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陌生聲音。“霍總,剛才簡先生進了這邊的洗手間……”聽起來是俱樂部的侍應,霍序商優柔緩慢的嗓音傳來,“你迴去吧。”他扭了洗手間的門沒扭開,轉而不緊不慢地敲敲門,“杉杉,你在裏麵?”簡裴杉湊上去親一口洛泱的嘴角,“我在的。”洛泱摸摸被他親過的嘴角,低低發笑,“杉杉偷親我,他好得很。”簡裴杉“噓”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你出來,我們得談談。”霍序商不再敲門。簡裴杉敷衍地說:“沒什麽的,我隻是出來洗把臉,一會就迴去了。”霍序商才兇完黃總那幫人,心頭壓著火氣,竭力平心靜氣地說:“我知道你很懂事,但我必須告訴你,他們說的都是過去的事了。”洛泱捧著簡裴杉的臉,細密輕柔啄吻他似翹非翹的唇角。簡裴杉閉著眼睛穩住心神,滿不在意地說:“我知道,一件小事而已,我不在意。”門外,霍序商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攥著拳頭,“又是一件小事?洋蔥是小事,出軌是小事,別人奚落你也是小事,我們之間是不是沒有大事?”“出軌是大事。”簡裴杉稍稍推開洛泱,從唇縫裏流出這句話。洛泱還算溫柔的吻突然兇猛,捧著臉的手略一使力,逼迫簡裴杉張開嘴,舌頭伸進去一通蠻悍的亂攪,壓著他的舌頭不讓他開口說話。簡裴杉被他推著後退,後脊抵在洗手台,還沒來得及反應,洛泱空出一隻手扶著他的屁股抬上去,身子卡進他膝蓋之間,雙手捧著他的臉拉低,吻得洶湧澎湃。門外,霍序商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我不會再出軌了。”第37章 洛泱稍拉開距離, 嘴唇抵著簡裴杉的鼻尖,低聲威脅:“你讓他滾。”倆人貼得太近, 簡裴杉半邊屁股坐在洗手台,一條腿晃悠悠踩著地,大半身子挨在他身上維持穩定,伸出一支手臂慵懶地摟住他的脖子,倚賴在他身上撒嬌似的,“現在不行。”“你想和他繼續在一起?”洛泱重重咬一口他的鼻尖。簡裴杉痛得皺鼻梁,動也不動地由著他, “沒有的。”洛泱與霍序商比有錢,這個行為已經很幼稚, 再要和霍序商比性能力,與非洲草原上為求偶互相撕咬的雄性獅子有什麽區別?那方麵的事情,他很有本錢,且兼具實力,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據他的了解, 遠遠超過平均水平。他不冷不淡地問:“哦?那就是我讓你不舒服, 你沒有纏著我。”簡裴杉錯開他直白盯著的視線, 小聲說:“舒服的。”“那你為什麽不纏著?”洛泱掰過他的臉。簡裴杉黑濃的眼眸濕亮, 聲音更小,“怕被發現。”地下情人的醋勁太大,總要給他身上弄出點痕跡來,次數多了, 經驗豐富的霍序商肯定會發現其中的端倪。他暫時還不想讓霍序商發現這個驚喜。門外, 霍序商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在考慮,後背倚著門繼續說:“杉杉, 你開門讓我進來,我們當麵談談。”洛泱扶著簡裴杉下顎手指一抬,聲音很冷,“快讓他滾。”簡裴杉看著洛泱,恬淡地說給霍序商聽,“有什麽好談的?有這個工夫你不如去多上幾個人。”霍序商不由嗤笑,好笑地問:“我現在心裏隻有你,你想讓我上誰?”“你想上誰就上誰,關我什麽事?”簡裴杉剛說完,下巴一痛,洛泱捏得很緊,不喜歡他語調裏撒嬌的意味。洛泱聲音很淡地命令,“對他兇一點。”簡裴杉瞪他一眼,洛泱理直氣壯的樣子,比霍序商更像正牌男友。霍序商手背敲了敲門,“我現在隻對你有興趣。”“我現在隻對你有興趣。”洛泱嘴角揚起弧度冷冽,嘲弄的意味濃厚。簡裴杉謹慎地迴答這個問題,“可是我對你沒興趣。”洛泱問:“對我呢?”簡裴杉點點頭,“對你有的,很多興趣。”門外的霍序商不相信,抱著手臂低下頭笑得不行,“杉杉,這三年,我怠慢你了,你經常想著那件事吧?”洛泱盯著他問:“你想的哪件事?”簡裴杉吐一下舌尖,不迴答這個問題。霍序商嗓音裏含著融融笑意,溫雅的嗓音循循善誘地說:“你男朋友,我可以給你最好的體驗。”洛泱瞥眼洗手間的門,嘴唇湊到簡裴杉耳邊低沉地吐著熱氣,“我受不了,你再不罵他,我要揍他了。”簡裴杉癢得縮一下脖子,伸手捂住他的嘴,鎮定自若地說:“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呀?我才不要你碰我,髒死了。”洛泱眉頭蹙起。簡裴杉說得是明明白白的拒絕,可他的聲音溫柔輕慢,有點刁蠻嬌慵的味道,很像惱火在撒嬌。所以,霍序商聽著他罵自己都不生氣,反而很受用,笑著解釋道:“我跟別人上床都會用措施,一點都不髒,但跟你肯定不用,杉杉最幹淨了。”