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姿聞言愣愣的看著她,忘了自己該做什麽樣的反應了。


    師尊親手挖了她的靈核是要保住她?


    原本她之前醒來的時候還在疑惑自己伸手為什麽沒有戒鞭的傷痕,卻原來還有這麽一迴事!


    可是為什麽?


    明明師尊很討厭她的不是嗎?


    難道真如寧因說的,師尊喜歡自己?


    可是她之前明明聽得分明啊,如今事實不是事實,真相不是真相,她都不知道是該相信自己記憶中的感覺還是相信此刻寧因殘忍的剖白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如今你就是我的掌中物,還有誰能來救你出去?”寧因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反而笑得好不得意,仿佛戰勝了爭鬥多年的宿敵。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所謂宿敵,從頭到尾不過是她單方麵的一廂情願罷了。


    可青姿還是不明白,既然寧因如此厭惡自己,為何當年把不直接將自己處理幹淨,即便當年一時手軟,那之後還有那麽多機會,自己全心信任她,她除掉自己的機會也不少。


    可是為何她沒有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反而要耗費那麽多的時間在自己麵前虛偽做作,違背本心陪自己演戲呢?


    若真如她所說,這麽些年都是在算計自己,那這戲演的也太好了,她不累嗎?


    “為什麽,我有什麽值得你這麽算計?”此刻青姿已經完全忽略了自己臉上的傷痛,隻想搞清楚自己心裏的疑惑。


    寧因則故作驚訝地看著她,“你還沒看出來嗎?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果然就是個蠢貨,沒有了師尊,青姿什麽也不是。


    青姿倏地沉下了眸子,開始細細迴味之前寧因說過的每句話。


    突然,她抓住了一個要點。


    “蘇沐秋是你害得。”


    之前青姿從不敢往寧因身上去想,可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不去思考了。


    若是寧因真的有那麽恨自己,那麽她便有足夠的理由製造證據來陷害自己了。


    寧因隻挑了挑眉,並不否認。


    “他們說的那個與鬼族勾結的人也是你。”


    “哈哈哈……可是那又怎樣?不說你現在才知道真相已經那我沒有辦法,即便是當初你知道是我,你也拿不出證據來,更不會有人相信你。”


    青姿抿了抿唇,在一張爛到惡心的模糊臉上特別明顯,緊緊看那張嘴唇的微動也能看出她心裏的不甘心。


    可寧因說的沒錯,這些年不論是在昆侖山還是在整個修仙界裏,她與寧因的名聲都是兩個極端,一個是爛到淤泥裏的腐肉,一個是高懸星空的明月。


    或許哪怕她將證據擺出去,也隻會被別人說她故意陷害。


    “所以是你被蘇沐秋發現了自己勾結鬼族的秘密,所以以我的名義將她引出去,對她痛下毒手!”這也是哪怕蘇沐秋五識盡失也依舊固執的指著落英殿的原因。


    而更可悲的是那裏明明住了不止她一個人,可是那些人全都將害人兇手的罪名按在了她的身上,而對於寧因,卻壓根就沒有聯係到她那裏去。


    是了,即便是她這個被冤枉的人都死活不願意想到她那裏,更何況是那些被寧因刻意蒙蔽的人呢。


    寧因很不客氣的點頭,“沒錯,誰讓她多管閑事,本來我想直接將她滅口,但是這不是還有你這麽個蠢貨的存在麽,與其殺了她,還不如將你牽扯進來,一石二鳥,不更有趣麽?”


    看著如此洋洋自得的寧因,青姿心裏油然而起一股濃濃的惡心,同時也惡心的嘔吐了起來。


    即便是她當初吃了那麽多的苦,也從沒有誰讓她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而在得知寧因的真實麵目之後,她真的是惡心的吐了出來。


    “你在我麵前演戲都不累嗎……嘔!”


    寧因那張絕美的臉頓時難看了起來,一張臉都被扭曲的不成樣子。


    “惡心?我比你還覺得惡心!你以為我願意在你麵前演戲?我恨不得能直接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說完她又陰惻惻地笑了,“不過沒關係了,以後我再也不用演了,我之前一直想做的,今天都會實現!”


    青姿知道自己今天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她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沒有問出口,於是她問寧因:“你為什麽說我是鬼族得人?”


