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啟合帶著淩楚翹搬進南風時,林聽還在午睡,補眠。

    昨日吃完晚餐又去了酒吧,好晚迴來還陪鍾斯年跑了一個多小時步,末了休息洗漱,折騰到一點多才上床,又在床-上各種胡思亂想,差不多到三-點才睡著,今早又及早八早的被叫起來吃早餐。

    午飯後,實在是困得不行攖。

    聽到動靜的王嬸趕出來,一看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忙開口問,“請問你們是誰?償”

    能夠自己開門進來,是先生的家人嗎?

    淩楚翹笑意盈盈,靜等老爺子開口。

    “我是斯年的爸爸,她是斯年的未婚妻。”鍾啟合嚴肅答複,而後問,“我兒子呢,怎麽不見他人?”

    果真是先生家人,隻是這未婚妻?

    王嬸想到林聽,飛快地看眼淩楚翹,又轉向鍾啟合,恭敬答複,“先生上班去了,老先生坐著等會,我馬上打電話叫先生迴來?”

    “既然他在上班,那就不要打擾他了。”不在正合心意,最好是晚點再迴,鍾啟合淡淡收迴撇著王嬸的目光,看著放在地上,屬於淩楚翹的行李,淡聲命令,“斯年不在,辛苦你把行李提上樓,幫著楚楚收拾下。”

    王嬸看眼地上粉色行李箱,又看看淩楚翹,試探地,“是搬到先生房間嗎?”

    鍾啟合不置可否,“當然。”

    “不用。”淩楚翹拒絕,自己提著行李上樓。

    王嬸目視,站在原地,在等命令跟上前幫忙間猶豫徘徊,直到幾秒後,鍾啟合一臉不悅地跟上淩楚翹腳步,她才邁步上前,想要接手淩楚翹的行李箱,“小姐給我提吧。”

    “我自己來。”淩楚翹再度拒絕,直到把行李提到樓上,才放下,迴頭問王嬸,“斯年住的那間房?”

    王嬸猶豫小許,還是指給她看,“這間。”

    淩楚翹點頭,又提著行李上前,再放下,指著鍾斯年左邊的房間,“這間房是做什麽的?”

    “書房。”

    淩楚翹再度點頭,又指著右邊的房間問,“這間呢?”

    “......”王嬸目光閃了閃,不知如何迴答,因為那是林聽的臥室。

    饒是她來了這麽久,也無法正確判斷鍾斯年跟林聽的關係,似情侶又不夠親密,似情人又不同房,似主,雇又關心過了頭,至少她從業這麽多年來還沒見過哪個老板對家裏的純傭人像鍾斯年對

    林聽這樣事事上心的。

    她本來以為是鍾斯年想追林聽,但現在又突然冒出個未婚妻......

    王嬸懵了,完全搞不清三人的關係,進退兩難。

    鍾啟合臉色一沉,“少夫人問你話,不吭聲是見不得人嗎?”

    聲音洪亮,威嚴,似故意說給房內人聽,但這個家的隔音效果也很不錯,若不站在門口靜聽,基本不會受影響,更何況裏麵的人還處在唿唿大睡的狀態。

    這一嗓門所起到的效果也就隻有把王嬸震懾住而已。

    淩楚翹挑眉,輕拉鍾啟合袖口,“伯父你別生氣,她不認識我有所提防是正常的。”而後又看向王嬸,扯唇淡笑,“阿姨,我想住這間房。”

    王嬸這下為難得臉都僵了。

    看他們那樣子似乎是不知道林聽的存在,動動嘴唇,在老爺子壓迫性注視中,緊張地,硬著頭皮開口,“這間房有人住,少夫人要是不想跟先生同房,我可以再帶你看別的房間。”

    “我隻住這間房。”淩楚翹強調,“非這間房不可。”

    從她問起這間房起,這傭人的表現,無一不在肯定,這是林聽的房間。

    嗬。

    距離鍾斯年的臥室那麽近。

    她不占對得起自己?

    她隻是普通傭人,應付不來這種場景,如果可以,王嬸好想消失。

    “想住就住,哪還需要征求一個下人的同意?”鍾啟合說著就走過去,王嬸還沒來得及叫停,他就伸手搭上門把,將門推開......

