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鬼地方?怎麽看著跟牢房似的?”胡子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那四扇鐵門中的一扇,然後一邊從門上的氣窗往裏張望一邊跟我說道。


    我沒迴答他,我也走過去好奇的跟他一起往那個房間裏麵看去。第一個房間裏麵什麽都沒有,第二個,第三個也是一樣,可是就在我們以為這地下室裏麵什麽都沒有的時候,第四間房間裏麵的景象卻把我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倆從第四扇門的氣窗往裏看時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房間大概有十米見方,房間的正中間擺著一張鐵架子的床,床上麵鋪著褶皺的床單,床單上一塊塊黑色斑點分外刺眼。雖然已經變成了黑色,但那肯定是血汙,隻不過經曆了這麽多年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床上除了帶血的床單之外,還有拴在床頭和床腳上的四副鐐銬,那鐐銬表麵也是被一塊塊鏽跡和黑斑覆蓋著。


    床的後麵在地中間豎立著一個木製的巨大十字架,那十字架足有一人多高,十字架上的橫木是在偏上的位置,而在十字架立柱偏下的位置還有一個短小的橫木斜著釘在上麵。十字架看起來已經有點兒腐朽了,但是上麵一道道的抓痕卻清晰可見,究竟是什麽東西有這麽大的力量,看著這些東西,我心裏不禁一陣陣的覺得發毛。


    “這什麽情況啊?他們不會是在這兒做了什麽邪教儀式吧?”胡子說道。


    “應該不會,房間裏麵立著十字架的應該不會是邪教。”我迴答說。


    “但是這十字架怎麽跟正常的十字架長得不太一樣啊?”胡子用手電的光柱照向十字架下半部那個斜著的橫木問道。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我家那邊有個教堂嗎?”我問胡子說:“那個教堂的十字架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應該是東正教的十字架。十字架本身就是代表耶穌被釘死的地方,上麵的長橫木是釘住耶穌雙手的地方,下麵那一小根斜的橫木則是釘住耶穌腳的地方。東正教是基督教的一大分支,他們覺得自己是最正宗的所以叫東正教,貌似俄羅斯人很多都是信東正教的。”


    “那床上的血跡是怎麽迴事兒?這他媽肯定不是把耶穌從十字架上解救下來進行急救的地方。”胡子說道。


    我被胡子神一樣的邏輯徹底打敗了,我知道他純粹是因為有點兒緊張而在習慣性的扯淡,也就沒搭理他,然後繼續說道:“我倒覺得這場景特別像那些恐怖電影裏麵的驅魔的場景。看看門能不能打開,我們進去看看吧。”說著我便拿出了撬棍遞給胡子說:“廢話少說點兒,趕緊幹活。”


    胡子接過撬棍便開始撬門,一邊撬一邊說:“這大晚上的看著這種場景還真挺瘮得慌的。”


    隨著哢嚓一聲響,鐵門就被撬開了,我跟胡子走進了房間。這房間除了我們在門外看到的那些東西以外還有不少其他的東西,房間四個角落裏都擺著沒有燃燒完的蠟燭,在靠近門口的牆邊上還擺著一個台子,台子上麵放著一個銀色的十字架、一個小筆記本還有一個銀盤子。台子後麵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副畫像,上麵畫著腦後帶著光環的耶穌,一手將耶穌聖心拿在胸口同時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注視著我們和我們身後血跡斑斑的床。


    “這裏應該就是舉行驅魔儀式的地方。這十字架、聖燭還有掛在牆上的聖象,另外這台子上的銀盤子應該是用來盛放聖水的。”我一樣一樣的看著說道:“就是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這中東鐵路局局長的家裏竟然需要進行驅魔,這裏肯定還有什麽其他秘密。”


    說完我才發現了一件事,剛才在門外的時候沒注意,這房間裏麵除了黴味之外似乎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土腥味,這種味道跟血腥的氣味還不太一樣,是一種有點兒臭的腥味。就在我尋思這味道是什麽的時候,胡子已經拿起了台子上的銀十字架和銀盤子,然後一邊嘟囔著,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值不值錢,一邊把這兩樣東西塞進了背包。


    我也走過去,拿起了台子上最後剩下的筆記本翻開來看看,裏麵有些日期,看著像是日記一類的東西,然而本子裏麵的文字全都是俄語的我根本就看不懂。


    我便對胡子說道:“別光拿值錢的啊,這個也拿著,迴頭讓趙菲菲幫忙看看。”


    一聽到趙菲菲的名字,胡子伸過來拿小筆記本的手都有點兒哆嗦。“還找她啊。”胡子一邊嘟囔著一邊接過筆記本也放在了背包裏。


    “走吧,這兒也沒什麽了,我們再從最裏麵的樓梯上去看看。”我最後打量了一圈這個房間然後對胡子說。


    我們順著最裏麵的樓梯向上走去,樓梯上到頂,大約上了一層樓的高度,我估計這才是我們在外麵看到的半地下室的那一層。樓梯上來之後也是一個走廊,這條走廊跟下麵的那條走廊應該是平行的。走廊的右手邊有兩扇木質的大門緊緊的關閉著,走廊的盡頭則是死路。


    我走到走廊盡頭看了一下,那是一麵石磚牆,但是卻不像其他牆麵一樣有粉涮的顏色。而且石牆兩米左右高的地方還有拱形的門頭裝飾。


    “這應該就是之前我們從大門口的樓梯下到地下一層的時候我們看到的那堵封閉的牆了。”我拍著石牆說道。


    “那這地下室為什麽要封起來呢?你說會不會跟下麵的驅魔儀式有關?”胡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更希望它跟我想找的圖書館有關。”說著我指了指走廊上那兩扇緊閉著的大門,“就剩這一個房間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雖然我這麽說,但我的心裏也充滿著疑惑,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會嚴重到讓人寧願把整個地下室封閉起來。也許在這扇門後會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那木質的大門經過這麽多年早已經變得很脆弱了,胡子用撬棍用力一撬,門鎖的位置就掉下來一大塊糟木頭,門也就這麽開了。隨著我們手電光線從慢慢敞開的大門照進去,我們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這個房間很大,足有幾十個平方米。整個房間四周圍了一圈書架,不過現在基本都空了。房間的中間放著一些椅子和沙發,圍成了一個圈,圈的中心則是一張小圓桌。桌子上似乎擺了不少東西。


    “我覺得這應該就是你要找的圖書館了。”胡子篤定的說道。


    “應該是。隻不過好像也沒剩下什麽東西可以給我們更多信息的了。”說著我便慢慢走進了房間。胡子也跟著我走了進來。我們徑直走向了房間中間的桌子,可是就在我們走到桌子旁邊的時候,胡子一把拉住了我。


    “老李你看,那是什麽?”胡子將手電的光束照向房間的深處然後驚恐的對我說道。


    我立即順著胡子手電光束的方向看去,我才發現讓胡子如此驚恐的其實是房間深處擺著的一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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