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三個男人坐在一起,青姿與蘇沐秋兩人坐在一起,青姿旁邊是辭月華,蘇沐秋旁邊是玉涼。


    這裏時朗的輩分最小,倒酒的事情就交給了他。


    不一會兒就給在座眾人滿上了酒。


    青姿正要端起來喝就被辭月華按住了手。


    她不解地看過去,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辭月華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碟中,淡聲道:“喝酒之前先墊墊肚子,否則會難受。”


    玉涼也給蘇沐秋夾了幾筷子菜,四人之間都是各有各的甜蜜溫馨。


    時朗坐在兩個大男人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看看自己碗裏空蕩蕩的一片,心中油然而起一股醋酸味。


    這是都在欺負他孤家寡人一個麽?可也不帶這麽欺負的,他不過剛及冠而已啊!


    然而四個人兩對之間,你來我往,有愛極了,卻沒有一個人去關注他孤孤單單一個人。


    於是時朗化悲憤為動力,也跟著抓起筷子給自己夾菜,沒人給他夾,他自己總可以的吧。


    可是為毛沒有一個菜是他喜歡的,一點辣味都沒有,用不用得著這麽區別對待?好歹他也掛著一個弟子的名不是嗎?


    “怎麽不吃?是菜不合胃口嗎?”終於,辭月華分了一點目光給他,淡聲問了一句。


    時朗嘴唇動了動,很想問一句:“若是不合胃口,您給重新做麽?”


    然而仿佛是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辭月華接下來的話瞬間打碎了他心裏的小泡泡。“若是不合胃口,就自己出去吃吧。”


    “合,很合,師尊做的菜自然是最好吃的。”時朗哪裏還敢再想,立馬拍起了馬屁。


    “嗤!”玉涼看著時朗那沒骨氣的模樣一臉的不屑。


    然而一聲落下,立馬就迎上了三道視線,直直地盯著他。


    “吃菜”玉涼斂下了眸子,及其自然地為蘇沐秋再夾了一筷子菜。


    幾口菜下肚,幾人便開始了推杯換盞。


    雖然許久沒見,時朗對於青姿與辭月華都甚是想念,但是因為對於辭月華的懼怕,他也一直拘著自己,沒敢有什麽放肆的舉動。


    然而幾杯酒下肚之後,他的膽子便大了起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如今他已經年滿二十,曾經還有些青澀的臉龐如今也顯得成熟了很多,多了幾分磨練出來的鋒利。


    此刻他喝的微紅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委屈的表情,猶如小孩子遇到了糟心事。


    一杯酒下肚,他便朝著辭月華開口:“師尊,您也太偏心了,這麽些年也不來看看我,您的心裏就隻剩下青姿了。”


    辭月華神色未變,眼底平瀾無波,將酒杯放下,還不忘給青姿家一筷子菜。他道:“隻要彼此過得好,別的也沒什麽重要的。”


    時朗嘟了嘟嘴,“可是我還是好懷念咱們在山門裏的那些日子,雖然我拜師很晚,也不是您心甘情願收下的,但是您在我的心裏永遠是最好的師尊。”


    辭月華聞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著時朗道:“你覺得我收你是心不甘情不願被你父親逼迫的?”


    時朗表情更委屈了,他道:“他們都這麽說,就連我父親也是這麽說的。”


    “時朗”辭月華很嚴肅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時朗立即做的端端正正,腰背挺直,一副好好學習的三好學生模樣,朗聲應道:“我在。”


    “不管別人告訴了你什麽,也不管是誰告訴你的,你要記住,隻有我願不願意,沒有誰能逼我願不願意。收你為徒,是我心甘情願。”辭月華的表情很嚴肅,很正經。


    時朗被他唬的愣住,不敢置信地問了一聲:“是嗎?”


