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其實……你的病吧,也……也沒什麽,老孫他一個手指頭都能醫好。不過呢……”何稠奓著膽子,想告訴他實情,“不過,昨天你何爺爺他……不是……是你何爺爺我……給你開了個玩笑…………”何稠斷斷續續講了大約一刻鍾時間,才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孫爺爺,何爺爺他原來口吃嗎?”高熲小聲的問孫思邈道。聽罷,孫思邈差點被逗樂了,看著何稠有些鐵青的臉,他生硬的咳了聲,“高熲,你應該知道,之所以你現在沒好,是因為……”還沒說什麽,高熲卻先說道:“我知道。但若沒有你們,我現在得情況肯定更糟。這個世界很奇怪,我死了二十多次了都沒事。”高熲倒真的絲毫不擔心。

    “難得你能如此看得開。我想,還是再給你做次治療,看看能不能有效果。”孫思邈說道,現在最後的希望隻能寄托於再做次熱蒸。“嗯。”高熲答應道“不過我想先吃點東西,再睡一覺。”

    “好吧。”孫思邈拉著何稠一起去準備吃的了,他以為高熲是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其實高熲隻是真的很餓,他現在的體內雖然沒有那麽淩厲的寒氣,但與以前相比,要寒冷些。所以他的身體自動的會加強新陳代謝,以抵禦寒氣。

    孫思邈拉著何稠,他的臉上還是有些發青,“何老頭,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過總會有辦法的,你也別太自責了。我們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把這些事告訴個計老頭吧。”“我擔心什麽。再說,計老頭看中的又不是那個臭小子,告訴他實話又能怎麽樣。”“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還是由你來告訴他吧。”說完,孫思邈笑著拿出了藏在身後的傳聲頻道。

    “儒家有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何稠咬著牙說道。

    “地藏菩薩慈悲憐湣眾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孫思邈笑意更濃了。

    何稠無奈的接過了傳音係統。“我先去準備吃的。順便看看若兮。”孫思邈馬上找了個理由離開。何稠說話又有些口吃了。

    等孫思邈準備好吃的時,卻發現高熲已經睡著了。不過若兮卻醒了,“孫爺爺,我哥哥他怎麽樣了?”若兮看到孫思邈,馬上問道。“他沒事,隻是有些累了,睡著了。”孫思邈想問她想不想吃點東西。但還沒等他說什麽,卻發現若兮突然喊道:“我不信,我不信。哥哥的媽媽去世時,大人就是這麽騙他的。”若兮甚至有些哭腔了。

    “哦,他沒事,真的沒事。他真的隻是睡著了。”孫思邈不得不又把高熲的情況再說一遍,“你們最好是留在這裏,這樣也方便我找方法。”

    “好的。隻是,何爺爺好像不太喜歡哥哥。”雲若兮有些擔心。“不用擔心,何老頭就這樣,以後就會習慣了。一個打鐵的火夫,成天跟火打交道,難免脾氣暴躁些。”孫思邈開玩笑道。

    “又背後說我壞話,孫老頭。”何稠正聽到孫思邈的話。“為什麽我每次說你壞話,你都能聽到呢?”孫思邈有點鬱悶。“佛無處不在。小小伎倆,焉能逃過我佛法眼。施主,你犯了菩提戒之不說過罪戒與不自讚毀他戒。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何稠說著,作慈悲狀,單手行了一個合手禮。

    “你贏了。要什麽,你說吧。”孫思邈很是鬱悶,每次被他捉到後,都會被他給敲詐一番,還要被他用單手來羞辱一下(佛家行和手禮是雙手合十。單手行禮不禮貌)。而更讓他鬱悶的是,他至今還沒想到儒家有那段話,能反駁他的這段話。

    “避火丹。”何稠獅子大開口。“你還用得著避火丹嗎?不覺得你犯了不貪求戒嗎?”孫思邈有些不太甘心。“我用不用得著,你就不用管了。再說眾生平等,避火丹亦不過是一粒塵土。施主,既是塵土,又何來貪呢?”何稠還是作慈悲狀,但嘴角的笑意很明顯。

    “你贏了。八個月後給你。”孫思邈雖然是咬著牙說的,但臉色也是掛著笑意。顯然,這是兩人之間的一場遊戲。“多謝施主布施。”何稠笑道,雙手合十,行了個和手禮。雲若兮被逗得“撲哧”笑出聲。

    “小丫頭,留下來,可不能隻做著孫老頭的徒弟,也要做我的才行啊。”何稠笑著對雲若兮說道。“恩。讓哥哥學醫行不行啊?”雲若兮向孫思邈商量到。“等你哥哥睡醒了,看看他怎麽選吧。”孫思邈說道,臉色有幾分無奈,“現在,先吃飯。”

    看到高熲,雲若兮才算徹底放心下來。“哥哥,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看著高熲熟睡的樣子,雲若兮眼中有淚光,但臉色堅定。

    看到高熲好像要醒過來,若兮連忙擦掉眼淚,“哥哥,你醒了。餓不餓?”

    高熲是被餓醒的,他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醒來後,果然看到若兮,和她身後桌子上的飯菜。點點頭,他問若兮道:“你吃了沒?”“我吃了。這是給你拿來的。”說著,已經把飯菜拿來了。

    “哥哥,我們留在山上吧。”雲若兮對高熲說道。“恩。正好我也想學鑄劍。”高熲點頭說道。“哥哥,你學醫吧。我想學鑄劍啊。”“不。我不學醫。”“哥哥……”雲若兮對高熲撒嬌道。“不。能鑄一把屬於自己的劍可是我的理想啊。”高熲作憧憬狀。

    “好了。既然選了,可不能再反悔啊。”這時,何稠走進來說道,臉色很嚴肅。“我不會反悔的。”高熲的臉色更嚴肅。

    ……………………

    高熲日記:“這是在任俠的第二天,我跟若兮在首陽山,我學鑄劍,她學醫。我知道她一直很想學醫,因為她總有很多想救的人,包括我媽媽。媽媽,九年了,我終於敢自己主動想起您了。您在那裏還好嗎?

    “我雖然害怕那個何老頭,但是鑄劍很累,我怎麽也不能讓若兮學這麽累的東西。媽媽,您一直把若兮當成自己的女兒,也一定會讓她學醫,而不是鑄劍吧。

    “媽媽,這裏晚上很冷。你那裏呢?注意多穿些衣服啊。媽媽……”

    寫完,高熲又看了遍,然後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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