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辭月華眉宇間同樣蓄滿了愁緒,不過卻並不僅僅是奸細的事,對於這件事,更需要費心的是尊主,他自然也並不需要太過費心。


    青姿離開一月有餘,這期間將總會時不時的寄迴來信箋,都是向自己問安,也會時不時隨著信箋帶迴來一些各種各樣的水果吃食。


    半個月前,他便因為疲於應付如今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變化極大的寧因,讓她閉關去了,也才讓自己真正的清淨了下來。


    而平日裏總是在自己麵前刷存在感,時不時跟自己開兩句玩笑的青姿卻隻除了信箋,人都見不著,讓他不禁想念非常。


    兩年多的時間裏,他們從未分開過,如今對方獨自外出遊曆,他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青姿的信箋中從來不會跟他提及自己的經曆,千篇一律的問安,都是讓他不要擔心,這是第一次寫信告訴他她做的事。


    殺人了麽?


    辭月華想到這裏,心裏便忍不住揪了起來。


    自己帶大的弟子自己如何不知道她的品性?


    雖然脾氣不好,揍人的時候下手也狠,卻從未對誰生出過殺意。


    這短短一個月,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讓自己白淨的雙手沾染上了鮮血?


    辭月華心裏湧起了一股濃濃的不安,這讓他如坐針氈,驀地升起了一股衝動。


    他想現在就飛去小徒弟的身邊,她還是個孩子,如何能自己一個人出去麵對複雜的世俗?


    這麽想著,辭月華便更是等不及了,他連忙起身,想要趕緊收拾東西去追趕小徒弟的步伐。


    “仙雲!”


    辭月華剛起身就被一道聲音給叫住了。


    “尊主,來此可是有何吩咐?”


    時千秋唉聲歎氣地走進來,眉宇間布滿了煩躁於憂愁。


    “現在山門裏到底誰是奸細,又到底有多少奸細,我一點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除了你我還能相信誰!”


    辭月華手上動作一頓,理智逐漸迴籠,他緩緩轉身看著一臉糾結的時千秋,語氣淡淡,“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尊主直接吩咐吧!”


    “你也知道,我來找你還是為了這件事。若是明著吩咐出去的話,怕是直接就會打草驚蛇,這線索也就沒有了意義。


    可若要一個一個查探,不說我們沒有正當的理由,同樣也會打草驚蛇。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卻也覺得這件事現在越來越嚴重,拖不得。


    所以想來向你討個妙招。”


    辭月華沉吟片刻,抬頭看向時千秋道:“還請尊主將那顆靈珠拿來讓我仔細觀察觀察。”


    時千秋忙不迭點頭,將靈珠遞了過去。


    辭月華拿過靈珠,仔仔細細研究了一遍,發現這靈珠上麵其實是布置了極為高超的隱匿陣法,裏麵的靈氣也隻是被強硬儲存進去的。


    但是若是使用得當,這珠子便能助佩戴之人修行速度加快。


    想到儲存在裏麵的靈力,辭月華眸光一閃,一個想法唿之欲出。


    他看了看時千秋,唇角微勾,“我倒是有個計策,不過需得勞累尊主一番了,甚至可能會損失點東西。”


    看著辭月華幽幽的目光,時千秋不由得頭冒冷汗。


    但是奸細這件事事關重大,若真能解決他的這一心病,這些倒也不算什麽。


    時千秋咬咬牙,拚了!


    當日,尊主時千秋便頒發了一道旨意:宗門比試!


    然後,滿門沸騰!


    三日後,整個山門除了還在外曆練的青姿,其餘弟子,不論是拜了師的正式弟子,還是做雜務的預備弟子,甚至各位長老,統統都被召集到了校場之上,上下兩個校場都站滿了人。


    在校場之上淩空出現了九個比武台。


    時千秋立於其上,夾雜著靈力的聲音在高空傳遍整個校場:“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來此的目的!


    明年正月就是五大宗門大比了,以往,我們都是派指定的人前去,今年,本尊不準備這麽做了。


    這樣對於你們這些辛苦修煉的弟子不公平!


    所以我選了一個新規定,以後每次參加大比之前,我們山門內部都要進行一次小比。


    凡在小比中勝出的前三位將代替本門前往宗門大比!


