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來了他們賭坊的人管他是朝廷大臣還是世外高人,多得是在裏麵瘋狂賭博的。


    所以在他的眼裏,這幾人不過又是幾個一心想發橫財卻隻能不斷給他們賭坊送錢的蠢材罷了。


    三人無視他的目光,旁若無人地邁步走了進去。


    在外麵看就已經夠熱鬧了,裏麵更是大有乾坤。


    裏麵的麵積絕不僅僅是外麵看起來的那麽狹小,更是擠滿了人。


    數十張大賭桌擺在那裏,都被滿滿的圍上了各式各樣的人群,窮乞丐,富家子,小平民,官老爺,甚至還有幾個身上有靈力湧動的修士。


    隻是他們的修為很低微,想來是仙途不如意的平凡弟子。


    “哇!”


    一道驚唿聲從一張桌子上響起,而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青姿幾人看過去,是最靠裏麵的一張賭桌。


    而這一聲驚唿除了驚動了他們,就隻剩幾個觀看的閑人。


    但是那張賭桌上的人目光都十分震驚,麵色也能看出駭然。


    青姿喜歡熱鬧,便抱個抄手跑了過去。到了之後才發現那場麵簡直可以說是血腥。


    一個人的雙手被齊齊斬斷,血流不止,一雙眼睛瞪得堪比虎目,麵上的表情也不可謂不猙獰,仿佛疼到了極致,除了滿臉的淚汗,竟是一聲也叫不出來了。


    過了好久才淒厲的慘叫出聲:“啊——”


    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穿著富貴的年輕弟子,此刻他正一臉傲慢得意地看著對方,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他身旁站了幾個身強力壯的打手,一人的手中拿著一把滴血的砍刀。


    在桌上還放著兩種血淋淋的斷手。


    不過這種事仿佛司空見慣一般,圍觀眾人的臉上除了一開始的驚嚇外此時已經變得興奮異常,好似看了一場激動人心的打鬥。


    “願賭服輸,你的手我收下了,滾吧!”


    那名男子不可一世地說道。


    斷手那人吃了如此大虧卻連一個憤恨的眼神也不敢露出來,隻能強忍著痛意,舉著兩隻血流不止的胳膊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青姿看著這一幕嘲諷地笑了笑,嗬,又是一個不要命的傻子!


    這人身上魂魄有缺,現在對於他來說還沒有沒什麽不對勁,但是再過一段時間,那王家公子就是他的下場。


    這次的事情其實就與這賭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古時有一個邪法能讓一個倒黴透頂的人瞬間鴻運當頭,財源廣進。


    吸財氣!


    不過那個時候吸財氣的“財”並不是發財的“財”,而是棺材的“材”!


    隻是為了美化這一邪法,才取了個諧音“財”字。


    這一邪法對於這種喜歡用賭博來想天降橫財的庸懶之徒更是有效。


    但是,它之所以為邪法,便是此法乃弊大於利,即便你賺了千萬橫財,沒有那個命花,又能有什麽用呢?


    看著滿地的血腥,她是沒什麽感覺,畢竟比這還要恐怖血腥的場麵她都見識過,但是總有沒有見識過的,比如寧因,又比如王老爺。


    “啊,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王老爺被這一幕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而一旁的寧因更是追上了那個傷患,攔住了他的去路。


    “等一下,你的胳膊還在流血,若是不及時醫治,會流血而亡的!”


    說完也不管別人怎麽看,連忙用仙術幫對方止了血,而後將他拉到之前的賭桌,一臉不讚同地指責道:“這位公子,不知道這位相公是如何得罪了你,竟讓你這般狠心斷了他的雙手?!”


    請坐聽得這話皺了皺眉,她是不讚同師姐管這件破爛閑事的,畢竟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能來這種地方的就沒有一個善人,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也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站出來要管這樁閑事,自己自然是要做好她的靠背的。


    那名男子仿佛有恃無恐,見到有人出來多管閑事,一雙輕蔑的眸子就掃了過來。


    本來他臉色不怎麽好,正想開罵,就見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婀娜,姿容絕色的妙齡仙女,臉色瞬間一變,癡迷的看著她。


    寧因被他這赤_裸_裸的目光惡心到了,皺緊了眉頭,神情很是不悅。


    青姿立即冷著臉站在寧因身前擋住了對方目不轉睛的猥瑣目光。


    “管好你的眼睛,否則,我將它扣下來!”


