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池少芳聽了白紙鳶的話,都愣住了。


    原來白紙鳶對於鬼的理解,早就超脫於旁人了,這讓我們感到無比震撼。


    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我問白紙鳶忙不忙,她說忙得話,還會來店裏找我嗎?


    我說那你留下來幫我看下店,我帶池少芳去一趟紙紮店,隨便送她迴家,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墳地燒給那位陰靈。


    白紙鳶還沒來得及反對,我和池少芳就出了門。


    晚上八點多,我和池少芳開車來到了蘇福市周邊某個村子裏的一家紙紮店。


    驅車經過通往這家紙紮店的路上,周圍都陰森森的,漆黑的夜如同黑色神秘的麵紗,包裹著村子裏所有的秘密。


    一家紙紮店的招牌格外耀眼明亮,我把池少芳的那輛奧迪q7停在了那家紙紮店的門口。


    紙紮店門口還掛著兩個搖搖欲墜的白色昏黃燈籠。


    在燈籠的映襯下,紙紮店顯得更為陰森詭譎,還帶著一絲神秘。


    池少芳剛一下車,就直打哆嗦,雙手不停地摩擦著雙臂。


    “這裏感覺好冷,陰冷陰冷的。”池少芳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我沒有說話,輕輕地推開了紙紮店的門。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店內靜謐得有些可怕。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輕聲問道:“有人嗎?我們想要做紙紮。”


    進了店內,裏麵到處都堆滿了形色各異的紙紮,有些是人,有些是物,都做得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池少芳進來後,突然發出一陣尖叫聲。我問她怎麽了?


    她指著那些人形紙紮說:“它們……它們都沒有眼睛……”


    我朝池少芳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些人形紙紮,沒有一個是有眼睛的,它們全都是清一色的白瞳仁,看著異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店裏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師父說過,紙紮不能隨便點睛,否則它就活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我和池少芳都嚇了一跳,我們連忙轉身。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手中捧著一個剛做好的紙紮,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說:“我們是來做紙紮的。想要做三個麻將仔,燒給過世的先人。”


    那個年輕的男人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說:“做三個紙紮三千塊。”


    我瞪大了眼睛,問道:“這麽貴?你搶錢啊?你的紙紮是黃金做的嘛?”


    年輕的男人連頭都沒抬一下,繼續擺弄著手中的紙紮,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這裏白做生人活,夜做死人意。你們錯過了白天的時間,又都不是死人,本來是不想做你們生意的。不過,我看這位小姐姐長得好看,就破例晚上做你們生意,但是價格當然是由我說了算。”


    我翻了個白眼,搞了半天,竟然還遇到了同行,難怪他看我的時候,橫挑眉毛豎挑眼的!


    池少芳連聲說道:“小帥哥,那就謝謝你了。三千塊我們買了,可以加急趕出來嗎?明天我們就要用。”


    年輕男人笑眯眯地說道:“美女小姐姐都開口了,我也沒法迴絕不是。我叫江修,以後小姐姐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隨時找我。”


    我瞪了江修一眼,心裏暗罵:“這小子是明目張膽地想要搶我生意啦?”


    池少芳接過了江修的名片,問他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過來拿。


    江修毫不猶豫地說道:“明天下午吧!我晚上就可以趕出來。”


    池少芳連忙道謝,給江修轉了錢,這才跟我離開。


    我對這個紙紮店沒什麽好感,尤其是對那個江修更是充滿了敵意。俗話說得好,同行如冤家!


    雖然我與他做得是不同的生意,可畢竟都跟陰靈有關,殊途同歸。


    迴去的時候,我說我送她迴家吧?她說不用了,她自己可以的,讓我迴店裏好好陪白紙鳶。


    女人之間都是互相了解的,白紙鳶的一舉一動,我可能有時候無法看出什麽眉目來,但是身為女人的池少芳卻心知肚明。


    她說她能看出來白紙鳶很喜歡我,而且我這樣跟著她出來這麽久,很容易引起白紙鳶的誤會。


    就這樣,池少芳把我送迴了佛店,就獨自一人迴家了。而我剛一下車,就看到白紙鳶從佛店裏衝出來迎接我。


    她說:“你這家夥,怎麽買個紙紮去了那麽久?都快擔心死我了。”


    我說蘇福市內沒有紙紮店,我們去了蘇福市周邊一個非常偏遠的村子才找到的紙紮店。


    白紙鳶哼了一聲,說道:“天色都這麽晚了,你讓我怎麽迴去嘛?我今天又沒開車過來,是做公交車的啦!”


    我說:“那我幫你叫輛滴滴吧?”


    白紙鳶瞪著大大的眼珠子,對我說:“大晚上的,你敢讓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做滴滴?”


    我噗嗤一笑,搖頭說道:“那你就在店裏將就一晚上吧。店裏就一個房間,你睡床上,我打地鋪。”


    白紙鳶聽了嘻嘻一笑,突然湊到我耳邊問:“你昨天晚上,真的沒跟你的美女客戶發生點兒什麽?”


    我皺著眉說:“沒有啊!你腦子裏都在想些啥?”


    “我才不信呢!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你能不想著占人姑娘的便宜?”


    我哭笑不得:“我真沒有。我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地鋪。”


    “你真那麽正人君子?那你可真夠蠢的。”


    我懵逼了,我有些搞不懂,這丫頭到底是想要我跟人家發生點什麽呢?還是不發生點什麽呢?


    白紙鳶繼續說:“那麽好的機會對吧?孤男寡女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屋子裏。人家姑娘都願意坐在這兒了,你竟然讓人獨守空房,你可真夠無趣的。”


    我眨了眨眼,問她:“照你的意思,我得跟人發生點兒什麽,才能顯得我這個人很有趣嗎?那我要是告訴你,我和她有發生什麽呢?”


    白紙鳶聽了我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指著我的鼻子臭罵:“說實話了吧?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我就不信,昨天晚上人家那麽膚白貌美的姑娘睡在你店裏,你能不心動!”


    “陳默,你……你臭不要臉,你無恥之徒。你和你的女客戶曖昧不清,你是個混蛋!”


    “嗚嗚嗚嗚……我不想理你了。要不是今天晚上太晚了,我不敢迴家。我才不願意和你這樣的家夥住在一起呢!哼!”


    白紙鳶罵完迴了裏屋,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而我一臉懵逼地看著白紙鳶緊閉的房間,不禁喊道:“白紙鳶,你套路了我?我和人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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