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深淵淚鮫在哪裏?”


    月光下,眾人站在劍魂淵邊,一起看向浩浩湯湯的水麵。


    此時已是寒冬時節,正值枯水之期,岸邊的淤泥都從水底顯露了出來,不過,今夜的水麵卻顯得頗不平靜,一浪接著一浪的潮水洶湧而至,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聲響。


    “月圓之夜,潮起潮落。淚鮫悲鳴,迎月而泣。”


    千手莫邪望著圓月,喃喃說道:“現在正是時候!”


    “娘親,我們該怎麽做?”


    “要想取得深淵淚鮫的魚皮,還是要邱索親自去才行!”


    邱索一愣:“我?去哪裏?”


    “劍魂淵中央位置有一塊巨型礁石,每到月圓之夜才會從水底顯露出來,深淵淚鮫就是趴在這塊礁石上對月哭泣的,因此這塊礁石又被人稱為淚鮫石。”


    “我明白了,莫邪大嬸,你是要我去淚鮫石!”


    “對!今天正是好時機。那邊有一條漁船,你抓緊時間,劃船過去。”


    “多謝前輩指點。”


    說完,邱索就向岸邊停靠的一條漁船跑去。


    小廟喊道:“邱索哥哥,帶上我呀!”


    小隱說道:“邱大哥,讓我也去吧!我幫你劃船!我水性比你好。”


    蓉蓉也著急的對鑄劍師夫婦說:“爹爹,娘親,我也要去!我知道淚鮫石的位置,我可以給邱大哥引路。”


    “丫頭,你知道淚鮫石的位置?你不是連深淵淚鮫都沒聽說過嗎?”獨臂幹將問道。


    “爹爹,我以前在劍魂淵中間見過一塊大石頭,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我想,那應該就是淚鮫石。”


    “好吧,丫頭,我是攔不住你!不過,這也要問問邱索願不願意帶你們這些女娃娃去啊!”


    說完,三個女孩的目光都落在邱索身上,眼神裏滿是期待。


    邱索剛剛站到漁船上,這會兒正握著竹篙準備出航呢!


    他迎著三個女孩子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說道:“我……我怕你們去會有危險……”


    “哼!姐姐,蓉蓉,別聽他的,我們直接上船!就不信他不帶我們!”


    說完,小廟就拉著小隱和蓉蓉跳到船艙裏了!


    “船家,開船!”小廟衝邱索喊道。


    “我?成船家了?哈哈,好吧,開船咯!”


    邱索說完,雙臂使力,竹篙往水底一撐,這艘烏棚船就像箭一般駛離了岸邊。


    “小心啊,早去早迴!”千手莫邪在岸邊喊道。


    “老婆子,他們已經聽不到啦!年輕人嘛,就讓他們去吧!”


    “我擔心蓉蓉……”


    “沒什麽可擔心的!你不是心裏已經認定邱索這個女婿了嗎?”


    “可我看竹家那倆丫頭似乎也對邱索有意啊!”


    “你怕咱家蓉蓉競爭不過她們?哈哈,不要杞人憂天了!你看,這幫小崽子終於走了,咱們可算有時間獨處了,走,走,老婆子,我們快迴家……”


    說著,獨臂幹將就一把摟住了千手莫邪的胸部,又揉又搓,露出一臉的淫笑。


    “幹什麽?你這死老頭子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想入非非!沒個正經的時候!弄了這些天還沒有夠嗎?”


    “沒夠,沒夠,對自己老婆哪能夠呢!對了,老婆子,我又研究了一種新姿勢,嘿嘿,咱們快迴家試試!”


    “老不正經!真拿你沒辦法!……時間夠嗎?萬一他們一會兒迴來了呢?”


    “哈哈,放心,這幫小崽子三天之內迴不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啊!三天?那你不早說,他們可什麽吃的都沒帶!”


    “老婆子,這你就別操心啦!這劍魂淵裏缺吃的嗎?”


    “那倒是……”


    “快走!快走!老婆子,我都快漲死了,我們迴家,嘿嘿,我先把你喂飽!”


    “死老頭子,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喂不飽,可別怪老娘不許你下床!”


    “呃……那分期喂可以嗎?”


    “哼,沒門兒!你見過滅火滅一半,下次再來滅的嗎?”


    ……


    月涼似水,清輝遍灑。


    一艘漁船在明月照耀下的水麵上疾駛而過。


    漁船劃過水麵,發出輕微的嘩嘩聲。船艏如同利刃,所過之處,水麵自動分開,船尾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水印。


    船艙裏傳來一陣少女的嬌笑聲,接著響起一首悅耳的歌謠,那是有名的《采蓮歌》。


    撐篙的是個少年,身姿挺拔,雙目炯炯,臉上帶著笑意!


    隻見他不停地將竹篙探入水底,雙臂施力,竹篙微微彎曲,隨之,漁船就飛速向前。


    從漁船的前進速度就可以判斷出,撐船少年的內力非同凡響。


    不一會兒,少年的額頭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邱大哥,讓我們輪換著撐船吧!”


    船艙裏走出一個妙齡少女,掏出手帕,輕輕為那少年抹去額頭汗珠,笑盈盈的說道。


    “我沒問題,小隱妹妹!撐幾下船累不著我!”


    說著,少年撐得更用力了,漁船前進的速度更快了。


    這時,船艙裏又走出來兩個少女,一個端著一杯清茶,一個捧著一碟點心。


    “邱索哥哥,你休息一下,來喝杯茶吧!”一個少女說道。


    “邱大哥,你撐船餓了吧!來吃塊點心!”另一個少女說道。


    看到吃的、喝的,少年的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手裏的竹篙就停了下來。


    “好吧!小隱、小廟、蓉蓉,我休息一下!哈哈,我還真是餓了!什麽點心,這麽香啊!”


    邱索將竹篙交給小隱,小隱慢慢的撐著。


    漁船緩緩行進在一望無際的水麵上。


    邱索到船艙裏坐下,小廟端來洗臉水給他擦臉,蓉蓉則又端出了好幾樣點心來給他吃。


    邱索看著一桌子琳琅滿目的精致點心,吃驚的問道:“這是哪裏來的啊?你們剛剛做的嗎?這麽快?”


    蓉蓉笑著說:“我們哪裏來得及做!再說,船艙簡陋,也沒有這些食材啊!”


    “那這是?”


    “這些是我們在棚屋裏無聊的時候做的,都是點心,預備著平時給你解饞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用場了。”


    邱索這才想起來,在等待“燎原劍”出世的那段日子裏,他心情煩躁,憤懣不安,每天都在劍魂淵邊練功,幾乎忽略了對三個女孩的關注。


    而三個女孩為了不打擾他,則一直躲在劍魂石屋邊的臨時棚屋裏,邱索也曾好奇她們三個在棚屋裏幹嘛,現在才明白,原來她們一直在為他準備各種生活用品——她們為他縫製了長袍、衣帽、鞋子,照顧他的一日三餐,還為他準備這些點心。


    邱索拿起一塊點心,迎著月光,對三個女孩子說:“謝謝!”


    三個女孩子迴首看著他,笑靨如花。


    月亮無聲無息地注視著人間,溫柔而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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