    不僅如此,勝出的前十位將得到山門的優厚修煉資源!”


    下方的弟子聽了之前的話還沒有什麽動靜,但是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般,都忍不住歡唿大喊:“尊主聖明!尊主威武!尊主永垂不朽!”


    雖然他們有上千名弟子爭取這個名額,可是隻有有爭取的機會,那麽,他們就都有希望,盡管渺茫,卻也比沒有的好啊!


    幾位長老也挑著眉看向時千秋,不明白尊主為什麽會突然下這樣一個決定,甚至之前都不曾與自己商量。


    甚至,他們的心裏浮現了絲絲縷縷的不滿。


    不過讓他們不滿的還在後頭。


    就見時千秋雙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噤聲,而後又開口道:“因為這是第一次宗門內比,所以我請了整個山門的所有弟子長老出席。


    比武之前需要先對眾弟子進行一番檢測,查探一番眾人的資質,且往後的每一次都依照此次這個步驟進行。


    鑒於是第一次,所以就每個人都來試試吧,就先從本尊開始!”說著他抬步走到最前方的一處小方台上。


    這是大家才發現小方台上此時放著一個直徑有半米的圓球,晶潤剔透,光彩奪目。


    他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上麵,紅色的光芒立即散發了出來,不過並不刺眼,相反很溫和。


    “火屬性,中品靈根——”有人在一旁報出來。


    與此同時,辭月華手心裏攥著的靈珠震動了兩下,隻有他一個人發覺。


    這也是他思索出來的辦法。


    原本他想著將那靈珠複製改造上千顆,以對弟子修行有益的幌子分發給每個人,能讓靈珠產生反應的人便可以得到一次進入神武殿的機會。


    但是後來他覺得這個辦法有很大的漏洞,便棄了沒用。


    後來他將靈珠裏麵的一部分靈力抽出來打進了通靈球,並在兩者之間建立了聯係。


    隻要是擁有這顆靈珠的人,哪怕隻是接觸過,等他們將手放在靈珠上的時候都會引起這顆靈珠的動靜。


    剛好又能借助這一點改一改山門的規則,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故而就有了這樣的一幕,而此刻靈珠之所以會震動,便也是因為時千秋之前接觸過這顆靈珠,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就是可惜了他的小徒弟陳,現在沒有迴來,不經過這次比試,便也沒有了參加大比的資格了。


    這一點是他虧待了她!


    等這件事一了,他便出去尋她,他不願意她再身陷險境!


    尊主已經做了榜樣,接下來自然就是幾位長老帶頭了。


    最先去的是辭月華,他隻神色淡淡,動作隨意地將自己的手放置在通靈球上,圓球便立即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讓人無法睜眼直視。


    本就是白天,因為這陣光芒的突然爆發,更是將四周照的透亮,幾欲令人失明!


    在這透亮的光芒中還夾雜著一縷青色的光芒,在這刺眼的白光中顯得暗淡,卻也比時千秋的火靈根要搶太多。


    “光木屬性,極品靈根——”


    這道聲音落下後,全場依舊沒有半點動靜,他們都被方才的那束白光給驚呆了,完全迴不過神來。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而後便想燒水一般,由一個水泡到全鍋沸騰!


    那些弟子看向辭月華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敬畏,仿若在看一個神明。


    他們都知道仙雲長老很厲害,資質逆天,卻從來不知道他的資質逆天到了這樣一個地步!


    而後那些弟子又幽幽的將目光看向時千秋,目光中帶上了絲絲的疑惑與一言難盡的情緒。


    試想,一山之主資質平平,低居中等。


    若是沒有人比他資質更高,自然也沒有人有什麽看法了。


    可是現在卻出現一個長老的資質甩他千萬光年,這在眾弟子看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樣的心情來看待此事。


    他們也想不明白這麽厲害的仙雲長老為什麽不自己占山為王,開疆擴土。


    憑他的實力與資質,再加上傳遍世間的聲望,隻怕他稍微一招手,便有無數修士前仆後繼來投奔他的吧。


    卻為何甘於屈居這資質平庸的尊主之下,隻做一個小小長老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辭月華自然沒有搭理這些人對於他的惋惜,除了青姿的看法,他覺得,再沒有誰的話能讓他在意了。


    而時千秋更是不將這些放在心上,不管如何,他就是這昆侖山的尊主,他資質不行,他兒子資質好啊,他還有一個厲害的長老,即便是他們再看他不起,也沒有辦法對他如何,更沒有辦法將他拉下高位。


    我平庸我驕傲,我有大腿可以抱!


