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天蟲見到青蟒如此兇悍,反而更加亢奮,身形遊走如風,口中的毒霧也化為了毒箭,連番激射而出,一時之間,竹林之內,毒素彌漫。


    青蟒身材龐大,但是同樣迅捷,渾不似個粗壯蠻物,蟒尾一甩,刮起一道小小的旋風,橫掃赤金天蟲。


    旋風過處,土屑枯葉紛飛,赤金天蟲肢節一扭,竟然鑽進了泥土中,地表起伏幾下,已然沒了蹤跡。


    這一招,倒令青蟒有些無措起來,也不知是該上前,還是該後撤,不過它很快就鎖定了新的目標。


    這個目標不是別人,正是一旁冷眼觀戰的白寂。青蟒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吐了吐蛇信,直直的往白寂這裏遊走過來,似是誌在必得。


    白寂當然不懼,嘴角冷哼:“找死!”


    袖口一張,一枚捏破的烈火符籙砰然而出,迎風炸開,就往洶洶而來的青蟒兜頭罩去,青蟒張開蛇口,就要噴射出毒液來。


    在與銀豹獸一戰中,白寂深明製敵必先把握先機,目睹到青蟒噴射毒液,他的另一手也快速揮舞,一張碧綠的符籙急速掠出。


    碧綠的符籙浮至半空,上麵一陣綠光閃動,頓時竹林像是貫注了一股新的生機,旁邊的竹子扭曲著枝幹,猛然一抖,所有的竹葉如利箭一般,簌簌激射。


    青鱗大蟒發出一聲嘶聲,猶如咬到了石頭,巨尾紛紛掃動,同時將身子快速盤起,將頭顱埋於其中。


    如急雨一般的竹葉紛紛落下,大部分被青蟒的尾巴彈開,少數的幾片,落到了鱗片之上,竟然傳來幾聲金鐵之聲,竹葉落盡,這廝卻毫發無損。


    白寂暗斥一聲“好硬的皮囊”,同時也在思量,如何破開這廝的鱗甲。


    察覺到危險過去,青鱗大蟒又散開身軀,頸後鱗片一乍,兇焰狂漲,長尾甩動間,再次向白寂襲來。


    白寂左手一揚,就要使出千疊環,不過就在這時,被他忽略的赤金天蟲嗖的一下,出其不意的從地底冒出,一下子就纏在了青蟒的脖頸上。


    下一刻,白寂隻聽見幾聲不屈的嘶嘶聲,青蟒似乎被抓到要害,拚命的在地上翻滾,巨尾胡亂的揮舞,抨擊在大竹上,竟打的竹子爆裂開來。


    為了穩妥起見,白寂沒有貿然上前,天蟲與青蟒足足糾纏了半盞茶的工夫,才沉寂下來。


    白寂走過去,發現青蟒已經倒斃在地,天蟲正趴在蛇屍上,舞動著那雙瘮人的螯牙,似乎是在向白寂討好。


    撿起一根竹枝,挑動蛇屍一看,白寂這才恍然過來。原來這青蟒皮糙肉厚,本來不懼一般的外體攻擊的,隻有一雙眼睛乃是致命的死穴,而偏偏不巧,赤金天蟲一口正好咬在其左眼上,毒液入腦,青蟒因此伏誅。


    拋了一顆丹藥給天蟲,算是當作獎賞,白寂瞥向蛇屍,心中樂開了花,這畜生鱗甲如此堅韌,做件貼身的皮甲,豈不是恰到好處。


    費了一番功夫,白寂才將青蟒的一身皮卸下來,順便還將蛇膽剖了出來,這可是煉丹的一味好藥。


    就在剖開蛇身的時候,赤金天蟲湊了過來,對於一個墨綠的物事,表現的極為興奮,白寂取出一看,原來是青蟒的毒囊。


    “赤金天蟲與青蟒俱是毒物,說不定吞噬毒囊,對它們有什麽特殊的功效?”,白寂私下想著。


    當即不在猶豫,白寂彈指一射,毒囊就飛進天蟲的口中,三下兩口就被其吞入腹內。


    解決完青鱗大蟒,白寂的乾坤袋內立刻又多了一張蟒皮,以及兩顆毒牙,還有一瓶蛇膽,算是小有收獲。


    赤金天蟲吞了毒囊,又變得意興闌珊起來,白寂掌心光芒一吐,便將其收到了戮劫鏡中。


    正欲辨明方位,白寂突然雙耳一動,像是聽到了人聲的動靜。


    “明明看見,那下子往這邊來的,怎麽來迴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蹤影呢?”一個青年道。


    另一個嗓子粗重的聲音問道:“你不會是記錯了方位吧?這秘境中地形如此複雜”。


    “不可能,我都沿途做下了記號,你可是親眼看見的,我們是一路跟著記號來的”,青年反駁道。


    這時,又一個不同於兩人的嗓音道:“好了,不要在廢話了,要是連一個廢材都跟丟,看你們還有什麽臉麵去見端木師兄,你們可是拍了胸脯保證的”。


    這道嗬斥一出,率先出聲的兩人就沉默不語了。然而藏於大竹後麵的白寂,卻是心神一凜,這幾人口中所言的“廢材”、“端木師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白寂口中牙齒一咬,不用多想,就立刻明白了這幾人的目的。還未過去幾天,端陽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拔除他這顆眼中釘了。


    嘴角浮起一道冷笑,白寂心中默道:“既然你視我為眼中釘,那麽這顆釘子,就偏偏不讓你輕易拔出來,不僅如此,還要楔進你的眼底”。


    打定主意,白寂往四周掃了掃,來迴幾遍之後,才發現竹林的邊緣竟有一處洞穴,心思一動,腦子裏便有了籌劃。


    那議論的三人,自然便是奉端木陽的命令,來擊殺白寂的洛全三人。因秘境中的地形實在是詭異,三人歸來之後,竟失卻了白寂的蹤跡,於是起了一個小口角。


    三人中,屬洛全的關係與端木陽關係最為密切,因此這一次行動,也主要是聽他的指令。嗬斥了一下兩人的爭論之後,他開始往四周打量起來。


    麵前是一個峽穀,隻有一條路進出,而文路嚴追蹤的記號,也做到了穀中,說明那小子確實進入了峽穀,再一推算時間,洛全眉頭一動。


    “文師弟守住穀口,那小子很有可能還在穀中,宛胖子和我一起進穀搜尋”,洛全略一思量,便做出了分派。


    “憑什麽讓我留下來守株待兔”,文路嚴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幾句,但是迫於自己的關係,他也隻能點頭稱應。


    說罷,洛全與宛鵠互望了一眼,神色一肅,抬腳走進了峽穀之中,留下文路嚴一人在穀口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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