    “怎麽,你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嗎?”寧因不屑地道。


    青姿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隱情,於是半真半假地開口:“你親手抹去了我的記憶,你說呢?”


    哪知寧因卻沒有告訴她,而是冷笑一聲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現在我可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青姿冷眼看著她重新靠近,已經做好被就此喪命的準備,就聽她在旁邊開口:“你知道一個人在極端慘死的情況下會變成什麽嗎?”


    青姿聞言心髒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又強自鎮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記住,隻要我還有活著的機會,我定不放過你!”


    “啊哈哈哈……”寧因仿佛聽到了什麽十分可笑的笑話,笑得猖狂愉悅。


    “那我就等著看你要如何不放過我!”說著她的麵色又轉化為極致的恨意。


    “聽說人被折磨到極致而死,死後會變成怨氣深重的厲鬼。說來我還真沒有見識過呢,今天剛好有機會能好好見識見識了。”


    話音落下,就見她伸出手一把握住青姿的手掌,另一隻手抓住了青姿的手指,從小手指開始一個個掰折,而且折的都是每段指節的中間部位,指節將一根手指掰成了六節。


    十指連心,即便是指節脫臼也會痛的人心髒一縮,更何況是被人從完整的骨頭見斷碎開來。


    青姿被她突如其來的這一手沉痛的慘叫出聲,那張完全被腐蝕爛了的臉更是扭曲萬分,顯得比厲鬼還恐怖萬分。


    寧因也被她此刻的神色給嚇了一跳,特別是那雙眼睛,如同淬了毒液,駭得人神魂發顫。


    “誰允許你這樣看著我的?!”寧因猙獰的一張臉此刻竟然也和沒比青姿此刻的臉好上多少。


    然而青姿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又像是聽到了她的話,那雙眼睛更加陰冷的瞪視著她,如同從無間地獄出來的惡鬼。


    “還看!你還看!讓你看我!讓你看我!”寧因發了狠,竟直接伸出兩隻手指直接戳進了青姿的雙眼,每說一句那兩隻手指就往裏戳一次,即便是手指上被沾滿了血腥,即便那雙清涼圓潤的大眼睛此刻已經血肉模糊。


    但她卻好似看不到一般,死命的戳著。


    而青姿卻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劇痛,除了身軀急劇的顫抖之外,竟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出來。


    此刻的青姿眼睛與臉已經是模糊一片,一隻手也被盡數捏碎了骨頭,此刻仿若無骨的爛肉,詭異的耙軟著。


    “賤人,怎麽不叫了?叫啊!疼就叫啊!看來還是我下手太輕了。”


    說著話,寧因又將青姿的另一隻手抓起來如法炮製,將手指乃至手掌中的骨頭寸寸捏碎,有些細微的尖銳的骨頭渣直接刺破皮膚突了出來,紅白相間,十分滲人。


    然而從之前的那聲慘叫之後,青姿便再也不叫了,再大的痛,也被他絲絲忍著,麵上唯一的完好的嘴巴此刻已經有鮮血洇出來。


    “賤骨頭就是硬!”寧因冷聲嘲諷,她道:“你以為你忍著不叫,我就會收手嗎?”


    青姿也從鼻尖溢出了一聲冷笑,她緩緩鬆開咬著嘴唇的牙齒,薄唇顫抖個不停。“說的好像我不忍著,你就會放過我似的!”


    是她認錯了人,這些痛苦,她活血吞!但是……


    “你最好別讓我有活著的機會,不然,你加注給我的一切,我都會一一還注到你身上!”


    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肆意淩虐的女人,寧因心裏的火氣卻絲毫降不下去,反而愈發濃烈。


    她要的可不是她在自己麵前跟有多大的傲骨似的,她要的是將她完全踩在爛泥地裏,任她如何哀嚎求饒,任她狼狽不堪,任她如同死狗一般苟延殘喘。


    而不是如今這樣,如何也不彎曲自己的那一身硬骨頭,哪怕再大的痛苦都無法讓她慘叫一聲。


    “好好好,我到時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一個前世動不動就朝師尊撒嬌賣俏的賤女人,怎麽可能忍受得了這些疼痛,她就等著看她如同家犬跪舔主人一般向自己磕頭求饒!