    時千秋可以不在意,但是後麵的其他長老卻不能不在意了。


    被辭月華的這一幕震住之後,後麵的人就沒誰敢再上前,特別是緊接著他的那一位。


    他們都被迫壓在了對方的光芒之下,此時若是過去測試,豈不是將自己的老臉明明白白的拿出來扔地上讓那些弟子踩?


    於是剩下的九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就如同卡帶一般,停在了這裏不動彈了。


    上麵不動彈,下方樂得看好戲。


    甚至有頑劣的徒弟悄悄開了賭注:“哎,你們說誰會放下臉麵第一個跟在仙雲長老後麵測試啊?”


    “我賭禦藥長老,他平日裏最是溫和可親,也不將那些東西看在眼裏,肯定會是第一個過去測試的。”


    禦藥長老:……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厚愛?


    另一個弟子切了一聲,“我賭秋吟長老,你們可別忘了,秋吟長老可是一直追著仙雲長老不放的,她肯定會緊追著仙雲長老的步伐,而且,她是女子,也沒有那些男子對於自尊看得重。”


    蘇沐秋:……有本事你來我麵前說來!


    “禦藥長老!”


    “秋吟長老!”


    “禦藥!”


    “秋吟!”


    “你輸了如何?”


    “我輸了就給你洗一個月襪子,你若輸了,就得給我洗一個月褻褲!”


    那人咬了咬牙,狠狠搖頭,“好!就這麽辦!”


    此時悠悠的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為什麽你們不猜律刑長老呢?”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真沒把律刑長老算進去。


    “怎麽?你要賭他?”


    “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不過你的賭注是什麽?”


    “我若輸了,你們的那些就我來洗。若我贏了,你就幫我洗襪子。而你,就給我洗褻褲了!”


    兩人沒有多想,直接點頭道:“可以,那你輸了可別哭啊!”說著,兩人一臉奸笑地看了對方一眼。


    律刑長老?怎麽可能?


    哈,天真!


    現在好了,不管是禦藥長老,還是秋吟長老,他們都不需要給對方洗襪子,褻褲了。


    真好!於是下方嘰嘰喳喳,打賭的三人,兩人一臉幸災樂禍,一人高深莫測。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嘲笑對方“天真,光jio!”


    然後,在旁觀者的眼中,原本幸災樂禍的人突然就變了臉色,有幸災樂禍變成驚愕最後歸於如喪考妣!


    而原本高深莫測的那人緩緩扯開了嘴角的笑意,笑得開心而又滿足。


    “接下來一個月的襪子與褻褲,就麻煩二位師兄了!”


    “我想死一死!”兩人中一人麵無表情道。


    “需要我幫忙嗎?”另一人也苦著臉。


    那人一巴掌將他的腦袋拍開,“死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對方氣急,“咱們半斤八兩,你說我就是在說你自己!”


    前方,見遲遲沒人敢去測試,蘇沐秋黑著臉猶豫再三,還是挪動了腳步。


    可她剛邁開步子就有一道身影比她動作還快,眨眼間就走到了通靈球麵前,伸出手來放了上去。


    律刑長老是這些長老中最年長的一位,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對於這些別人所謂的丟麵子傷自尊什麽的,他是沒有什麽感覺。


    畢竟年齡也大了,資質也定了,還跟年輕人爭什麽呢?


    所以在眾人還在思考的時候,他便主動上前了。


    “風屬性,中品靈根——”


    律刑長老沒有絲毫難堪的樣子,反而覺得很稀鬆平常,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就優哉遊哉地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蘇沐秋本來就是準備上去的,現在律刑長老既然已經開了第二次頭,那她自然更加沒有猶豫的理由。


    端端地走上前去,伸手覆在上麵。


    “金屬性,上品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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