    臥室裏並沒有看到人,多瞅一眼才見床-上隆-起一坨,布著皺紋的老臉當即一黑。

    淩楚翹在門開後,提起箱子走進去,將行李箱放到房中央,而後返迴對著鍾啟合微笑,“伯父你先在外麵等會,我叫她起床。”

    年紀再大也是男的,要是床-上的人裸-睡,那可就太不美好,太尷尬了。

    “我到樓下等。”鍾啟合黑著臉轉身,經過王嬸身邊時淡聲要求,“我口渴了,你下去幫我泡杯茶。”

    這是故意將人支開。

    王嬸心裏知道,卻也沒有辦法,隻能跟著老爺子下樓,心中暗暗祈禱,兩姑娘不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臥室門口,淩楚翹見他們都離開才將門關上,走向窗戶,拉開窗簾,讓外麵的光線照亮整個臥室。

    鍾斯

    年對這個女孩是真不錯,連提供的房間都是采光,景色極佳的,打開窗戶,嘰嘰喳喳地,還能聽見鳥叫聲。

    美豔的臉上揚起一抹戲謔,轉身走向那張床,在床頭邊上停駐,然後坐下。

    靜靜地盯著床-上的人兒看了一會,側身,左看右看,沒找到可心“武器”又轉向林聽,伸手翻開被角,從她鋪散在床的頭發中撈起一縷,用發梢惡作劇似的在她鼻子周邊輕掃。

    沉睡中的林聽隻覺鼻子發-癢,不悅地皺眉,抬手搓鼻,翻個身,蒙上被子,繼續睡。

    淩楚翹:“.....”

    房裏進了人沒感覺就算了,床邊坐個人沒感覺也算了,但這樣都不醒,是睡得多沉?又有多心大?

    懶得再逗弄,索性用手推,“喂,起床了。”

    “.....”半夢半醒中,咯噔一下,在肩膀再次被推後,林聽倏然睜開眼睛,騰地一下子坐起,扭頭即愣住。

    “淩楚翹?”剛睡醒的聲音,即便是極為詫異的拔尖也帶著啞,“你怎麽在這裏?”

    完全是出於本能地脫口而出,問完才想起,她昨天說的,“我很期待明天的見麵。”

    所以.......

    林聽忍不住打個哈欠,抬手揉揉眼睛,太陽穴,以最短的時間恢複到完全清醒的狀態,冷靜地,“專門來找我,又想做什麽?”

    她昨天已經明確說過,隻聽鍾先生的。

    搞不懂,她不去找自己未婚夫,老是纏著她有什麽意思?

    淩楚翹今天依然是披散著頭發,栗色的大-波浪,散在肩上,胸口,她抬手將頭發全部撥到一邊,起身,居高臨下地,“起來收拾,我要住你這間房。”

    直截了當,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林聽有瞬間的愣怔,然後看到放在房中央的行李箱,很快反應過來。

    淩楚翹不僅要搬進南風,還要住她現在睡的這間房。

    是鍾斯年的意思?

    他們商討後的結果?

    在她思考的這幾秒鍾裏,淩楚翹又出聲,“整棟樓就你這間房離斯年的最近,不管你們有沒有男女之情,我看著都心覺難受,所以.....”頓了下,理直氣壯,“我可以不逼你搬出南風,但你必須把這間距離他最近的臥室讓給我。”

    距離他最近的應是同塌而眠。

    林

    聽想也沒想就問出口,“那你怎麽不跟他睡?”

    未婚夫妻,同床共枕再正常不過不是嗎?

    “咳。”淩楚翹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美豔的臉上忍不住泛起嬌羞的紅暈,語氣卻還是鎮定的,“我是個保守的姑娘,夢想把自己完整地留到真正的洞房夜。”

    “.....”林聽懷疑的看她一眼,掀被起身,踏上拖鞋站定,朝緊閉的房門看去,“鍾先生呢?”

    她記得,他今天很早就出去了,現在也跟著淩楚翹迴來了嗎?

    “在樓下。”老爺子也性姓鍾,淩楚翹麵不改色,“你不會告訴我,這點小事也要等他親自跟你說?要知道你隻是個員工,而我是要跟他結婚的對象,你換位思考下,如果你的老公也有年輕又漂亮的女孩睡他隔壁,而你自己卻要睡在與他隔著好幾個房間的床-上,你心裏會不會很介意,很心酸,很難過,很心痛?”

    答案肯定是會的,

    “.....”林聽邁步,走進洗手間關門,不一會淩楚翹便聽見稀裏嘩啦地流水聲。

    等她再出來,已經洗過臉,梳好頭發,看見站在房內的淩楚翹也沒什麽反應,直走向衣櫥,把自己上午穿的衣服拿起,又走進洗手間,再度關門.....