    而後隻見她伸手輕拍兩下,從暗處便出現了兩個人。她指著青姿對那兩人道:“你們,將她身上的骨頭全部給我敲碎!”


    下一刻,青姿便被扔到了地上,而後兩人直接都收,一連串的碎裂聲響,如同被悶在幾層棉被裏燃放著的鞭炮。


    兩人麵無表情地將青姿隨手扔到地上,她整個身體已經成了一坨軟肉,以一種慘不忍睹的的姿勢扭曲的攤在地上,連動都無法動彈。


    “怎麽樣?這個感覺可還過癮?”寧因湊近,語氣十分惡劣。


    然而青姿此刻卻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整個身體時不時抖動一下,那是軀體的本能反應。


    她太疼了,此刻意識間已經一片茫然,根本就聽不見寧因在說什麽。


    此刻她正不斷往外吐血,一口接著一口,在那張令人看了就反胃想吐的臉上更顯得猙獰恐怖。


    那些傷口也因為兩人的動作,兩隻眼眶以及傷口縫隙間也在不斷往外滲出血液。


    良久,青姿才找迴了一點點神智,可卻依舊痛的無法唿吸,此刻她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得一個痛快的死法。


    “殺……了……我!”


    這三個字無疑取悅了寧因,她笑得無比愉悅甚至有些瘋癲。


    “怎麽,這就忍不了了?哈哈哈哈,想死,還不到時候,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姿沒想到她對自己的惡意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就連折磨過後的一個死都無法滿足。


    她吃力地問她:“你……還想……要……幹什麽!”


    寧因無比得意的居高臨下地蔑視著青姿,見她的腦袋正扭曲著朝著地麵,又如同大發慈悲般將她的腦袋轉向了自己。


    看到那張落下了自己完美傑作的讓人無法直視的惡心容貌,寧因的眼中既得意又厭惡。


    “你不是得師尊喜愛嗎?你心裏也對師尊有感情吧,你以為你騙過了別人,能騙得過我嗎?”


    青姿心裏咯噔一聲,不是因為寧因發現了自己隱藏的秘密,而是驚訝於自己對於師尊的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喜歡師尊,也一直不承認自己喜歡師尊,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方才在那一陣接一陣毫無止盡的疼痛中,她的腦海中浮現著的就是師尊的臉。


    她多想師尊可以出現,可以將她從寧因的手中救出去!


    至於師尊喜歡她這件事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人嫉妒另一個人的時候,在她的心中,對於與那人有關的任何事鬥爭在自己心中自主的不斷放大。


    起碼她是真沒覺得師尊有那點喜歡自己,他們平日裏的相處臉普通的師徒都不如,更何況之後還冷戰了大半年的時間。


    這或許隻是寧因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就如同師尊與蘇沐秋說一句話,她都會覺得是蘇沐秋勾引師尊,覺得師尊對蘇沐秋是不同的。


    而寧因還在繼續說話,“你的臉已經讓我毀了個徹底,但是還有一樣東西我也得將它毀了才行,我要你哪怕是做了鬼,哪怕是再活一輩子也沒臉再到師尊麵前出現!”


    這話中的不懷好意已經十分的明顯,青姿心裏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安,“你想幹什麽!”


    寧因嗤笑一聲,“雖然你現在獅駝爛肉,但怎麽也還是個女人啊!”


    說著,她扭頭看向那兩名手下:“我不希望這女人還是完璧之身,就賞給你們了。”


    那兩名手下都是鬼族的人,身上的鬼氣並不濃鬱,反而很內斂,應當是鬼將級別的高層。


    此刻他們兩人看著青姿那張已經被完全劃爛了的臉,眼中浮現出濃濃的鄙夷,他們都站著不動,拒絕之意不要太明顯。


    對於人族女人,他們自然沒有什麽憐惜之情,可是就算要做點什麽,最次也要找一個好下口的,眼前這個他們看一眼都能將丹田裏的鬼氣都全吐出來,那裏能辦地了寧因吩咐下來的差事?


    寧因本來因為兩人不聽自己的命令而心生怒意,在轉頭看到兩人麵上濃濃的嫌棄之後又消散了,輕笑一聲,善解人意地道:“不願意看她那張臉,就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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