    辭月華不再答話,而是往青姿已經空了的酒杯裏倒了半杯酒。


    一旁的玉涼實在看不過時朗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代替他迴答了一聲:“你就放心吧,你師尊啊,有著這天底下最倔的脾氣,若是他真不想收你,便是你老子把尊主之位給他,他也不會收的。”


    “不要。”辭月華很幹脆利落地迴了兩個字。


    玉涼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道:“我不過是大哥比方而已,就這麽一攤爛攤子,誰要誰就是傻蛋。”


    傻蛋時朗:……


    “這次迴來就不走了麽?”玉涼端起酒杯與辭月華碰了一下突然問他。


    辭月華搖搖頭,“還有事要處理。”


    玉涼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三個男人在一邊喝酒,青姿與蘇沐秋在一起也沒有閑著。


    蘇沐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目光在辭月華與青姿身上掃了一眼,調侃道:“你這日子看起來過得挺滋潤啊。”


    青姿笑笑,也不示弱地迴了一句:“你也不遑多讓。”


    蘇沐秋聳了聳肩,“我老早就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僅僅隻是師徒。”


    “可巧,我也以為你不會被禦藥長老給拿下。”


    蘇沐秋聞言,將杯子往桌上一放,不高興地開口:“什麽叫我被他拿下,分明是他被我拿下好吧。”


    她的這番言語動作瞬間將三個男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


    見青姿眼底分明的懷疑,蘇沐秋拍拍玉涼的胸脯問他:“你告訴她,是不是我將你拿下的?”


    玉涼掃了青姿一眼,而後看向蘇沐秋,很無奈地應和:“你說的沒錯,是你拿下了我。”


    蘇沐秋挑釁地衝著青姿抬了抬下巴。


    青姿點點頭,看向玉涼的目光揶揄,我懂,我都懂。


    蘇沐秋看著青姿道:“你這家夥是越來越對我胃口,還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真的恨的人牙癢癢。”


    青姿表示無辜,“若不是你先來找我的茬,我也不至於……”


    蘇沐秋輕哼一聲,“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整個山門的弟子,除了你還沒有誰剛入山門就被自己的師尊懲罰的。”


    突然被提及,辭月華喝酒的動作一頓,不冷不淡地瞥了蘇沐秋一眼,而後便開始猛地給玉涼灌酒。


    青姿也不想跟她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扯下去,就問她:“那你是什麽時候又看我順眼了呢?”


    “還不是之前寧因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想要惡心我,那時看你還傻乎乎的被她萬在手心中,我心裏的那股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青姿無語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這是幸災樂禍了?”


    “滋味確實挺美妙。”


    “她如今怎麽樣了?”提到了寧因,青姿就對她如今的情況特別好奇。


    “被關在大牢裏好幾天了,一直沒吃沒喝,尊主也總是去盤問她,想來日子也不好過。”玉涼聽到他們的話便插嘴迴了一句。


    青姿點點頭,突然看向蘇沐秋道:“對了,當初聽說你們那裏出事了,是怎麽迴事?”


    聽她這麽問,玉涼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我以為你知道。”


    聞言,辭月華與時朗也看向了二人。


    青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未卜先知,如何能得知?”


    玉涼將空了的酒杯注滿酒水端起來朝著青姿道:“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給我的提醒,這才免得秋吟遭難,這一杯我敬你!”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青姿也飲盡杯中酒而後好奇地看向玉涼,“是怎麽個過程,不如跟我們說說?”


    玉涼一笑,“之前我還以為你與那寧因是差不多的樣子,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也罷,反正也沒有出事,那就借這件事來助個酒興。”


    蘇沐秋雖然沒將青姿的囑咐放在心上,玉涼卻是記下了的,得知她在查探鬼族的事情,便暗暗關注著她。


    一日,他練完丹藥去秋實殿尋蘇沐秋的時候,卻被告知對方出去了。


    玉涼心中一慌,便在得知了他的去向之後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蘇沐秋正在跟什麽東西交手,已經落了下風。


    “當時若是我再晚到片刻,隻怕秋吟就已經遭遇不測了。”


    “秋吟長老可知與你交手的人是誰?”


    “與我交手的不是人,甚至連個身子都沒有,隻有一團看不見的漩渦。不過在交手之前我看到了寧因,還是她引我出去的。”


    “她可是給你寫了一封信?”青姿又問了一句。


    “這你也知道?”蘇沐秋驚訝。


    青姿搖搖頭道:“我猜的,否則又如何引你出去呢?”


    看來她還想繼續走前世的老方法。


    可是如今她也是重生迴來的人,怎麽可能會再讓自己落入她的陷阱之中!


