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陸向遠的話坐在車裏,而是背靠著車門,滿含笑意地看著他向我走來。

    周圍有兩三個路過的小姑娘,滿眼欽羨地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心裏格外的滿足,這個如此美好的男人竟然已經是我的丈夫,他正抱著一束嬌豔的玫瑰,莊重地向我走來。

    這是我曾見過最美的江河日月都難以企及的盛景。

    陸向遠已經走到我的麵前,我伸出手去隨意地撥弄了一下他懷裏的花:“你為什麽覺得我喜歡的是玫瑰而不是其他什麽花?”

    陸向遠低頭看了看花,又抬頭看了看我,用低沉的聲音說:“你跟它很像。”

    我欣喜不已:“你是在說我很美豔嗎?”

    陸向遠白了我一眼,挑明了說:“我說你有刺。”

    “你才有刺,你全身都有刺。陸向遠,你什麽時候肯誇我一句,我把這花一束一束地吃了。”

    “你雖然有刺,但也還是跟花一樣美豔。”陸向遠麵部表情地將手中的花遞給我,然後靜靜地等著我履行自己的諾言,吃下那束花,“我這個人一向都很開明,你可以選擇一束一束地吃,還可以選擇一把吃下去。”

    我突然覺得今天跟他去民政局的決定做得有些太草率了,都是被他的美色迷惑得暈頭轉向的,才忘記用正常的思維好好思考一下了。

    “陸先生,我們現在去辦離婚還來得及不?”

    陸先生看了看表,很惋惜地看著我:“現在民政局已經下班了,可能來不及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我喊道:“喂,你車都不要了?”

    “我在電梯門口等你,你把車開進車庫裏,鑰匙就在車上,不知道車庫在什麽位置自己問。”陸向遠轉過身來,草草地交代了兩句,又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我本想將車丟在這裏跟上陸向遠的腳步,可看了看這是奧迪剛出的限量版,我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坐進車內。

    等我倒騰好一切來到和陸向遠口頭約定的地方,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名叫《犯罪心理學》的書。

    我很不理解為什麽小區大堂會出現這麽陰暗的書。

    陸向遠忽地抬頭:“你來得比我預定的時間要快很多。”

    “應該說我比你想象中要聰明許多。”

    陸向遠沒有迴答我,起身走了進去。

    我

    跟著他進了電梯,他住的房子樓層太高,坐電梯都需要好幾分鍾。

    電梯打開正對著房門。

    他左手抱著花,右手提著水果,自然而然地說:“鑰匙在我褲兜裏。”

    我的手指很涼,摸進他褲兜的時候還有些顫抖。

    陸向遠說:“安念說你磨蹭還真是不假,不就是拿一把鑰匙,你都能這麽慢。”

    我本來已經拿起的鑰匙因為陸向遠說的這句話又再一次落迴了褲兜,我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手又重新向下延伸,這次很順利地拿了出來。

    陸向遠的西褲有些薄,我伸進他褲兜的時候感覺到他體溫很熱,直到手從褲兜裏拿出來,指尖好像還殘留著他身上那灼熱的溫度一般,連帶著我也跟著熱起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兒整隻手就跟著抖起來,連著對準了好幾次,才把鑰匙送進了鎖眼兒。

    哢嚓一聲,門打開了。

    “左邊牆上,離門框一米的地方開燈。”

    “呃。”我的手劃過光滑的牆壁按下了開關,整個房間瞬時明亮了起來。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陸向遠的家,但是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這次我多了一個堂而皇之出現在他私人領域的理由。

    陸向遠將那束玫瑰花放在玄關處的鞋櫃上,又將我的‘誠意’一個個整齊地羅列在冰箱裏。

    他從廚房出來,見我光著腳,蹙著眉頭:“不是有鞋子嗎?”

    說著便從鞋櫃處拿了一雙鞋子來給我穿上。

    我乖乖地穿上:“陸先生,還別說,你真有了一點為人丈夫的感覺。”

    陸向遠沒有接我的話,一板一眼地問:“晚餐要吃什麽?”

    我癟了癟嘴,以跟他商量的口吻說:“叫兩份牛排吧。”

    陸向遠說得很淡然:“冰箱裏剛好有兩塊牛肉,我給你做西冷牛排。”

    我用稍稍疑問中帶點受寵若驚的表情問:“你會做?”

