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老頭便帶著大黑狗離開了。外麵什麽聲音也沒有了,我估計那老頭也不會再迴來了,便不再靠在暗門的牆壁上了,而是迴到了房間中間,跟胡子一起坐在了樓梯口的鐵蓋子上。


    此時胡子高高舉著手機四處找信號呢。“這鬼地方,在整個房子中間好像沒什麽信號啊。媽的,想找個人來救我們都不行。”胡子最後終於還是放棄了尋找手機信號,這才轉頭問我:“你說那老王八蛋什麽來曆?怎麽會也對那白色石頭這麽了解?”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太蹊蹺了。我們繞來繞去還是在這件事上兜圈子。母石神祖,這白色神石的背後肯定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那些俄羅斯人當初一定也發現過什麽,我猜那老頭來這裏打更也絕不是巧合。我手裏的《關外奇聞錄》當初就保存在這個圖書館裏,但是最後的金石篇卻不翼而飛了,上麵肯定有關於白色神石的記載。一定是有什麽怕被外界知道的事情,才會有人單單拿走了金石篇。”我試著整理著現在手裏散亂的線索,但還是沒有實質性的收獲。


    “老李,你說的我都同意,不過我現在就一個問題。咱怎麽出去?”胡子拿手電光晃了晃正在沉思中的我問道。


    被胡子這麽一問,我的思緒一下子迴到了現實,樓下的大蛇和那個驅魔房間裏模糊的人影一下子又迴到了眼前。那大蛇現在應該上不來,這我倒是不太擔心。但是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我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麽,我想到這裏突然感覺渾身一陣燥熱,然後又出了一身冷汗。


    “其實除了那條大蛇,我還看到一樣東西。”我對胡子說道。於是我便把看見人影的事情跟胡子說了一遍。


    “我操,你別嚇唬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這世界上沒有鬼,沒有鬼!”胡子雙手合十對著空中胡亂的拜著。


    “我說胡子,你這真是神邏輯,有佛祖的話估計也有鬼,沒有鬼的話肯定也沒有佛祖,你到底信哪個?”


    “你懂個屁,咱哥們要的是心誠則靈,不管拜誰,我心誠!”


    “行,那你再誠心問問佛祖,咱怎麽出去。”我沒哈氣兒的對胡子說道。


    “等等吧,總會有人來吧,好歹這是在城市裏麵,又不是深山老林的荒無人煙。我就不信了,還能一個人都不來。等我出去就去找那死老頭,我要他好看。”胡子摩拳擦掌的說道。


    “我估計那老頭肯定不會等著我們去找他的,恐怕他在照片上能了解到的信息肯定比我們多,我猜他肯定是找到了什麽線索,才把我們關在這裏的,怕我們出去壞了他的事兒。我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麽!”腦子裏一堆沒有結果的謎題,讓我如鯁在喉般的難受。


    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麽機會出去了,我跟胡子決定先休息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說。對於那個人影,胡子是不想相信真的會鬧鬼的,他覺得一定是我看走了眼。於是我們倆便坐在那樓梯口的鐵蓋子上準備等到明天上午再想辦法。


    地下室裏似乎一直也沒有什麽聲音傳來,我們也不知道那大蛇是消失了還是躲在什麽地方,等待著獵物的出現。我跟胡子也不敢貿然打開樓梯口的蓋子,就隻好先這麽等著。為了節省電源,我們先關了手電。這房間四麵密封,關了手電之後,房間裏真的是漆黑一片,眼前好像蒙了一塊黑布一樣,什麽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我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於是便拿起手電,打開來打算看看情況。可是一打開手電我發現我麵前竟然樹立著一副高大的十字架。而且看起來就像是我們在地下二層那間驅魔儀式的房間裏麵的見過的那副十字架。


    我心裏一驚,便趕緊想要找胡子,可是我發現胡子並不在我身邊。而且眼前的這副十字架並不隻是像那驅魔房間裏麵的十字架,我現在根本就是在那間房間裏麵。不隻是十字架,那帶血的床和牆邊的桌子,都在這房間裏麵跟我上次看到時一模一樣。我腦子裏一下子迷惑了起來,我是什麽時候下來的,胡子又哪裏去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的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我趕緊迴身查看,這一迴頭不要緊,差點兒嚇沒了我半條命。我一迴頭就看見一張慘白的臉在我身後,那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我,卻又好像焦點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才看清楚,這竟然是一個外國女人。


    這個外國女人麵無表情,她身上穿著侍女的服飾,但多有破損而且上麵還浸透著斑斑血跡。從她的長相來看應該是俄羅斯人,而且年齡不大。她就那麽木訥的一直站在房間角落的位置,並沒有一點兒其他的動作,眼神的方向也始終穿過我的身體。


    我試著挪動了一下位置,發現她的眼神仍然向著原來的方向並不曾移動,她整個人就好像一尊木雕泥塑一樣,一點氣息都沒有。我便試著也往那個方向看去,我才發現她的目光似乎始終注視著房間裏那靠牆的桌子下麵牆角的位置。我有點兒想過去看看哪裏有什麽,但是又不放心的迴頭看了一眼那女人。


    那女人已經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眼神轉向了我這邊,而且這迴真的是在看著我。那眼神冰冷,讓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都紮了起來,我感覺到一絲冷汗從我的頭上流了下來。


    “你有事情?”我咽了口口水試探的問道。


    說完,那女人便緩緩的抬起胳膊指了指她腳下的位置,然後嘴裏說了句什麽,可是她說的是俄語我完全聽不懂。我不解的看著她腳下的位置,那裏的地板似乎在一下下的震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下麵一下下的向上頂。我蹲下了身體,用手摸了摸那附近的地麵,真切的感覺到一股力量在裏麵鼓動。


    我抬頭看了看那女人,可是她已經不見了。緊接著,那鼓動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大,整個地麵上的一條條地板被猛烈的掀動著。就在我看著地板愣神兒的一瞬間,一切響動又都停止了。我剛伸出手想要再摸一下地板,突然之間,地板一下炸裂開來。我慌忙想起身躲避,可是已然來不及了,在木屑飛濺之間一條大蛇張著血盆大口直撲我的麵門而來。


    我身體一抖,一下子感覺天旋地轉,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在壁爐暗門後麵的那個房間裏。燈光一晃,胡子在一邊叫道:“睡個覺你就不能老實點兒啊,拳打腳踢的。”


    我掙紮著坐了起來,剛才一場夢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胡子看我臉色不太對就問我:“沒事兒吧你?”


    我看了看胡子,便對他講了剛才夢裏的情景。


    “我去,不是真的鬧鬼吧?”聽完我的夢,胡子怪叫道。“我就覺得這老房子吧,肯定不正常。我跟你說我小時候就就進過一個鬼屋,那裏麵又老又破,黑了吧唧的,躥出一隻貓都把我嚇個半死。這玩意兒比那古墓裏的僵屍都嚇人。”


    我一臉黑線的看著胡子說:“大哥,你這跑偏的也太厲害了吧。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是不是在給我們什麽指引!”


    “啊……你別說,聽起來確實有可能!”胡子趕緊肯定的說道。


    “那我們迴去那間驅魔的房間再看看吧!”我想了一下,最終下決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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