    “我倒是要去看看她如今成了個什麽樣子。”青姿盯著麵前的酒杯突然開口。


    時朗道:“別急,再過兩日就是我的繼任大典,到時候她會被拉出來向各大仙門謝罪。”


    青姿挑了挑眉,還有這麽一出?


    時朗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了一下:“你不知道,這三年間她可是欺瞞了整個修仙界,搞得一片人心惶惶,卻沒想到她是在賊喊捉賊,自然是要出了這口惡氣的。”


    青姿不語,她可不覺得寧因是那麽容易就被解決的,她背後的那一位怕是不會就這麽讓她白白折在這裏的。


    夜幕降臨,宴過酒酣,眾人都離開了,就剩下青姿與辭月華師徒二人獨坐一處。


    “還在想寧因的事?”辭月華坐在青姿身旁看著她那張殷紅的小臉蛋,腦袋一點一點的可愛極了,若不是看她的眼睛還很清明,隻怕都會以為她已經醉的睡著了。


    “嗯”青姿側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辭月華,道:“我想去看看。”


    “好,你想去,我就陪你去。”辭月華摸了摸她的腦袋。


    趁著夜色辭月華將青姿摟在懷裏不驚動任何弟子落在了大牢外麵。


    此刻外麵沒有人把守,青姿覺得好奇,不過也沒有多想,拉著辭月華便往裏走。走過長長的通道之後,辭月華突然停住了腳步,青姿還沒有反應過來,繼續往前,卻被辭月華拽住了,一個慣性往後一個趔趄摔在了辭月華的懷中。


    還不帶她出聲,辭月華當先點了一下她的唇瓣。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青姿的反應有些遲鈍,但是此刻也明白了辭月華的意思,便也噤了聲。


    也就在此時,裏麵隱隱有聲音傳出來。“還有兩日你就會被押上刑台被綁在誅神柱上向整個修仙界的人謝罪,你確定你還不將那個秘密告訴我嗎?”


    聲音經過了一段遠遠地距離,兩人聽得不是特別真切,但也聽出來了這是時千秋的聲音。


    看來玉涼說的沒錯,他還真的一直在堅持著從寧因的嘴裏撬東西。


    沒聽到寧因的迴答,青姿兩人又往前走了走,這迴聽得清楚了:“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如何問我也不知道。”


    “哼,死鴨子嘴硬,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死麽?”時朗沉著一張臉冷冷地等著已經因為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而已經無力癱在地上的寧因。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寧因的眼睛裏也沒有了多少神采,可是看向時千秋的目光裏卻充滿了諷刺。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時千秋表情出現了一絲猙獰,眼中隱隱有絲血紅浮現,然而他自己卻絲毫沒有發現。


    “是啊,你不敢!我早就說過了,想要知道重啟時空的方法,去找青姿啊,她知道,你來問我隻是徒勞。”寧因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好歹我也是給你看過你未來下場的人,之前沒有騙你,現在自然也不會騙你,與其在我這裏做無用功,倒不如花些心思從青姿那裏套出來。”


    “哼,你詭計多端,你以為我會信嗎?”時朗雖是這麽說,但是他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掙紮。


    寧因無所謂地聳聳肩,“不信,你就跟我一直耗下去吧。”


    “那我就看看兩日後的繼任大典你如何躲得過去!”時千秋說完一甩袖,轉身就走。


    青姿與辭月華隱在一旁看著時千秋氣衝衝離開的身影皺緊了眉頭。


    “他為何對時空穿梭術這麽執著?”


    辭月華看著時千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怕是生了心魔了。”


    “心魔?”青姿驚訝。


    “將昆侖山發揚光大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但是你也看到了,這種事情一是靠機緣,二便要靠時間,沒有什麽一蹴而就的事情。”


    “所以他急於求成,想要通過時空穿梭術讓整個昆侖山起死迴生?”


    “他的心魔不止如此,對一個東西越是求而不得便越容易滋生心魔,如今他不僅是為了山門,更是為了這個術法。”


    青姿摸了摸下巴,“那看來我得小心著點了,否則哪天他發了瘋就跑來咬我一口,不過寧因怎麽會說我會這個術法呢?”她到底會不會這個術法寧因是知道的吧,這是想拉她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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