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邁開步子,來人已經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身前,白寂心裏叫苦不迭,麵上強擺出一種舊人重逢的喜悅:“寧師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寧芷涵聳了聳鼻子,揶揄道:“好哇,好得很,好的連同門師弟都快避而不見了”。


    白寂臉一拉,佯裝茫然道:“呀,還有這等事情,那個不識相的師弟……不會是說我吧?”話到一半,他又指著自己故作驚愕。


    寧芷涵翻了個白眼,輕輕哼了一聲,白寂見狀臉色急忙一改,一副無辜的樣子:“師姐可是大大冤枉了在下,我怎會忘記你呢!剛才沒有瞧見,是因為有些修煉的事情急於處理,故而走了眼”。


    看著白寂語無倫次的解釋,寧芷涵心氣大消,忍不住“噗嗤”一笑,擺手道:“好了,好了,沒有責怪你啦!”


    對於白寂而言,雖然他並不喜歡與寧芷涵打交道,但從天道宗出來之時,莫長老與他定了口頭承諾,要其好生幫扶一下寧芷涵,多少從情麵上來講,還是需要留意一下的。


    兩人打趣幾句,接著便進入了正題,寧芷涵麵色肅然道:“門派比試提前到來,白師弟這兩年修煉如何?”


    白寂打著哈哈:“師弟我天資愚鈍,自然比不上其他的弟子,說出來師姐不要見笑,這幾年雖然潛心修煉,但連照元境的門檻都沒摸到”。


    寧芷涵側臉打量了一番,別有意味道:“我看倒不然,師弟當初在入選主宗弟子比試中,一樣是默默無聞,最後真正施展修為,試問又有幾個同門比得上。你這番話純屬搪塞我吧?”


    白寂咧嘴微露苦笑:“師姐高看了,當初獲得入選主宗的名次,多少有幾分運氣蘊含其中,然而此次主宗的論道比試就不同了,無論是弟子修為還是人數,天道宗俱難以企及,”


    “加之,本屆比試乃是實實在在的鬥法,須得經過數輪的淘汰,一切運氣之類的都無從談起,能不能闖過第一輪都是未知呢!”白寂極力掩飾自謙。


    寧芷涵皺了皺眉,頗為不理解道:“隨你怎麽說了。**府臥虎藏龍,也不知我有沒有機會成為正式弟子”。


    聲音不大,白寂聽得卻是一清二楚,想說點什麽鼓勵一下,話到嘴邊旋又咽了迴去。


    少頃,聚集在太虛峰上的長老弟子大部都已散去,剩下幾個小群體在交談著,但不多時也漸次離開。


    白寂同寧芷涵邊走邊聊,忽地一道犀利的目光至人群中投來,注目者麵上閃過陰沉之色,旋即昂然踱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天道宗的廢材弟子,許久未見,也不知道長進了沒有?哦,忘了,你還是記名弟子”,一人直接當著白寂語帶譏諷道。


    “廢材”兩字甚為刺耳,周圍還為來得及退去的弟子紛紛移目過來,眼色古怪的打量著白寂。


    白寂與寧芷涵抬頭一看,竟是端木陽這廝,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天道宗中無法避免的場景,今日竟在**府重現。


    場上氣氛頓時變得極為古怪,好事的弟子對著白寂指指點點,並相互掩嘴談笑,其中不乏天道宗出來的弟子。


    尚在天道宗的時候,寧芷涵對於白寂對她的態度很是納悶,後來見了其與端木陽的過節,事後思量立時便明白了過來,況且她深知端木陽的為人,問題起因一定在端木陽的身上。


    今日在這等場合不留情麵,更加讓她對端木陽厭惡至極,當事者白寂還未發聲,她便搶先道:“端木陽,你什麽意思?”


    端木陽對寧芷涵尚未完全死心,於是臉色稍緩:“芷涵,你好歹也是門中長老寄予厚望的弟子,為何要跟這種難有前途的廢材混在一起,若是你答應做我的雙休道侶,不日我便向師父請求將你收入門下,連比試也不需了”。


    以往的談話,端木陽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但成了正式弟子以後,心氣高了不少,看任何記名弟子都有種俯視之感,口氣也跟著放肆了起來。


    寧芷涵聞言,不禁沒有半點喜色,反倒是滿臉嫌惡:“這樣的正式弟子不要也罷,況且你怎知我不能在比試中脫穎,當初試煉排名,我可是拉開你數個名次”。


    幾句漂亮的反擊,洋溢在端木陽臉上的笑意霎時退了下去,寧芷涵仍不解氣,指著旁邊的白寂道:“你道他是廢材,可你連他的名次也追不上,又有什麽臉麵來譏笑。在我寧芷涵看來,你不僅可笑,還無知的緊哪!”


    周遭的弟子注意力剛才還放在白寂身上,寧芷涵疾風驟雨一通奚落,大家瞬間便將注意裏轉移到了端木陽身上,甚至有不少人目露鄙夷。


    端木陽偷雞不成蝕把米,麵色噪的通紅,氣急敗壞道:“你……你莫要給臉不要臉,試煉排名算什麽,眼下我是**府的正式弟子,你算什麽東西,不值一哂的記名弟子”。


    寧芷涵畢竟是女孩子,被端木陽怒不可遏的樣子一驚,忍不住退了幾步。


    一旁的白寂本來無意搭理,但瞥見寧芷涵微露怯色,心頭驀地湧出一股熱血,緩緩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其站到身後去。


    端木陽此時已無半點風度,若不是門中嚴禁私自打鬥,他或許早就撲了上來。


    眼見白寂替了寧芷涵走上來,氣焰反倒愈發的囂張。


    白寂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直到實在厭煩了,眉頭陡然一蹙,雙目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光。


    端木陽本來想上前一步,被這股氣勢一震,竟不受控製的撤了兩步,轉念意識白寂不過是記名弟子,口中冷言冷語一股腦砸下來,但腳下的步子倒是不敢再進了。


    “正式弟子?難道這就是你張狂的底氣麽?”白寂目不斜視冷冷道。


    端木陽猛地一怔,不知該如何以對。周遭弟子包括寧芷涵,也被這淡淡一句話語攝住,場麵靜的得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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