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飛火將大轆石山砸出一個巨坑,後來傳說是因為一個名叫“烈”的惡獸被天道懲罰被關入了地縫裏。


    而天降的飛火崩開後飛流各處,距離關中不足千裏的文武城內,一家世祖煉刀人祁清燕環有幸從親王手裏得來一塊飛火石。


    不明真相的各位兄弟們聽到此話都圍了上來,一來是怕此人有其他目的,二來是真想目睹一眼這把傳奇的刀。


    “娘娘廟頭頂的口子引起我的注意,我見人群疏散,便悄悄上了堂後,哪知那裏傳來一股焦香,於是我撥開了板子,這才發現了此刀!”,草上飛說著嘴一抿疑問了起來:“當我迴去稟報了東家,他立馬神色慌張了,叫我帶這麽一個消息來!”


    正值此時,秀才剛從文盛安那裏迴來,見眾兄弟圍在一處,便幾步走上前去,見了那把刀後,他臉色一變問道:“是敬乾!他刀不離身,怎麽隻有這把刀來?”


    迴頭又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站在一旁,便急著問道:“你是誰?敬乾呢?”


    “這位兄弟,我是東家傑布的徒弟,此番前來就是要報告個消息過來!”,草上飛見秀才著急,連忙應答。


    此時秀才才有頓悟,與馬軍四目相對,他已從馬軍神情裏看出了決定,便說道:“敬乾時時刀不離身,這不會…絕對不可能!”


    “萬一是敬乾怕了,或是…”,徐元喃喃道,隨後又轉身附耳對馬軍說道:“頭領,此事不可亂做定奪,如果要行動的話,需說動那群武林人,如果這樣一來,我們可借著過路做生意為由喬裝入城!”


    救人心切,何況敬乾還是馬軍的手足兄弟,雖然時常有些隔閡,但到了此時,他顧不得那麽多了,著急地拉著徐元道:“怎麽個實行法?要是能救迴敬乾,不惜一切代價!”


    “敬乾還活著?”


    “當然還活著,他現在身陷金敕勒大牢!”


    換做是秀才,過命的兄弟身處陷境當然義不容辭,可眼下他顯然有些遲疑,這倒引來好是非的徐元瞅中了機會,說道:“秀才兄弟,別磨磨唧唧,敬乾可是我們的好兄弟,你就不要拖後腿了!”


    “是啊!敬乾進去了,這要是出不來,遲早還是要硬碰硬!”


    “秀才你別老是…”


    一句話引起了兄弟們的鄙視,而秀才異常冷靜,他迴想了半天,突然一個可怕的問題竄出心頭,當下一把揪住草上飛,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他陰沉地問道:“喬家山毀,冰池封地,你們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快說!”


    不僅不討兄弟們的好,這一嗬斥,也引起了徐元等人的反感,借準機會添油加醋對馬軍說道:“人家不遠千裏送消息,到了咱的地頭上,就算有意見,也得給咱頭領個麵子吧!”


    馬軍雖然心裏不是很高興,但他還沒糊塗到不分輕重,當即喝道:“不要吵了,聽聽秀才說!”


    徐元立馬止聲,秀才馬上說道:“頭領,此事我們以為密不透風,但還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消息有沒有傳到鐵戰耳朵裏,這樣的話,我們貿然去闖金敕勒大牢無非是送死!”


    因為少計一著,草上飛紅著臉尷尬地道:“也不是傳遍了到處,隻是傑布首領跟蹤到了消息,他也希望馬頭領能夠帶出一個正義之道,因此派我前來相助!”


    以傑布的為人和他過人的偵查能力,能做到如此,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朝夕相處,而今部落淪陷,羅桑死活不知,他也在到處打聽餘友的消息。


    秀才的話馬軍一想恍然明白,立馬作出決斷道:“現在誰也不能貿然行事,一切迴歸正常狀態,讓元僧道緊盯好交接站,一有消息,馬上報來!”


    到了此刻徐元不敢再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心知肚明如果再多嘴一句,換來的不僅僅是馬軍的質疑,而且有可能還被孤立,這樣一來,敬乾這個恨到骨子裏的人的仇,便隻能延後。


    盡管是勸住了馬軍,但秀才聽到了這個消息後惆悵地一夜未睡,直到二更時分,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頭領?”


    馬軍同樣著急,他從堂上就看出了秀才有話要說,因此半夜無人的時候才來到秀才臥榻前。


    “別頭領頭領的,私下裏咱們還是兄弟!”,馬軍手插袖口緩緩站起身來道:“你今天是想告訴我什麽?”


    秀才長籲一口氣,蹙眉說道:“白天堂上有些話不好說,單看消息走漏風聲咱們就得小心點。其次,我是懷疑傑布的目的!”


    “傑布?他能有什麽目的?”,聽到此話馬軍大吃一驚。


    秀才繼續說道:“雖然此人忠心不二,但他忠心的是羅桑,他讓草上飛過來,顯然是借著送消息的名聲來巡查一件事情!”


    “什麽?”


    秀才突然低下頭吞吞吐吐。


    馬軍看出了意味,手一揮道:“這裏隻有你我,凡是都講開了好,我心裏也有個底!”


    “馬大,恐怕你接了印信的一些消息也走漏了,隻是現在他不知羅桑生死,因此不取險招,我看他是在懷疑你得來印信不正!”


    一言點開了馬軍心中顧慮,今日那個草上飛雖然功法了得,意裏相助,可明顯沒有半點歸意,誰人不知草原人曆來心中隻有一個主人。


    馬軍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有疑惑,隻是沒想這麽多,秀才還是秀才!”


    世道艱險,秀才此時迴想起當初的誓言,竟是有苦難言,想要告出一些心裏的話,又怕損失了信心,遂苦笑道:“哪裏話!對了,敬乾這迴事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以我對敬乾的了解,他有可能是為了接近格格。我們現在能做好的隻有關緊這裏的一切,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嗯,行!”,馬軍一口應了,邊沉思道:“哦,秀才,有件事我想問你!”


    好久都沒有看到馬軍這樣了,秀才自是有些莫名地疑頓,風一吹,縮緊了脖子道:“唉,這天冷的,說吧,說完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


    “你相不相信鬼神?”


    馬軍這話在秀才心裏的份量可不是一個荒唐問題。


    他看著馬軍搖搖頭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一路走到今天,是好是壞,是真是假,遇到的還少嗎?”


    馬軍噗嗤一笑,但顯然看出了秀才拘束,裝作無事擺擺手道:“哎,瞎扯瞎扯!早些睡吧!”


    迴身時,秀才想起剛才與馬軍說的話,會心一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說話都變得這麽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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