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秋意正濃,金黃色的落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謝懷胤手裏捧著那一堆精致的糕點,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不時投向院落的角落,那裏,顧宛虞正與謝雲策交談。


    顧宛虞一身華麗的羅裙,發髻上插著一支碧玉簪,顯得尊貴而優雅。她看著謝懷胤焦急的神情,嘴角輕輕勾起,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懷胤,你這是怎麽了?為何不嚐嚐這些糕點?”顧宛虞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謝懷胤微微猶豫,然後緩緩開口:“母親,我……我在等雲策,他想和我一起分享這些糕點。”


    顧宛虞眼中閃過一絲溫暖,她輕輕拍了拍謝懷胤的手:“好孩子,你這份兄弟情誼,我很欣慰。不過,雲策他……”


    謝雲策此時走了過來,他的眼神深沉,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他看著謝懷胤手中的糕點,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母親,哥哥,你們在說什麽?”謝雲策問道,語氣平靜。


    顧宛虞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謝雲策的肩膀:“我們在說,懷胤等你一起分享這些糕點。”


    謝懷胤立刻將手中的糕點遞給謝雲策,眼中充滿了期待。謝雲策微微一笑,接過了糕點,但並沒有立即品嚐。


    “哥哥,你為何不嚐嚐?”謝懷胤有些不解地問道。


    謝雲策輕輕歎了口氣,看著謝懷胤:“懷胤,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於公務,這糕點雖美,但我的心中卻無暇享受。不過,看到你如此關心弟弟,我心中欣慰。”


    顧宛虞看著兩個兒子,心中暖意泛濫。她輕聲說道:“雲策,你既然如此繁忙,為何不告訴母親,讓母親幫你分擔?”


    謝雲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母親,我知道您一直在關心我,但這是我份內的事,我必須親自去完成。而且,我也想通過這些經曆,讓自己更加成熟。”


    謝懷胤聞聲立馬站起身,急著往院子裏跑去,謝雲策也想跟過去,被顧宛虞一把拽住了。


    謝懷胤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急切,他匆匆穿過庭院,踏過滿地的落花,仿佛連風都在為他讓路。謝雲策站在原地,眉頭微皺,目光複雜地望著母親顧宛虞。


    顧宛虞的手緊緊抓著謝雲策的衣袖,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雲策,你哥哥他……他需要時間。”


    謝雲策微微一愣,他明白母親的意思。他看著母親疲憊而蒼老的臉龐,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謝懷胤一路疾行,直到來到謝府的後花園。他站在花園的中央,看著滿地的落花,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哥,你怎麽了?”謝雲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懷胤轉過身,看著謝雲策,微微一笑:“沒事,隻是有些煩躁。”


    謝雲策走了過來,站在謝懷胤的身邊,兩人一同望著滿地的落花。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謝懷胤微微一笑,拍了拍謝雲策的肩膀:“我知道你明白,雲策,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謝雲策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些苦澀。


    兩兄弟相視一笑,眼中都有著彼此的理解和支持。就在這時,顧宛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懷胤,雲策,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兩人轉過頭,看著母親緩緩走來。顧宛虞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關切,她的手中拿著一件外衣,輕輕地披在了謝懷胤的身上。


    “懷胤,你身體要緊,別著涼了。”顧宛虞輕聲說道。


    謝懷胤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母親,我知道了。”


    ……


    顧宛虞嗆聲道:“沒有,良心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話音剛落,謝雲策臉上的愕然之色更甚,他緊緊地盯著母親,仿佛要從她的眼神中尋找出一絲合理的解釋。謝府的廳堂內,氣氛瞬間凝固,連空氣都似乎變得沉重起來。


    “母親,您怎能這樣說?”謝雲策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眉頭緊蹙,眉宇間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


    顧宛虞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走到兒子麵前,低頭看著他:“雲策,你還太年輕,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良心這種東西,有些人有,有些人沒有,但最終,它並不能填飽肚子。”


    謝雲策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但他還是堅定地說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堅守良心,不能因為世道險惡就丟棄了它。”


    顧宛虞深深地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雲策,你是個好孩子,但你要明白,有時候,堅持自己的信念,並不就能得到別人的理解。”


    這時,謝府的管家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封信,遞給了顧宛虞。她打開信封,瀏覽了一番,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夫人,這是朝廷的來信,說有一位使者即將抵達謝府,有重要的事情商議。”管家低聲說道。


    顧宛虞微微點頭,將信交給了謝雲策:“雲策,你先去看看信中的內容。”


    謝雲策接過信,迅速瀏覽了一番,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抬起頭,看著母親:“母親,信中說,朝廷有意讓大哥前往邊疆戍守,這是為何?”


    “母親,良心雖然不能吃,但卻是為人處世的根本。”謝雲策沉聲道,他的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顧宛虞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屑:“根本?哈,這世道,誰有了權勢,誰就是根本。良心?那隻是弱者的借口罷了。”


    謝雲策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母親,我知道您經曆過很多,也許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可以放棄良心,放棄做人的原則。”


    顧宛虞看著兒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雲策,你還不懂。這世間,人心險惡,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你若是一味地追求良心,隻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謝雲策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母親,但他也不願意妥協:“母親,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我的信念。我相信,隻要我們堅持正道,總有一天會得到應有迴報。”


    顧宛虞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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