簡裴杉這會身子倚賴在洛泱懷裏,敞開的腿卡著洛泱的腰,手臂自願勾著脖子,那張霍序商覺得最幹淨的臉擱在洛泱掌中任人把玩,亮晶晶的嘴唇還沾著男人口水沒擦幹淨。洛泱打量他這個姿勢,很壞的低聲重複:“杉杉最幹淨了。”簡裴杉再瞪他一眼,本來的是,這幅樣子還不是被洛泱整的,“我要出去見我男朋友了,你找個地方藏一下。”洛泱身子往前猛地一壓,簡裴杉被迫向後倒,後腦勺抵著鏡麵,仰著臉坐都坐不起來,洛泱壓在他身上使壞不讓他動,低頭看著他,“你怕他傷心?就不怕我傷心?”又是這個問題,簡裴杉無奈地唿一口氣,“怕的。”“那你還去見他。”“因為他是我男朋友。”“那我呢?我是什麽?”洛泱問出口,忽然輕哧,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無聊,他站起身邊整理衣領,邊走到門側的牆邊靠著,下巴一揚,示意簡裴杉可以走了。簡裴杉洗把臉,整理好頭發和散亂衣服,拉開洗手間的門,門後就站著洛泱。霍序商轉過身,朝裏麵看一眼,瞧著他從容自若地問:“消氣了?”簡裴杉走出洗手間,華燈亮麗的走廊悄然無人,他走得不緊不慢,霍序商幾步跟上來,伸手想摟他的肩膀,手指搭在肩膀上猶豫一下又收迴,“還想玩橋牌麽?”“好啊,我們多玩會。”簡裴杉愉悅地點頭。“嘭!!!”倆人剛拐出走廊,洗手間的門爆裂摔響,似是被掄圓的鐵錘重錘一樣。霍序商迴過頭,皺眉問:“誰?”簡裴杉想了下迴答:“是心碎的聲音。”俱樂部的牌桌上,林旅陪著黃總聊天,見到簡裴杉和霍序商一起迴來,愣一下,臉色古怪的欲言又止。簡裴杉端了兩杯飲料,坐在他旁邊,一杯遞給他。黃總識相地走開了,免得和簡裴杉說了不該說的話,又被霍序商教訓。“洛”林旅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你們碰頭了吧?”簡裴杉垂下眼,看著麵前籌碼,“你上去吧。”林旅心領神會,“然後你來找他?”“不是。”簡裴杉看向他,輕輕笑了下說:“我讓他生氣了,你幫我陪陪他。”林旅認識洛泱這麽多年,還沒見過洛泱生氣,洛泱永遠都是那副無欲無求,情緒穩定的樣子,“要不你還是自己上去找他吧。”簡裴杉攪攪飲料裏的冰塊,“他看見我更生氣。”“你是神。”林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崇敬之意。看著無辜柔弱的一個美人,將心思深沉的霍序商玩弄於股掌之中,還能把性格淡薄的的洛泱氣的發火,這可太有手腕和本事了。簡裴杉沒什麽情緒地笑笑。整個下午,他都在陪著紫藤市最有錢的一撮人打橋牌,簡裴杉不會打橋牌,但沒人敢贏他的錢,稀裏糊塗贏了幾百萬。霍序商陪著他打了幾局,就跟黃總那幫人去另一個房間喝酒談生意,直到夜色深沉,才帶著一身的酒氣迴來。倆人一同上了轎車後座,簡裴杉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閃過的流光。霍序商微醺的眼神看他的側臉,他很白,細膩又緊致的白,側臉的下頜棱角線條柔和溫潤,含著一種令人百看不厭韻味在其中,越看越覺得他漂亮得過分。“杉杉,今天玩得開心嗎?”霍序商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手指夾著他的卷發玩弄。簡裴杉仍望著窗外,清秀的喉結滾動,“嗯”一聲。霍序商喉舌發燥,壓著聲音悠悠地說:“黃總那幫人最喜歡結交藝術家了,他們不喜歡藝術,隻是怕人家說他們是土大款,想用藝術洗洗身上的銅臭味。”頓了一下,他手指下滑,摟住簡裴杉的肩膀,“所以,以後這種場合會很多,隻要你跟著我,你想要什麽都會有。”簡裴杉看眼肩膀上的手,聳肩示意他挪開。霍序商摟得更緊,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喘息,用力踹一腳駕駛座,司機意會升起總裁車必備的隔離擋板。“杉杉。”霍序商側過身轉向他,呢喃地叫出這兩個字。簡裴杉問詢地看著他,“你想幹嘛?”霍序商扯兩顆襯衫扣子,露出胸口緊實的肌理,不緊不慢湊近他,眼裏燒著炙熱的火,“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簡裴杉後背緊靠著車門,推著他的肩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記得,你是校慶嘉賓,我作為學生代表給你別了胸花。”“你怕什麽?”霍序商看著他清瘦修長的手指,赤/裸/裸的欲望不加掩飾,“那時候我站在台上,看著你的手都快要……”他舔了下嘴唇,笑得意味悠長,“杉杉,你身上到底有什麽地方是不完美的?”簡裴杉微微笑了下,“我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