    見看不到美人了,那名男子的目光又瞬間兇惡起來。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管我的閑事?”


    而後他又走近了幾步,笑眯眯地看著寧因道:“姑娘這是第一次踏足賭坊吧,想必是不知道這賭坊裏的規矩,你救得那人在我這裏輸了銀子拿不出錢不說,反而汙蔑我出老千。”


    “我可是與他賭了的,若是搜出來我出老千,我就把錢全部加倍還迴去,可若是他沒搜出來,可是要將他那一雙手臂都留下來的!”


    “願賭服輸,他沒搜到我出老千的證據,雙臂被廢是他應得的,我沒追究他汙蔑我的事,已經是我仁至義盡了。”


    “姑娘,你可不能因為他沒了雙臂就覺得我是壞人啊,這裏麵最委屈的人可是我!”


    聽了他這番話,寧因幾欲作嘔,麵色更是難看,“一個賭局而已,如何能比得上人的手臂!實在是不解氣,你打他一頓都行,你這樣,他以後要怎麽生活?!”


    男子聽了這話大笑一聲道:“賭局而已?我們這些人可都是靠賭博吃飯呢!再說了,他以後怎麽生活我可管不著!”


    說完他眼珠子一轉,邪邪一笑,仿佛是有了個什麽主意,看著寧因的目光更加猥瑣。


    “不過姑娘這麽熱心,我倒是也可以行個方便,這雙手可以給他還迴去。若是接的及時,倒是也能用用。”


    寧因冷聲道:“你有什麽條件?”


    “條件很簡單,這裏是賭坊,自然是你跟我賭一局,贏了,斷臂你拿走,我也不為難你們,可若是輸了,姑娘就把自己賠給我吧!”


    他露出一個惡心的笑容,還不忘加上一句:“你覺得怎麽樣?若是你害怕了的話,也可以不用答應,不過這手臂嘛,你自然也是拿不走的了。”


    寧因被他這番話氣得胸口不停起伏,青姿更是氣得要上前揍人。


    突然後麵一道聲音響起:“我跟你賭!”


    青姿轉眼看去,一身出塵白衣的辭月華神色淡淡,步履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那名男子道:“如何?”


    前世可是沒有這一段啊,青姿心裏有些著急,難道師尊沒看出來他身上的貓膩嗎?想著,她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服,想要提醒他。


    辭月華扭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青姿瞬間安定了下來,也是,她瞎擔心個什麽?自己都能看出來,這個修為高的不像話的辭月華又如何看不出來呢?而且,鬼魅邪祟想要在他麵前動手腳,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男子斜著眼上下打量了辭月華一番,見他翩翩出塵的俊美模樣,眼中劃過一抹嫉恨。


    他不屑道:“你?想跟我賭?”


    “左右都是一個賭,至於賭的對象是誰應該沒什麽關係的吧!”


    “嗬!”男子不屑地哼笑一聲,而後好笑的看著四周的圍觀者道:“你們聽到了嗎?他說他要和我賭!哈哈哈。”


    那些人聽了這話也議論紛紛。


    “這小哥長的是一幅好相貌,怎麽腦子這麽不好使啊!這王闖這幾天在這裏可是逢賭必贏啊,他居然還上趕著跟人家賭,真是不要命了啊!”一名長相有些兇惡的女人看著辭月華跟身邊的人議論。


    那人聽了她的話也表示讚同,“是呀,看他這穿著之前咱們沒見過啊,是不是被別人教唆來的,你看看他長得真俊。指不定人家是不知道這王闖公子的威名呢,要不你提醒他一下?”


