴這次微微的放下揪緊的心。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豆豆的臉色微微轉好,不過依舊是蒼白,不過比之前的黑那可是好太多了。


    張得才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林晴,心裏對林晴的看法也有所改觀,本來打算看笑話的村民,也忍不住的低下自己的頭,大家看到這一幕都由衷的覺得林晴不簡單,也正是她救了鐵蛋,而且鐵蛋剛才的臉色都已經黑了,唿吸都快沒有了,現在居然轉好了,真是神了啊。


    孫氏忍不住問道:“那我孫兒現在是不是沒事了?”


    林晴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隻是暫時沒事,他肚子裏的蟲還沒有清理。”


    雖然所有人都不信鐵蛋肚子裏有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質疑林晴,這就是威信的原因,她能把快死的人救活,就說明她有本事,所以她說什麽,那些人都願意相信。


    正好南瓜子也送來了,林晴看著生的南瓜子對餘氏道:“你把南瓜子剝開喂給鐵蛋吃,他現在的情況比較嚴重,你一次至少要喂給他十五粒以上,每天三次,如果他醒來之後,繼續要讓他先把糖鹽水喝了,吃飯要吃的清淡一些。”


    她真的有些累了,想到自己還沒有吃飯,又懷著身孕,這身子真的有些支撐不住啊。起身打算往外麵走,餘嬸不放心的問道:“真的沒事了?”


    林晴點點頭,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困了,先迴去睡了,有事找我就行。”


    餘氏不好意思道:“林晴謝謝你,我忘了你有身孕,慢點走。”陳承義打魚迴到村裏,剛走進自己家所在的那條小巷子,就有人忍不住道:“陳伯,你救的那位姑娘居然會醫術,還救了張家的孩子呢。”


    陳承義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還真的不知道,疑惑的道:“啥時候的事情?你說是那孩子救了我家對門老張家的孫子?”


    “是啊,那姑娘可厲害了不?”這人說的神乎其神,陳承義聽的是津津有味,他早就猜到林晴不是簡單的人,不過聽聞她救了村裏的人,心裏更是高興,忍不住道:“是她應該做的。我先迴去了。”陳承義高興的有些找不著北了,快步往家裏走。


    林晴迴到家裏,便隻衝進廚房,見鍋腔子裏的土豆已經烤好了,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口水忍不住在嘴裏打轉,她扒開土灰,小心翼翼的把土豆拿了出來,外麵是一團黑,裏麵卻是黃橙橙的土豆呢。


    她把烤好的土豆剝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剛吃了幾口,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來不及才擦嘴,就直接走了出去,打開門一見是陳承義,她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有一種偷吃東西被人抓包的窘迫感。


    陳承義看著林晴的嘴角有些鍋灰,嘴角還有殘渣,忍不住笑著道:“現在才吃呢,我出門的時候早,見你沒有醒,就忘記告訴你鍋裏煮著魚,你看到了嗎?”


    林晴點點頭,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道:“陳爺爺,我烤了一些土豆,您洗洗手趁熱吃吧。”


    陳承義點點頭。“你這丫頭,這些活老頭子我來幹就行,你身子還沒有好,別傷著肚子了。”


    林晴搖搖頭,她今天的心情不錯,話也就多了點。“爺爺,我哪能光吃不幹活,而且這些累不著的,爺爺快洗手,嚐嚐我的手藝。”


    陳承義點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不過他心裏倒是十分的開心,忍不住淨手走進了廚房,看著林晴烤的土豆,他也拿起來忍不住吃了起來,這土豆的味道確實不錯,直誇林晴的手藝好。


    林晴知道陳承義今天去打魚了,也就隨口問問收獲的怎麽樣。


    陳承義看著林晴道:“現在這個時候,大魚少,小魚多,而且天氣也不太熱,正直魚蝦繁衍的時期,所以遇到大肚子的魚,我們就放了,這也是為了以後好。”


    林晴微微點頭,她覺得這裏沒有海,最多也就是河多,打魚度日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現在他們都要去很遠的地方才能打到魚,以後又怎麽辦呢?


    “爺爺,那你們打到的魚都直接賣掉?價錢怎麽樣呢?”她有意無意的閑聊。


    陳承義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不直接賣掉怎麽辦?不過集鎮上魚蝦的價錢也不高,可是那麽多魚,吃也吃不完,總要賣魚換點兒口糧吃啊。魚又不能當飯吃。”


    林晴突然想起,以前人家天天渴望著大魚大肉就是好日子了,如今有魚頓頓有魚吃,未必就是過上好日子,那可不就是一種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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