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他不是已經和我們達成協議了嗎?雖然這人我不喜歡,可是聽說這老家夥信譽還不錯,應該不會輕易就撕毀協議,而且,他也應該沒有實力撕毀協議,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報複嗎?”


    老媽捏著下巴沉思道。


    老爸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你說你們學校來了幾個奇怪的人,其中一個就是上次那個紫發少女?”


    “恩,是的,那是老毒物派過來的吧。好像是他的孫女。”


    老爸臉色一變,道:“糟了,老毒物這般發瘋,估計是他孫女出事了!”


    老媽好像也想起了什麽,臉色也跟著變了:“你是說,老毒物可能會因為這個再次做出血洗暗影之類的事。”


    “不是可能,是一定。冷紫兒是他唯一僅存的血脈,也是殺手樓的正統傳人,他必須確保她的安慰,而且此人一貫護短,心狠手辣,做事極端。”


    “哼,我們又不是打不過他,反正也隻是個毒蛤蟆。”


    老媽揮動手裏的黑色文件夾,一幅大幹一場的樣子說道。


    老爸卻搖了搖頭,道:“論實力,他當然比不上你,更不必說我們兩人聯手。但是,別忘了,他是個殺手,而殺手重來都不是正麵對抗的人物。”


    “你是說我們要加強防守,預防老毒物的突擊。”


    老爸搖了搖頭道:“未曾聽說過防賊千日的道理,防是防不住了,太累了。”


    老媽泄了氣,說道:“打又打不著,防又防不過,那我們該怎麽辦,束手就擒?”


    老爸臉色陰晴不定,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既然防不住,那我們就逼他出來,打草驚蛇,引其出動,探其虛實。”


    老媽好奇地問道:“那該怎麽做?”


    老爸隻是神秘地一笑。


    老媽恍惚,好像又一次看到了當年那個狡詐的登徒子,臉色莫名地紅了起來。果然這個樣子好帥,好像下飛行棋。


    張爸具體有什麽計劃,我們暫且不提。


    老毒物——冷雨,曾經的殺手之王,現在獨自立在風雨飄蕩的鍾樓頂端,背影多少有些寂寥和孤獨。


    他開始閉目調理氣息,存在感正在減弱,越減越弱


    他開始變得像是鍾樓上的一個旗杆。


    不一會就又變成了鍾樓屋頂上的一個瓦片。


    一會又好像是瓦片中間的一粒沙子。


    終於他變成了空氣中的微塵,徹底融入了夜色中了。


    其實他並沒有變化,還是那個身著綠袍的古怪的老頭,但是常人已經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甚至是高手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存在感已經徹底消失了。


    這是冷家家傳的隱匿氣息的功法,但顯然,冷雨的功力遠遠地強過冷紫兒。他已經將自己變成了站在另一個時空的幽鬼,正在精心挑選著自己下一頓大餐,然後優雅地將其吞噬。


    手裏的白玉色的肉蟲子突然蠕動了一下,冷雨也跟著手裏的肉蟲子顫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不過依舊是毫無存在感。


    就好像是又一團靜止的空氣,變成了一團流動的空氣,可是依舊是一團空氣,沒有人會對一團空氣投入太多的注意力,更沒有人能想到這團空氣是致命的空氣。


    下一刻,那腐朽的綠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鍾樓頂端。


    他隨風飄蕩著,就像是風中的柳絮一般,漫無目的地隨風飄蕩著。但其實他目的明確,路線更是明確,不偏不倚直直地向著一棟普通的民居前進著,可是就連這種筆直的路線,筆直的意圖,都很難讓人察覺,這就是幽鬼的詭秘。


    他輕輕地推開了那扇民居的窗子,身法詭異地穿過了堅硬的防盜窗,小小的居民樓好像不曾設防似得,向他敞開了“肚皮”。


    而他,這個綠色的幽鬼,更是毫無憐憫,毫不客氣地一刀斬到那白花花的脖頸上,然後也不顧那扭曲地抽動著地**,不管那四處飛舞的鮮血,不理會那徒勞高高舉起然後又頹敗地放下的雙手,轉身又像是一抹柳絮似得飄出了窗外,飄向了下一戶人家。