    那女人想想也是這麽一個理,這俊俏小哥之前都不曾來過這裏,肯定是不知道這王闖公子的威名,而且他們這裏每個月都會新出一個賭王,即便是來過的可能一時之間都搞不清楚呢。


    她小心的看了眼王闖,見對方沒什麽不悅便走到辭月華身邊小聲道:“小公子,你可不能這麽莽撞啊,你沒來過這裏不知道,這王闖現在可是賭神麵前的紅人呐,但凡是他下賭,那就沒有輸的時候。你賭不過他的,還是給他道個歉認個慫吧。”


    辭月華難得對人和顏悅色道:“謝謝大嬸,我知道的,不必擔心。”


    那名婦人聽到他的稱唿,臉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埋怨的嗔了辭月華一眼道:“討厭啦,叫什麽大嬸哦,小女子今年不過二五年華,還不曾嫁娶呢!你這小公子也忒沒點眼力見了!”


    聽她這麽說,辭月華稍稍仔細地觀看了一下她的麵相,皺了皺眉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沒仔細看,唐突了,姑,娘。”


    辭月華這最後兩個字說的有些艱難,不怪他如此,青姿看的也是忍俊不禁。


    這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輸錢,心情差影響了身體,她的整個麵容都呈現出一種老態,二五的年華,可是看麵容卻猶如四十歲的中年婦人。


    這中間十幾歲的差距著實有些驚人。


    其實她很想笑的,這兩人的眼神都是半斤八兩。辭月華今年都二十三歲了,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公子,熟悉他的人不是叫他仙雲長老,就是叫他辭宗師,叫小公子的,她這迴還是頭一次聽到。


    那女子見他實在俊俏,便原諒了他的無禮,見他依舊要與王闖對賭,還是忍不住勸道:“公子,你何必如此執拗呢?凡是與賭神的紅人對賭的可都沒有好下場。”


    而後她指了指被斷去雙手的王三道:“你看,這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麽?沒看見的還有比他更慘的。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辭月華明白她的好意,低聲謝過,而後看著她還是出聲提點了一句:“姑娘,既然你如此好心,那我也勸你一句,如今你的身體已經老化的很嚴重了,若是再在這裏待下去,對你的身體百害而無一利。若想身體恢複如初,須得戒賭!”


    這話一出,那女子瞬間沒了好臉色,一張臉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賭博可是她的命根子,即便是十賭九輸,可她依然愛賭。


    容顏是她第二重要的東西,雖然屢屢在賭博麵前後退,但是此時被一個男子一而再的刺激,甚至還要自己放棄最愛的賭博。


    辭月華在她心裏的印象急速下滑。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姐姐看在你長得俊俏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你卻這般羞辱我,甚至胡言亂語,詛咒我,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管老娘的閑事?!自己找死,你就等死去吧!”


    辭月華聞言抿了抿嘴,總是這樣,他的好心建議在別人耳中是詛咒,是不識好歹,是惡毒。


    沒人會去相信他話中的真實性,他都習慣了,所以麵對那名女子的惡毒語言,辭月華並不在意。


    不過他不在意有人在意。


    青姿與寧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女人真的是不知好歹!


    看著因被人罵,臉色不怎麽好的辭月華,青姿心裏怒火騰騰。


    辭月華,你是個傻得嗎?別人都這麽罵你,這麽冤枉你了,你竟還如此沉得住氣!


    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這位……還是叫你大嬸吧,因為就你現在這副尊容也隻配被叫大嬸。”


    青姿目光冰冷的看著麵容蒼老的女子,嘴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她不知道此時自己到底是緣何如此憤怒,以至於出口的語言都顯得惡毒。


    “你又是哪根蔥?!”女子惡狠狠地看著她。


    “嗬,無知婦人,若不是看在你之前好心提醒我師尊的份上,他才懶得跟你這種爛賭徒多費口舌呢!你自己大禍臨頭還不自知,多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嗬,我大禍臨頭?你當你是個什麽東西,老娘我活的好好的,身體好的很!你以為就憑你一句話就能讓我倒黴?”


    “嗬,你身體好得很?那是你隻專注於賭博沒去注意吧!”


    “你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還會心悸,氣短,嚴重的時候還會夢遊,對也不對?”


    那女子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她仔細的想了想,發現自己還真有這麽個情況。


    但是她不願意在人前落了短,梗著脖子道:“你胡說些什麽鬼?老娘身體好著呢,才沒有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症狀。”


    “嗬,是嗎?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我一點也不關心,你就是當場倒在這個地方也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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