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顆?你怎麽變的這麽吝嗇了!”何稠顯然很不滿。

    “知足者常樂。再說,這是避火丹,不是什麽薑湯!”孫思邈也很不滿,“給你弄這麽一顆避火丹浪費我多少好東西啊。再說,你還用得著避火丹嗎?”

    “用不用得著,就不勞您老操心了。我自己拿了。”說著,何稠要去拿那粒小小的球。

    “別動!”孫思邈連忙阻止。隻見他,拿起丹爐旁的一個夾子,左手拿著一個早準備好的錦囊,小心的夾起,慢慢放進錦囊裏,最後小心的封好口。“拿好。”弄好這些後,孫思邈才小心的遞給何稠。

    “謝了。”何稠漫不經心的說了句。“不客氣。”孫思邈有些驚訝,他可很少能從何稠口中聽到謝字。

    第二天,高熲很是擔心,因為按原計劃,今天又要開始在首陽山裏亂轉了,他早早的準備好了幹糧。“從今天起,我們不用再滿山亂轉了。學了這麽久都沒學會,你還是先跟我學其他的吧。”何稠看到高熲準備的食物,說道:“不用準備這些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打鐵的了。”帶著高熲進了鑄造室,果然很像鐵匠鋪,風箱,各種各樣的錘子。

    “還有,帶著這個。”何稠扔給高熲一個錦囊。“這是什麽?”高熲奇怪的問道。“不知道。帶著玩吧。別拆開!不是吃的!”高熲很顯然想拆開看看,不過被何稠阻止了。

    “果然是打鐵。”在鑄造室“學習”了幾天,高熲得出結論。每天,何稠幫忙拉拉風箱,用大錘打幾下劍胚,給劍胚澆水。很簡單,不過……

    “拉風箱不是這麽拉。你必須均勻的拉,對對對。別那麽用力,火太大了!大點力,火又小了!慢點拉……你……你還是試試錘子吧。”

    “不是小錘子,是大錘子。對。是很重,你拿不起來嗎??換個小點的。還重???算了,你先用最小的那個吧。我錘那,你錘那。不是敲,是錘,大點力。你就這點力氣嗎?嗯……果然是。算了,你先試試怎麽冷卻劍胚吧。”

    “鑄劍的水必須精心準備。不能用死水,不能用汙水,不能用……算了,以後慢慢告訴你吧。勺子必須是專用的,不同的水也必須用不同的勺子。舀水注意別破壞水的靈氣。劍胚冷卻時,要逐步冷卻,不能一次澆太多水。別隻澆在一個地方!!算了……幸好我用的是些廢料。你還是先……先看我怎麽弄吧!”何稠有些語無倫次了。

    高熲還是有些慶幸的,雖然又被師傅罵,不過呆在鐵匠鋪裏要比出去亂轉要暖和得多。而且,很奇怪,可能是自己體內寒氣的原因吧,即使是在火堆旁,高熲也感覺不到熱。

    很快,一年過去了。在冬天的三個多月裏,高熲死過七次,幾乎每半月就要死一次。堅持每天練五禽戲,身體也好多了。要不然,他幾乎十天時間,就必定會死一次。

    今天按照慣例,高熲又得死一次。所以,他們四人都在高熲的房間裏,圍著爐火,商量著有什麽辦法不。高熲裹著厚厚的棉被,身體幾乎凍得沒法動。隨著體內寒氣的堆積,高熲的身體越來越難受,現在更是連動都動不了。

    “你體內的寒氣更加凝結了。”孫思邈給高熲把脈後說道,“照目前的情況,我也沒有十足的辦法。隻能先還是用熱蒸法,多補充些熱性的藥材,以藥材的熱性抑製寒氣。還有就是用針灸法,我教你認識穴道,也方便你自己控製寒氣的入侵。另外,我這裏還有一套五禽戲,能鍛煉身體,增強你身體的抵抗力。”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從那天起,高熲每天都跟著何稠在鐵匠鋪學習鑄劍,跟著孫思邈學習認識穴道,跟雲若兮一起練五禽戲。

    “穴道有寒溫之別,不同穴道的作用也不同。針灸術可以調節身體陰陽平衡,可以抑製寒氣入侵。”孫思邈很認真的給雲若兮和高熲講解著針灸術。

    ………………………………

    長話短說,轉眼九年過去了(我知道這有點太……但是這九年無非就是學醫、學鑄劍,內容的重複性太高,所以省略。各位見諒)。高熲每天認真的跟著何稠學鑄劍,跟著孫思邈學針灸,跟著雲若兮一起練五禽戲。雲若兮則早已經出徒了,可以跟著孫思邈到處巡診,甚至得了個“小藥王”的稱號。閑來無事時,她也跟何稠學些機關之術,基本也將何稠所會的都學完了。

    隨著醫術的精進,雲若兮終於知道,其實哥哥當時得病時,自己的所有動作都是錯誤的。一些看似很是合理的行為,未必就真的合理。

    高熲雖然一直在山裏,但信息倒也並非完全封閉的,因為孫思邈和若兮經常會巡診,若兮則會把看到的一些事告訴給高熲聽。譬如,隋朝的宰相獨孤熲為人耿直,又處理了某個姓楊的貪官。又譬如,隋朝的主門派,明教,教眾眾多,多行俠義之事。又如,任俠五年,在周朝都城鎬召開第一屆武林大會,雖然多數是npc,但也有很多玩家嶄露頭角,像明教張氏無忌,少林虛弱(原名弱風不禁,入少林後,按例改名輩分+名字首字),玄道顏子淵,峨眉簾櫳西卷,墨守耕柱根子,哲別風化石等等。而且也第一次見識了神秘的空間係和精神係的厲害,據說,兩個不識深淺的武當弟子硬闖空間係的陣法,被打成重傷;而有一次,少林和哲別的兩個玩家打鬥失控,險些傷到無辜,結果被精神係的一個老者一聲重喝,雙雙重傷暈厥。

    高熲的病情相對穩定了好多,每年隻到寒冬時,會很難受,嚴重時甚至無法活動身體。九年裏,隻死過七次。針灸術和五禽戲很是很管用的。五禽戲,高熲現在可謂諳熟,甚至能夠熟練運用到日常生活,譬如打鐵時。五禽戲,再加上常年的鑄劍打鐵,把高熲的身體鍛煉得很是健康,——當然,隻是健康而已。

    針灸術被高熲練得可以以飛針準確擊中他人的穴道。而什麽穴道溫,能阻擋寒氣入侵;什麽穴道寒,能加速寒氣的入侵;什麽穴道適宜什麽手法,什麽穴道適合什麽樣的針,這些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在穴道和針灸發麵,尤其是與寒氣有關的穴道和針灸方法,高熲掌握的可是說,甚至比“藥王”孫思邈要更為諳熟,——當然,也僅僅是這一方麵。

    鑄劍方麵,高熲已經能夠熟練分辨出什麽礦石含什麽組分,適合鑄什麽樣的劍,什麽樣的水更適合冷卻什麽樣的劍胚,也能自己獨自鑄一把好劍。自己曾替師傅鑄過幾把劍(何稠會被請求或要求為一些人鑄劍),但最後都會被師傅鑄上“何”字(表示是何稠自己鑄的)。何稠沒說過為什麽。高熲也就沒問過原因。

    雲若兮會的則要多得多。無論哪種疑難雜症,她都能治好。何稠的那些機關之術,像易容、弩箭等等,她也都學會了。然而,她倔強的不肯學鑄劍,說“有哥哥給我鑄劍就行了”,讓何稠唏噓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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