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裏,白紙鳶沒有拒絕,就等於是答應。


    我就跟著她來到她親戚家,一路上她跟我講述了一些她親戚家的情況。


    她說她的一個表弟出了事兒,家裏人都說他被鬼附了身,讓她迴去看看,因為她有跟亡靈對話的本事,問清楚對方到底為何要附著在她表弟的身上,他們也好幫亡靈完成心願,讓它不要繼續糾纏下去。


    白紙鳶的表弟是她舅舅家的孩子,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兒,品學兼優,是他們家裏的驕傲。可偏偏在他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把青春叛逆期發揮到了極致。


    她表弟剛剛高考結束,勉勉強強夠分數線,考到了他理想中的那所大學。他高高興興地填上了自己喜歡的兩門專業,而那時候若是沒有填寫是否服從調劑的,都會默認為服從調劑。


    結果,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他喜歡的那兩門專業全都沒有錄取,反而是把他調劑到了工商管理專業。


    沒有選到好的專業,她表弟打死也不肯去報道。要不是父母的阻攔,她表弟可能真的一衝動就把錄取通知書給撕了。


    家裏人的意思是,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大學,怎麽能說不念就不念呢?


    然而,她表弟堅持想要重讀,一定要考上自己喜歡的那兩門專業,於是跟家裏大吵了一架,就離家出走了。家人找了一晚上沒找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們在村裏一棟很長時間都沒人住的小二樓門口,找到了她表弟。他們把表弟接迴家以後,他就變得不對勁兒了,跟變了個人一樣,平時是個挺開朗的孩子,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一直都做些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他父母感到無比驚異。


    後來她表弟趁家人不注意的時候,獨自來到了河邊,白紙鳶的舅舅舅媽怎麽喊他,他都跟聽不見一樣不斷往河中央走,整個人都沉入了水中。


    要不是白紙鳶的舅舅下水把她表弟給抱上岸,誰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白紙鳶的舅舅和舅媽從白紙鳶的爸媽那裏聽說過很多亂力怪神的事情,於是趕緊給白紙鳶打了電話。


    白紙鳶這才和我急匆匆地趕到她舅舅家,此時家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白紙鳶的表弟在家裏大發脾氣,摔東西,嘴上還說:“爸媽,我也控製不了我自己。”


    看他那樣子,急得都快要哭了,他的本意並不想這樣,可是身體裏的那個靈體一直都逼著他這麽做。


    白紙鳶的舅舅舅媽看到白紙鳶來了,就跟見了救星一樣,讓白紙鳶趕緊給她表弟看看,這個亡靈到底有什麽冤屈?為什麽要纏著他們的孩子?


    而白紙鳶的爸媽這時也到了,聽說白紙鳶她表弟出事,他們馬不停蹄地趕來了,生怕她表弟有個三長兩短。


    白紙鳶的爸媽看到我和他們女兒是一起來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白紙鳶一臉凝重地看著她表弟,腦門上不斷地滴落下汗珠。她爸媽一直追問怎麽樣?有沒有事情?


    白紙鳶的不斷地搖頭,我看到她一臉疲憊的樣子,應該是因為看事兒耗費了不少精力。


    讓我感到疑惑的是,我對於陰靈的氣息還是能有所捕捉的,以往遇到陰靈,我的身體會感到極為不適,可現在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舒適感極強的能量在周圍影響著我。


    就連一向對陰靈極為敏銳的尋龍尺都沒任何反應!


    這時,白紙鳶猛然睜開眼睛,震驚不已!


    她說她看不到她表弟身上有任何的靈體,也沒辦法和它進行對話,她也無能為力!


    她舅舅和舅媽對視了一眼,全都傻了。


    連家裏唯一最懂這些事情的人,都沒辦法解決,這可怎麽辦呀?


    白紙鳶的舅舅和舅媽都心急如焚,她舅媽直接哀嚎了起來,抱著她舅舅痛哭流涕。白紙鳶的爸媽跟著一起難過,他們讓白紙鳶再看看,可能是看錯了。


    白紙鳶說她已經仔細看過了,根本就沒有看到亡靈在她表弟的身上,這就說在她表弟身上的,並不是一般的往生者,很有可能是一種更為強大的靈體。


    白紙鳶的話直接把她舅舅舅媽給嚇到了,他們都抱頭痛哭,為他們的孩子感到難過。


    我看到他們哭得這麽撕心裂肺,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開口道:“要不,我問問我朋友,看看能不能解決這事。”


    我話剛說完,白紙鳶父母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我說:“小夥子,你可千萬別逞能啊!這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東西都是有說法的!”


    我笑著對白紙鳶的父母說道:“放心,沒事。我認識一些懂事兒的人,他們應該知道怎麽解決這種事情,你們放心吧!”


    我的話引起了白紙鳶舅舅舅媽的注意,他們都感激地抬起頭看著我,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白紙鳶用質疑的目光看著我,說:“你能行嗎?這可不是一般的事,萬一解決不好的話,連你自己都會被影響到的。”


    我說沒關係,我對我朋友有信心。不過我還是直接跟白紙鳶的舅舅舅媽挑明,解決這種事是需要些費用的。


    他們沒有任何抵觸的意思,還說這些都是應該的,他們都懂拿錢消災的道理。


    他們現在隻想孩子能趕緊恢複,哪怕是耗盡他們的萬貫家財,他們都會毫不吝嗇,對他們來說,孩子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我無意間接下這麽一樁生意,趕緊給鬼叔打電話。


    鬼叔一聽欣喜若狂地說道:“陳老弟,你可真夠厲害的!這麽快就又接到活兒了,效率真夠高的!我得向你看齊了。”


    我把白紙鳶表弟的情況和鬼叔簡單說了一下,鬼叔在電話那頭聽了後頓了很久,遲遲都沒說話。


    我見鬼叔一直不說話,心裏有些發慌,難不成是不好解決?那我牛皮不是白吹了嗎?難不成是打算讓我在白紙鳶的爸媽和舅舅舅媽麵前丟臉嗎?


    我對鬼叔說人家說了錢不是問題,到底能不能解決給句話!


    鬼叔嘿嘿一笑,說道:“錢不是問題就好,就等你這句話呢!跟人家說清楚,費用大概五萬左右,要是解決了,你二我三!”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顯然鬼叔自從上次因為杜洋的事兒,已經對我失去了信任,見麵就要先談價錢,否則他可能還得繼續裝著推辭。


    聊完電話,不過多時,鬼叔就趕到了白紙鳶舅舅家。


    他還是提著個黑匣子,而白紙鳶的家人對鬼叔這樣會看事兒的人極為尊敬。


    鬼叔到了地方,隻是瞧了一眼白紙鳶的表弟,臉色“唰”得一下就變了。


    鬼叔說:“這事兒,我也解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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