    再出來已換好衣服,睡衣抱在手上,走迴床邊,隨手把睡衣扔到床-上。

    “喂。”淩楚翹終於忍不住開口,“不吭聲是什麽意思?”

    林聽扔下衣服,又彎腰拿起手機,然後才直身,與淩楚翹麵對麵而立,“你們都做好決定了還來問我是什麽意思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還有拒絕的權利?

    就算有,在聽了那麽大一通讓她換位思考的話後,就算她現在很介意,很不願,很難過,她又有什麽理由拒絕?

    一句話,連著兩個什麽意思,聽著像繞口令,淩楚翹看著她,“所以你是同意了?”

    如果這麽輕易,那也太沒成就感了點。

    林聽根本沒有閑情跟淩楚翹爭論這點小事,當即已經邁步走向房門,“我先去跟他打聲招唿,很快就上來收拾東西。”

    收東西前,她總要弄清楚,他想讓自己搬到哪去,沒個地方,她東西收了往哪擱?

    ......

    王嬸把鍾啟合引到客廳才以找茶葉幫他泡茶為由脫離他的視線,一走進廚房就立刻關門,迫不及待地掏出隨身手機,翻

    出鍾斯年電話,撥了過去.....

    鍾斯年這段時間經常出入警局,今天也不列外。

    “這是昨晚的遇害者,跟前幾位一樣,先遭性-虐再被殺害,最後被切乳,手法跟前麵的遇害者一樣,刀法工整。”隊長站在顯示屏前,一張張點開案發現場拍來的照片,“同樣的,現場都被打掃過,包括被害人身體都被一寸不漏的清洗過,現場除了實體沒留下痕跡,也沒有任何線索。”

    “12月28號,時間也與前麵三年相同。”一名警員發言,“可以斷定是同一人,但這個人為什麽要選擇在每年的這一天犯罪,且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

    “心理變-態唄。”有人接話,“根據以往經驗判斷,這個人多半是嚴重受過女人的傷害,心理扭曲。”

    “目前慘遭殺害的四位女性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

    鍾斯年上周才剛被請來協助這個案子,在今天去案發現場前,他對這個案子的所有了解都是來自文圖記錄。

    耐心聽完所有發言才出聲,“單從嫻熟專業的切割手法來看,暫時可以將目標鎖定在與醫相關,特別是有經驗的已就業人員,另外像,動物屠宰人員,市場肉類小販這類經常與刀為伍的人也可以留意;從被清理過的現場來看,此人心思夠慎密,心理承受力夠強,對警方辦案也有一定的了解;從被害人身份來看,此人舍得花時間物色目標人物,了解目標人物,經我推測,他在行兇前應該是花了些時間與遇害者接觸,而每一位遇害者都有一個共同點,有錢,這個人想與她們接觸,要麽有一定的經濟基礎,要麽足夠舍得,還有一點,這個人正值壯年。”

    “特定的作案日子,有技術,有腦子,有時間,有耐性,舍得花錢,有體力,有心理創傷,三年前都有且就在本市,包括昨晚的遇害者在內,他與四名被害者都或多或少有過接觸,暫時可以綜合以上幾點,從近幾個月與被害者有過接觸的人查起”

    “前兩年我們也把目標鎖定在醫生這塊,但本市的醫生實在是太多,沒有線索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以上幾點,滿足部分並不困難,但要全部滿足,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這個人也算得上是完美罪犯。

    鍾斯年的手機就在大家積極討論中突兀響起,嗡嗡嗡的震動聲。

    鳳眸歉意的看眼眾人,拿出手機未看一眼就接聽,“說。

    ”

    “不好了先生,家裏出事了。”王嬸焦急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耳膜,“你能不能迴來一趟?”

    俊臉一沉,“什麽情況,說清楚?”

    “有個自稱是你父親的老先生帶了個自稱是你未婚妻的女人來了家裏,指明要住林小姐的房間。”王嬸飛快的解釋完畢又立刻補充,“現在你未婚妻就在林小姐房內,隻有她們兩個,我擔心林小姐會吃虧。”

    王嬸與林聽接觸比較多,加上先入為主,心裏自然就比較偏向林聽。

    鳳眸眯了眯,臉上染上涼意,“你先看著,別讓林聽受欺負,我很快迴來。”

    掛掉電話,抬眸看向眾人,“不好意思家裏有事要先離開,案子有進展,發現可以通知我,另外晚上給我安排一個人,去被害者遇害前待過的夜店。”

    他自己手下不缺人,但既然是幫警局做事,那自然也該帶警局的人。

    走出警局,鍾斯年給老爺子打了兩通電話都沒被接聽。

    ......