    死者是一個無辜的學生,他唯一和冷紫兒受傷事件的聯係僅僅是因為他是第八中學的學生,僅僅是因為他因為調皮,曾經在主席台上最高的那個欄杆上玩耍過一陣子,僅僅是因為他在那個牆壁上刻過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他剛剛還在暢想自己的美好未來,他剛剛還在迴想下午吻過的女孩柔軟的嘴唇,還在幻想有朝一日可以見識她光滑的**,可是現在他隻能看見自己脖頸間飛舞的紅色血跡,隻能感受到自己的視線漸漸變得血紅,漸漸變得黑暗,他隻能看見那冷漠的好像幽鬼一般的雙眸


    這麽一個無辜的學生,就這樣無辜地慘死在冷雨的手下。


    但這絲毫不能讓冷雨感到一絲愧疚,反而讓他感到了一絲絲暢快,幽鬼才不會因為鮮血而有愧或者恐懼,他隻會感到興奮,感到滿意,感到一絲暖意。


    他說過,調查取證找到兇手,那是警察的事情,而他,幽鬼,隻要懂得殺戮,反正兇手一定在這群人裏麵,殺光了這群人一樣能達到目的。


    地板上血紅的血液凝成了一灘深泉,突然一點油綠色從泉水中冒了出來,那是隻小蟲子,它在血液的池水裏蘇醒了過來,然後暢快地遊了一會,作為結束自己短暫一生最後的歡愉。然後它就爆裂了,化成了一片血紅,融入了那攤紅色中,就好像是嬰兒迴歸了母體,它放佛本來就是那血水的一部分。


    綠色的身影沒有停留,因為他沒有時間停留。夜晚很短,他還有其他的“宴會”要去赴約。


    他像是一個穿梭在異時空的幽鬼一樣,靈動的手指飛舞,空靈的腳步輕盈,充滿藝術感地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享受著這隻屬於幽鬼的夜晚,享受這隻屬於幽鬼的大餐。


    第一家、第二戶、第三樓


    血的盛宴在繼續,幽鬼貪婪地舔著嘴角,迴想著自己一件件的藝術品。血水混著雨水,弄濕了無數家庭的地板;雨聲混著腳步,帶走了無數年輕的怨靈;夜色混著血色,驚擾了多少安詳的美夢。


    他手上的匕首,不住地向下滴著粘稠的血漿,濃濃的即使混入了雨水,也許久才化的開。


    可是他的心比手上的匕首更加粘稠,不斷地殺戮,隻能不斷地刺激他的獸性,增加他的**,卻很難填補他空虛的心靈。


    這些人都太弱,不可能傷害的了小紫。


    兇手還沒殺到。


    但一定會被我殺到。


    血色已經將油綠的腐朽的袍子染成了更加腐朽的黑色,可是原本袍子下腐朽的幹癟的老者卻好像是飲飽了鮮血的海綿一般,重新變得飽滿起來,變得年輕起來,變得銳利起來。


    隻不過這銳利被深深隱藏著,這飽滿被幹癟褶皺覆蓋,這年輕被腐朽深埋,隻有當那幽鬼露出獠牙的瞬間才會讓人看見他的厲害。


    此時他依舊是一粒微塵,是空氣,是風中的一抹柳絮。


    他始終躲在暗處,隻有出手時才會驚鴻一瞥,露出一絲銳利的鋒芒。


    這就是殺手之王,這就是暗夜中的幽鬼!


    不知不覺中,這柳絮飄到了玉華園外。


    幽鬼的手突然再次顫抖起來,這顫抖是因為他手中白玉色的肉蟲子在顫抖。


    因為有兩三隻追命蠱被人消滅了,作為母體的肉蟲子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恐慌,但是那綠色的幽鬼此時的心情卻是一片火熱。因為他終於遇到了一個有點實力的人,終於遇到了一個有能力發現追命蠱的人,那麽他就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兇手。


    幽鬼內心的火熱與興奮並沒有影響到他此時的身法,他依舊是一片毫無感情的柳絮,毫無存在感的微塵,筆直地不緊不慢地飄向玉華園中那棟關著燈的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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