    陸向遠向著廚房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不堅定的表情好像隨時都可以甩手不幹:“如果你會,你也可以做。”

    我生怕這個活計落在我的頭上,趕緊搖頭:“我不會,但是可以在旁邊指導你。”

    說著,我已經掏出手機,百度了一下西冷牛排的做法,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便記住了整個過程。

    可放下手機,我就

    全忘了。

    算了,我是沒有做飯這根神經的,俗話說上天給你開了一扇窗就會關掉你的一扇門,上帝已經給我開了很多扇窗,見我太過完美,不得已關了這個無傷大雅的門。

    真的是無傷大雅,現在家政公司的保姆或者美團外賣都可以保我不死的。

    陸向遠從冰箱裏麵精挑細選了一些食材之後就進了廚房,我也跟著進去,站到一個不妨礙他做事的地方,靜靜觀摩著。

    陸向遠的手法熟練,下刀利落,不斷的切菜聲在菜板上清脆地炸開。

    他連做飯這麽充滿煙火氣的事情都能做得那麽充滿藝術感,又或者說陸向遠本身就是一個藝術,不管怎樣他都是藝術。

    藝術的形象在人的心中是永恆巍峨的,就像陸向遠在我的心裏的形象已經定型,隨便他做出多接地氣的動作或者神態,他都跟謫仙似的。

    “幫我挽一下袖口。”謫仙突然向我伸出一隻胳膊,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光顧著欣賞來了,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麽,愣愣地看了幾秒鍾之後才知道他是要讓我幫他做什麽,小媳婦兒般喜滋滋地給他挽袖口。

    我指著那盤已經醃製好的牛肉,很有經驗地說:“對對對,就這麽做,用紅酒醃牛肉,酒香會去除牛肉裏麵的腥味兒,又能讓牛肉中和酒香。”

    陸向遠拆穿道:“哪裏查的?”

    我眼神閃爍,但是打死不承認:“這些哪裏需要查?”

    陸向遠轉過頭去,準備配菜,切了幾刀突然停了下來,說“不要用搜狗查這些,說得太粗略,容易誤導別人。”

    “我用百度查的。”說完,我自覺自己掉進了陸向遠的坑,懊惱道,“你自己做飯吧,我還是出去了。”

    我出來之後便將廚房的門拉上,透過明淨的玻璃看到廚房內挺拔清俊的背影,就像四月天的日光洋洋灑灑地飄進了我的心裏,每一寸肌膚,每一滴飽滿的血液裏都充盈著陽光的味道。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我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追求的人,但是我卻長久的孑然一身。此時此刻廚房裏那一縷人間煙火裏站著的男人,就是全部的理由。

    因為他,我等待了許久。現在他來了,我隻能不放過。

    這就是我在還愛陸向遠的時候,全部的態度。

    我懷著滿當當的情意,將餐桌布置了一下,銀飾的燭台上點好蠟燭,將玫瑰花瓣灑落在桌子上,

    鋪得到處都是。

    很快,陸向遠便端著兩盤西冷牛排出來,原本以為隻是家常簡單煎炸一下的牛排,他竟然還精心的擺盤過,西藍花,西紅柿,紫甘藍全都被他點綴成遠山近水,綠樹紅花。

    這學藝術的能在生活中把藝術玩成情趣,這樣的男人誰人不愛。

    陸向遠看到桌子上的玫瑰花,目光有一絲滯怠,而後輕描淡寫地說:“你跟她真是不同,她會用一個瓶子裝上水然後插上這些花,就可以讓它們再活得久一些。”

    看來我對陸向遠還真是寬容,他沒有提起安念的名字,而是用了一個‘她’字,這說明他聽從了我的話。這原本是他作為我的丈夫應該做到的事情,但是卻讓我很感動。

    我衝著他笑了笑,顧不得傻不傻:“我從不挽留那種必然會逝去的東西,有那個時間我或許能有一片玫瑰花園。”

    陸向遠沒有再接話,當然我的話也沒有什麽接頭。

    他將牛排放在兩邊:“我全部都是做的七分熟,快來嚐嚐看。”

    “紅酒我已經醒好了,我不喜歡喝紅酒加雪碧,太破壞紅酒的味道。”我在陸向遠的對麵坐了下來。

    陸向遠看破玄機,淡淡地說:“還不如說酒味太淡了,不能滿足你。”

    我撐著桌子傾向陸向遠,目光裏跳躍著燭光,將我眼中的陸向遠映得格外明豔:“哎,我說,陸先生,你是不是就打心底裏認定我是酒鬼呀?”

    “喝酒是能力,會喝酒不喝酒更是一種能力。”

    “去他的能力,今天我們先不談這個,先幹一杯。紅酒配牛肉,絕配。”我沒有理解陸向遠話裏的意思,直接舉起酒杯,笑盈盈地看著他。

    陸向遠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悅的樣子,但是也並不是不情願,我弄不清他此時此刻心裏的走向,弄不清他在想什麽。

    可我知道他不是生性冷淡,他麵對著安念的時候也很常笑,而且笑容那麽耀眼。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還不錯的親們,發揮你們天才的想象力和黃河長江般泛濫的情感給小鹿留點言唄,請看我真摯的眼神,一定要憋到25字好嗎?

    如果不累的話,再收藏收藏我這個希望做行走荷爾蒙的小女子的作者唄,精彩早知道哦,小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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