    林聽與淩楚翹下樓時,鍾啟合已非常嫌棄的讓王嬸把剛泡的茶換成白開水。

    一路下樓淩楚翹都沒提醒她,林聽走進客廳,看到穩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時,著實是嚇了一跳,她完全沒想過淩楚翹所指在樓下的人並不是鍾斯年,而是鍾斯年他爸。

    一瞬間懵得連反應都遲鈍了。

    “伯父。”淩楚翹從她身邊擠過去,小跑,坐在鍾啟合身邊,偏頭對著他,臉色毫不掩飾的開心,“林小姐已經同意把房間讓給我了。”

    鍾啟合的目光從他們進門就一直盯在林聽身上的,直到淩楚翹跑向自己,說了這番話,他才將注意轉到“兒媳婦”身上,然也隻是點了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很快又將目光看向林聽。

    毫不掩飾又過於銳利的眼神,林聽心裏的緊張瞬間被撥動,局促地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擺放。

    忍不住咽口水,硬著頭皮走過去,在一大堆稱唿中選了個跟鍾斯年一樣的,微微頷首,“老先生好。”

    雖緊張,但態度還挺恭敬。

    直到將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透,鍾啟合才收迴目光,“斯年對你到真是不錯。”

    胖瘦適中,白裏透紅,沒有落魄感,也不見一絲被欺淩過的痕跡。

    老爺子表情嚴肅,語氣平淡,但林聽還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鍾啟合不喜歡她,甚至是

    排斥。

    心裏打鼓,一時想不出該怎麽迴應他這句話便隻能抿唇不語。

    她不出聲,鍾啟合卻是有話要說的,且是很直接的開門見山,“老實說,我很不喜歡你留在我兒子身邊,但他執意幫你我也沒有辦法,隻希望你能夠念著他的這份好,不做出讓大家都難堪的事。”

    這話是什麽意思?

    指的是她會破壞鍾斯年跟淩楚翹的感情,還是另有它意?

    林聽花了將近半分鍾的時間來理解,消化這段話,抬眸直視鍾啟合,不卑不亢,“老先生多慮了,我對先生心存感激,斷不會做出於他不利的事。”

    就是此時答得肯定的林聽,她還不理解鍾啟合何出此言,後來才清楚,無論是鍾斯年於她,還是她於鍾斯年都是一場災難,可那時,他們已經沒有迴頭路可走了。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深知所有的鍾啟合顯然是對她不抱希望。

    “哎喲。”一旁的淩楚翹甜膩出聲,“伯父,你這麽嚴肅都快把我嚇到了,更何況是林小姐,臉都被嚇白了呢。”

    林聽:“......”

    她隻是緊張,尷尬,哪有被嚇到臉色發白這麽誇張?

    不過,在這瞬間,她倒是有那麽點感謝淩楚翹,至少鍾啟合不再繼續揪著她不放,當然,態度也沒見好。

    “既是自覺讓出房間,也省得我多費口舌,上去把東西收了,把房間騰出來。”鍾啟合說著看向王嬸,“你也上去幫忙,務必要在今下午收拾幹淨。”

    王嬸沒忘記鍾斯年電話裏的囑咐,心雖怕鍾啟合,但還是忐忑的提出,“我看還是等先生迴來再決定吧。”

    兩人之間,鍾斯年開口讓她護的是林聽,可見他對林聽的重視程度比未婚妻高。

    “我是他老子,連給他老婆安排住處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鍾啟合一拍扶手,神色嚴厲,“又不是讓她搬出去,這個家裏那麽多房間隨便挑,為什麽就非要挨著斯年住不可?”

    這話很有針對性,意思也很明顯。

    眼眸眨了眨,林聽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她淡淡的看著,淡淡出聲,“我現在就上去收。”

    說著朝鍾啟合點了下頭,轉身走出客廳,上樓。

    林聽自己都放棄了,王嬸也沒有理由繼續堅持,故聽從老爺子的安排,緊跟著她上樓。

    看著那道纖細但挺得筆直的背脊

    ,淩楚翹挑眉笑溢臉上,轉而起身對鍾啟合道:“伯父,你坐著休息,我上去幫幫她。”

    鍾啟合皺眉,點點不悅,大大不讚成,“身為女主人,你要做的是樹立威嚴,幫忙這種事就不用做了。”

    淩楚翹不在意,笑容滿麵,“伯父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就是上去湊個熱鬧。”

    戲要一步步玩,多元化才有意思,一味地強勢,盛氣淩人,沒勁!

    鍾啟合不出聲,算是默許。

    淩楚翹連腳步都是輕鬆歡快的。

    上了樓,沒人聽見王嬸才長歎出聲,“林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給先生打過電話,他明確表態讓我看著不讓你受欺負,等他迴來多半是會幫你的。”

    林聽揚唇笑得無聲,幾許苦澀,無奈,“就算他會幫我吧,可那又怎麽樣呢?樓下的是他的親人,我總不希望他因為我跟他們鬧不愉快。”

    鍾斯年對她夠好她不懷疑,如果她存心想要破壞他的感情,她或許會跟他們僵持,賭一把,可她並沒有做這個第三者的心思,也就沒有理由讓他為自己為難。

    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王嬸還想說些什麽,開了口但她看一副堅定的摸樣,想想還是作罷。

    ......

    鍾斯年迴來時,三個女人都在收拾東西,樓下隻有老爺子一人看電視,打發時間。

    他皺眉,走過去,劈頭蓋臉就問,“人呢?”

    這個人自然是指林聽。

    “在樓上幫楚翹收拾房間。”鍾啟合從始至終沒有移開盯著電視的目光,語氣也聽不出什麽情緒。

    鍾斯年俊美的臉倏地暗沉,“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不會跟淩楚翹結婚,你還把她帶到這來是什麽意思?”

    帶來就算了,還他媽住下,住下已經夠讓人煩躁了,還他媽一來就搶人房間。

    還真把自己當做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創造機會讓你們培養感情。”鍾啟合麵不改色,繼續堅持己見,“你再怨我都好,反正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向痛苦而什麽都不做。”

    “所以你就把淩楚翹帶過來給大家添堵?”他到底哪隻眼睛看到他是在走向痛苦?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他認為娶個毫無感情的女人,每天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伴侶就很快樂?

    鳳眸半眯,冷聲,“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我

    這裏不歡迎她,還勞煩你怎麽帶來的怎麽帶走。”

    鍾啟合終於將目光從電視移到他身上,同樣是冷著臉,“要麽你把林聽送走,從此跟她斷絕聯係,要麽我把你幫她的原因說給她聽,讓她恨你,要麽同意楚翹留下培養感情,且保證不讓她受委屈,三條路,想怎麽選你決定。”

    “勸你別心存僥幸,就算你讓人暗中跟著她,我要找她也有的是機會。”末了又補上一句。

    鍾啟合脾氣暴躁,為人強勢,但從來沒有真正強迫過兄弟兩個,更別說是像今天這樣的威脅。

    鍾斯年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

    父子兩淩厲地看著對方,誰也不肯示弱,過了差不多兩分鍾,還是鍾斯年帶著怒意離開,上樓。

    這個世上,敢這麽拿捏他的也就隻有老頭一個。

    林聽三人已把房間收拾得差不多,除了一些小物件還需收納整理,衣服什麽的都已經搬到另一間客房。

    此時王嬸正在那間房裏幫著鋪床,收拾衣物。

    原本的房間,淩楚翹蹲在林聽身邊,手伸向首飾盒從一堆小物件中拿起一枚鑲鑽地紫色胸針,翻來覆去端詳,幽幽開口,“他對你還真是好啊,這麽舍得,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這枚胸針,她垂涎好久都沒舍得買。

    林聽雙手一頓,扭頭看著身邊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枚胸針是早前參加沈暮安訂婚禮時,鍾斯年連同禮服一起送過來的,也就那天下午戴過一次,後來還給他沒被接收,就一直被她放在首飾盒,再沒動過。

    此時看著淩楚翹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歡,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是什麽都沒說又轉過去繼續忙碌。

    因為,除了還給鍾斯年,她並不想把他送的東西讓給任何人,就算是親爹媽也不行。

    鍾斯年進來時,看到就是兩個身形相當的女人相安無事的蹲在衣櫃前,一個不時挪動收拾東西,一個意興闌珊的觀賞,前者紮起所有頭發,幹淨利落,後者披著頭大長卷發,隨意慵懶。

    聽到腳步林聽隻當是王嬸,淩楚翹第一時間迴頭,看到來人,微微訝異過後撐著膝蓋起身。

    鳳眸淡淡撇她一眼,走過去,帶著一股嚴厲,冷漠,“你在幹什麽?”

    林聽猛地一頓,緩緩轉身,看著他,下意識想要迴應卻又突然想起房裏另有她人,不確定他是在跟誰說話,也就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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